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持续了将近6小时。
许司霆口鼻一同呼吸，只觉得从鼻腔到腹部所有被氧气经过的地方，都在发烫，割伤般地疼痛。
脑袋也极度缺氧，不得不大口呼吸，抓紧时间恢复体力。
可当他迈出第一步时，便情不自禁脚一软，便要跪下去。
千钧一发之际，有一只手稳稳地扶住了他。
“靠着我。”
许司霆愣了半秒，抬头看向卫莞悠。
她的脸也涨得通红，汗珠从额前滴落，可扶他的力度不曾有过一丝减弱。
许司霆浑身像是被电流穿过了一般，只一瞬，心便酥软了下来。
“谢谢。”他低下头，闷声说道。
而对面的李诗瑜，明明是赢家，可看见这一幕，心里却没半分欣喜。
“诗瑜，走吧。”宋致远推了推她，见她没动静，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许司霆那边，心里不由地也长出了点惶恐来。
手下劲不由得也加大了些许：“走吧，别看了。输家有什么可看的？”
李诗瑜这才反应过来，冷着一张脸，收好拍子后，一句话没说便走向了更衣室。5
剩宋致远一个人在身后怎么呼唤，都没有回头。
第一轮积分赛结束，许司霆和卫莞悠以六比七的成绩输给了李诗瑜和宋致远。
一局之差，难分上下。
许司霆在浴室随意清理了一下后，拿起包便出了更衣室。
低头给卫莞悠发去了消息：“我好了，在哪等你？”
卫莞悠很快回了消息：“我就在大门口，你一出来就能看见我。”
许司霆抿了抿唇。
这还是第一次他打完比赛之后，是女搭档来等他，而不是他来等女搭档。
这人呐，还真是有区别。
许司霆不想过多评判自己的前女友，只是当他走过走廊，在尽头看见那一抹熟悉的身影时，心口还是会微微一震。
这是李诗瑜第一次在男更衣室门口等他。
却是他决心分手之后。
许司霆低下头，不想多说什么，本打算绕过她离开，却在和她擦肩而过时，被她紧紧地抓住了手腕。
独属于她的气息扑面而来。
“你没退赛？”
李诗瑜的第一句，便是质问。
许司霆停了脚步，直率地说道：“没有，我没有‘还没比，就先认输’的习惯，既然已经报了名，那我就会一直打下去。”
李诗瑜无端焦躁，脑中浮现刚才赛场上，许司霆和那陌生女人之间默契的氛围，更是无比地烦躁。
“和一个刚认识的女搭档打比赛，只要多输几局，你的世界排名就会掉下去。”
她说了口是心非的话。
却直接被许司霆打断，他拧着眉说道：“她不是刚认识的人。”
李诗瑜一顿。
许司霆平静地回道：“她叫卫莞悠，是我第一任女搭档，陪我打过七八年的比赛。”
李诗瑜霎时间，嗓子眼一阵堵塞。
脑袋也空白了一瞬，随即紧接着说道：“可你们也这么多年没配合了，要是输了……”
许司霆实在反感她动不动就说“输了，输了”，好像输了就是什么天大的事情一样。
“李诗瑜，我不介意输。”
他目光澄澈，却又带着他一贯的洒脱：“我更怕不战而败，或者没法进步，一直固步自封。”
“那，才是我最恐惧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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