陆雅荷和顾有珩并肩走过二十五年,什么风雨没见过?
最难的时候顾有珩去卧底、叛出警队,陆雅荷都没怀疑、没放弃过他。
可现在……想起上辈子被诬陷之后的惨死,陆雅荷脸上的最后一点血色也没了。
顾有珩却像是看不见陆雅荷惨白的脸色,无奈地劝说。
“如果是真的,我希望你主动和队里说清楚。”
陆雅荷扯了扯唇角,失望反问:“顾有珩,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我们认识二十五年,在一起生活了四五年,你不信我,去信认识不到半年的林梦阮……”
“我谁也不信,我只信证据。”顾有珩打断她,冷峻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耐,“林梦阮说的情况和当时发生的事都对得上,除了她说的是事实,我实在想不到别的可能。”
“三项纪律里说的很清楚,故意不对受害者施救是严重违纪!”
“你这样故意导致他人受到侵害,更是罪加一等,一旦查出就会被除名,你明白吗,陆雅荷!”
“现在悬崖勒马还来的及,我不会不管你。”
他明面上是问她、劝她,实际却已经将她当成了罪魁祸首。
陆雅荷攥紧指尖,很久后才疲倦又自嘲的笑了笑:“我不知道是谁告诉你,我对林梦阮见死不救,甚至能让你对认识了二十年的我产生怀疑。”
“麻烦你转告她,如果没有证据,还这样继续栽赃我,到时候就法庭见。”
“其他的随你怎么说吧,我要回画室了。”
说完,她绕过顾有珩出了门。
离开时,陆雅荷能感受到,顾有珩的目光一直跟着她。
可她始终没回过头。
回到画室后,陆雅荷逼着自己把情情爱爱抛到脑后。
开始一边看着受害人笔录中的描述内容,一边对犯罪嫌疑人样貌进行还原。
晚上,陆雅荷在画室画了一夜。
第二天,她再次在日历上划掉一个斜杠,又扎进画像工作中,忙到到夜幕降临。
陆雅荷想到什么,连忙出门叫住要这周要值夜班的同事:“老杜,小沈,这周的夜班都给我值吧,我就在队里守着。”
她指了指画室:“反正我也要画像。”
出发去云南之前,她要把津南累计下来所有案子的嫌疑人都画出来。
不能保证百分之百是准确,但哪怕能提供一个参考,也算告慰一个被害者的家属。
老杜和小沈没见过要主动值夜班的,正要开口。
顾有珩突然从警局门口走进来:“雅荷,我来接你回家。”
老杜和小沈对视一眼,一脸了然的劝她:“原来是和顾队吵架了,情侣哪有隔夜仇?快跟着顾队回家去吧。”
陆雅荷呼吸发滞。
“我不回去。”四个字更是从喉咙里挤出来。
顾有珩脸色微沉,语气也不太好:“雅荷,不仅仅是我和你没有隔夜仇,姐妹之间也没有。”
“哪怕昨天你推了梦阮,她都没怪你,还叫我来接你,你一定要闹得这么僵吗?”
每一句,都是在说林梦阮多么的大方善良。
没有一句是关心她陆雅荷,昨晚住在画室过的怎么样。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冷暖,不再被顾有珩放在心里。
陆雅荷抿了抿干涩的唇,正要拒绝。
林梦阮突然从门口冲进来,满脸愧色就往陆雅荷身上扑,双手还不停地打着手语:【姐姐,都是我的错,你别和姐夫吵架了。】
陆雅荷被她的突如其来吓到,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谁知下一秒,林梦阮脚下一滑,狠狠摔倒在地。
还没人反应过来,林梦阮腿间的鲜血,就已经在地板上流淌出一条蜿蜒的河。
接着,林梦阮就痛呼一声,惨白着脸,晕了过去。
小沈和老杜都吓了一跳。
“梦阮!”顾有珩双眼猩红地冲上前来,慌乱抱起林梦阮就往外走。
出门时,他的脚步顿住,丢下句:“陆雅荷,你太让我陌生,也太让我失望了。”
“如果今天梦阮因为来接你回家出事,我无法原谅我自己的良心,也无法再原谅你。”
说完,他大步往前离开。
陆雅荷看着他的背影,痛苦又绝望的扣紧了掌心:“顾有珩,你也太让我陌生,太让我失望了。”
“这次不管林梦阮出没出事,我和你都是陌路人了。”
可惜她的话很快就被夜风吹散,远去的顾有珩一个字也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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