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穗愣住,想来他们没准备戒指,正要回答不需要,江序临从兜里掏出一只绒布盒。
“应该是拿对方的?”江序临一边说,一边取出宽大的男戒交给她。
嘉穗那一瞬间有点头皮发麻,把戒指攥进手心进门排队等待的时候,忍不住想象了一下他们如果在国内办婚礼,这一流程会是多么漫长郑重,她和江序临是不是要对对方说一些掏心窝子的话,在盛大浪漫的灯光下那种。
嘉穗热爱且擅长幻想。从小到大她不知为自己想过多少个浪漫故事了,小时候放学路上磨磨蹭蹭,看到一辆好看的汽车,都要幻想从那车里下来一个绝世大帅哥,有时候是她同母异父的哥哥,有时候是她寄养在外星的机器人男朋友。
等待的时间有点长,嘉穗的想象渐渐具体,连婚礼上喝的什么酒都想好了。
然后一偏头,看见江序临冷静的侧脸,又觉得这想象空洞,因为什么都能想好,唯有对新郎说的话,想不出来。
婚礼誓词,不该糊弄。虽然不以弄哭对方为目的,但总不能太儿戏吧?
而她想了想自己最发自肺腑、真心实意想对江序临说的话,大概是——
第一句,你现在真好看,比我幻想过的任何一个帅哥都好看。你小时候还不这样呢,真牛逼。
第二句,你还记得我吗?你初中就能十分钟通篇背完离骚,记忆力那么好,应该记得吧?
第三句,你一日三餐到底吃些什么?
多不像话。
这么一想,嘉穗又有点庆幸了,老美搞流程简化也是很不错的。
前一对新人仪式结束,终于轮到他们,嘉穗才发觉自己腿麻。站太久了。她就不是个能老老实实站得住的人,可今天特地选了这套编织裙,吊带 V 领,上身服帖勾勒身材,下身摆量大,精灵般轻盈华丽。
她最喜欢这条裙子,也想拥有一个值得回味的仪式,就克制自己,全程站得挺拔漂亮。
咬咬牙,强行想把腿迈出去,江序临的臂弯伸过来。
嘉穗瞥见他泛着好看光泽的袖扣,忽然心尖一动,欣然把手搭过去。
仪式流程简单,无非是跟着牧师念两句誓词,而那“牧师”甚至就是工作人员担任,穿着普通西装。
在看完江序临的各种报告后,嘉穗就一点都不紧张了。她的手被江序临牵着,两人面对面,她听见牧师低沉的嗓音,看着面前的人,心情变得敞亮舒畅。
好像并不比她刚刚想象的差。
她学生时代一贯中庸,哪一科都成绩平平,唯有外语不错。法语英语她都说得流畅又好听,还懂一点拉丁文,所以跟牧师念誓词时,她自信又昂扬。
她们的婚姻在她轻快的一句“Yes I do”里正式生效。
方才几对新人的最后流程都是接吻,嘉穗本来觉得他们也会亲一下的,但在戒指推进无名指,传来一阵湿漉漉的凉意的时候,她眉一扬,忍不住笑了一下。
然后牵着江序临的手,主动转身对牧师致完谢就走了。
他们的见证人是司机,不知和江序临或江家是什么关系,仪式都结束了,他看起来还是很紧张,愁着一张脸满头汗,问江序临:“江总,接下来?”
江序临看一眼莫嘉穗,她在公共长椅上翻包,不知又要找什么。
他想了想,插在兜里的手伸出来,“车钥匙给我,你先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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