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欢急切地问绿竹:“怎么回事?我怎么……”
绿竹回答:“小姐,你不记得呢?三日之前,你不慎落水,由此便高烧一场,病到现在才醒过来。”
沈卿欢轻轻“嘶”了一声,有些诧异:“落水?”
绿竹点了点头:“是啊,你和陈姨娘在湖边喂鱼,结果我一转眼,你就掉下去了,可把我急坏了。”
沈卿欢听到这话更加惊愕:“陈姨娘,什么陈姨娘?”
绿竹到底在说什么?
她无比困惑地伸出手,摸了摸绿竹的额头:“究竟是我高烧还是你高烧,说些什么胡话,我们沈家,哪来什么陈姨娘?”
然而绿竹却惊讶得瞪大双眼:“小姐,你别吓绿竹啊,什么沈家,我们如今,在谢家。”
沈卿欢手指捏紧:“谢家?”
“怎么会在谢家?”
“您不记得了?半年之前,您已经嫁来谢家了。”
嫁进谢家?
沈卿欢这次是彻底迷糊了。
她双眸中透着震惊,这一世,自己竟然没有入宫,而是顺利与谢临渊成婚?
正当沈卿欢还想多问时,绿竹却气愤地开口问:“小姐,你与我说实话,这次落水,是不是又是陈姨娘捣的鬼?”
沈卿欢秀气的眉头一挑,不明所以:“什么陈姨娘捣鬼?”
绿竹咬紧牙关,愤愤地说:“陈姨娘仗着受宠,不把您放在眼里,总是明里暗里欺负小姐,小姐,你都不记得了吗?”
沈卿欢心中疑惑更深。
她揉了揉额头,对绿竹说:“许是我落水高烧,丧失了不少记忆,绿竹,你能否事无巨细,都讲给我听。”
绿竹点点头,开始向沈卿欢交代起来。
如今是大盛王朝,沈父沈廉是当朝太师,沈卿欢的母亲是威远大将军的嫡出女,这些都与沈卿欢记忆中如出一辙。
可是到那位陈姨娘那里时,沈卿欢却紧紧皱起眉头。
“你的意思是,我进门不久,我的夫君就抬了一个青楼妓子做姨娘?”
绿竹忙不迭点头:“小姐,这样重要的事,你怎么都不记得了。”
沈卿欢深吸一口气,实在是太过震惊。
看来谢临渊,早已不是她记忆中的人了。
曾经的海誓山盟,现在想来真是笑话一场。
她才嫁给他半年,谢临渊竟然就抬了别的女人做姨娘,还是青楼……
青楼?
姓陈……
沈卿欢急忙抬头;“这位陈姨娘叫什么名字?”
绿竹忙回答:“陈轻轻。”
沈卿欢脑子一片空白,嗡嗡作响。
陈轻轻,又是这个陈轻轻,看来谢临渊真是爱惨了她。
上一世,不仅威逼她册封这位陈轻轻为公主,还将她娶进家门。
这一世,虽然自己顺利嫁给了她,却不忘将她抬成姨娘。
心里透出无限的寒意,沈卿欢的手指被自己捏得发白。
记忆中的那个清隽身影,好像越来越模糊,越来越陌生。
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一心求死,再也不愿见到前世之人。
命运却又如此捉弄,让她重生不说,还改变了上世的许多事,让她嫁来了谢家,与陈轻轻共侍一夫。
真是无比可笑。
又想到了什么,沈卿欢连忙问:“如今是多少年?”
绿竹回答:“建德五年。”
“现在是几月份?”
绿竹又言:“如今是冬月,天冷得很,小姐这次落水足足烧了一天一夜。”
建德五年,冬月,按理说这一年,谢家应当已经获罪。
却没想到重生过来,谢家非但没有获罪,反而谢父官至一品,还授了爵位。
实在令沈卿欢摸不着头脑。
她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倒是很想见谢临渊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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