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始天尊睁开了半眯的双眼,一只手撑起头看看向她,笑意盈盈的开口:“既然回来了就别说罪不罪的,去弄些下酒菜,今晚我们师徒好好喝一场。”
云未央抬头对上了一双含笑的眼睛:“谨遵师命。”
说完便退了下去,在偏殿准备菜肴的时候,脑海里一直琢磨着元始天尊,她潜意识觉得师父心绪欠佳,但不知何故。
太久没回来了,好像师父看起来比前些年更孤独了。
轻叹一口气,收敛了心绪,还好自己往后可以好好陪着师父了。
她很快便弄好了一桌酒菜,去叫元始天尊用餐的时候,发现他又眯着了,云未央无奈,不知师父从何时起如此嗜睡了。
但也没有打扰他,一人去了庭院,于石桌旁坐着等他。
少顷,元始天尊便出来了。
“为何不叫醒为师?”
云未央浅笑:“想让师父多睡一会儿。”
元始天尊敲了敲她的头:“我看你是想饿死我。”5
云未央不语,她当然知道这是师父表达亲近的动作,师父可是这世间最后一个神,早就不需要靠吃东西来维持生命。
元始天尊也未说其他,入了席。
漫天星辰为伴,满院凤凰花盛开,微风轻抚的时候,带来鲜花的香气,两人就于此美景之下举杯对饮。
元始天尊喝酒从不为了在乎形象而浅酌,皆是满杯痛饮,云未央也跟着他学的此种喝法,于是下酒菜未动,酒壶便空了一半。
或许是酒劲上了头,元始天尊的声音听起来带着无尽的凄凉,控诉着云未央。
“小兔崽子,你好狠的心呢,就因师父当年不同意澹台璟的请求,你便下山之后再也不回来看师父了?”
云未央心中猛然一颤,连忙压下了心绪,轻声开口“师父恕罪,徒儿只是无颜面对,自知伤透了师父的心,不敢前来惹你生气。”
元始天尊轻叹一口气:“算了,前程往事已过,不提也罢,往后好生修炼吧,堕入无情道,非神既魔,或许这三十六重天未来要交到你手上。”
云未央一惊,三十六重天的掌管者乃是天道执法者,师父怎么会说要把三十六重天交到自己手上呢。
“师父……”
她心中的怪异感不断加重,想要再问些什么,但被元始天尊抬手打断了,她便只能压下心中疑惑。
晚饭过后,元始天尊带着她去了后山,大手一挥,南无的尸体便出现在两人面前。
云未央一怔,眼泪已经不受控制的流出了眼眶:“师兄……”
情绪波动的瞬间,心脏中已然泛上密密麻麻的疼痛,疼的她呼吸一滞。
元始天尊轻叹一口气:“这便是绝情蛊发作之痛,你情绪波动越大,所受疼痛越深,切忌杜绝七情六欲。”
说着便将南无移入玉棺,入土为安。
做完这一切,两人各自回了寝殿。
云未央怎样都无法入睡,她脑海中不断闪过师兄的面容,却听到窗外有仙鹤的哀鸣。
心脏不由自主的一跳,连忙起身出门,看到了耷拉着脑袋的仙鹤。
这是自师父在玉京山起就陪着他的仙鹤,她小时候最喜欢和它玩乐,印象中的仙鹤一直是高昂起头,一幅光鲜亮丽的状态。
什么时候见过它这样,她抱着仙鹤安抚了少顷,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连忙跑到鹤鸣殿,结果听到了元始天尊痛苦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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