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公玉青满面冰霜的神情,谢玲珑自嘲地笑了笑。
如果是以前的她,或许还会为此慌乱无措。
可如今再看这种把戏,只觉得低劣。
曾经,她也尝试过解释,可公玉青从来只听信谢喃喃的一面之词。
现在已经没有必要了。
她一言不发,径自转身离开。
叶行歌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与他擦肩而过时,谢玲珑用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轻轻开口:“小叔,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如果这是他想要的,宁愿舍弃自己也要让谢喃喃得偿所愿——
——那看在往日情分上,她也会祝福他们。
叶行歌的眉眼间一丝错愕闪过。
然而,不等他说些什么,谢玲珑就已经转身离开了。
……
酒店顶层,谢玲珑看着落地窗外飘飘摇摇落下的雪粒,目光柔和。
三天前,她从那栋房子搬了出来,暂住酒店。
离出国的时间越来越近,她也加速处理了手中遗留的几个项目,分配给下属中信得过的人。
在她成年前代管公司的经理人团队也被她找了回来。
等到忙完时,连今年的第一场雪都已经落下了。
没有阻碍的天空隔着一道窗口完整地铺陈在她眼前,清晰得像是水洗过一般。
谢玲珑端着咖啡站在窗口,身上只简单裹了件浴袍,享受着难得的宁静。
却被一声响动打破了。
她怔怔回头,身后的房门被人推开,一头狼尾卷发的男人出现在眼前,对着她微微一笑。
“惊喜吗?”
谢玲珑只感觉喉咙干涩:“……你怎么进来的?”
盛楚骁轻笑了一声,手中拿着的赫然是顶层套房的专属电梯卡。
“别跟我说你忘了这栋酒店是我家的。”
她瞬间哑然。
的确忘了。
这么多年下来,她早就习惯了住在这间专属套房。
一时间都没有想起,这是盛楚骁专门留给她的。
……如果记得的话,她就不会住在这里。
扑扇而下的睫毛颤动着,谢玲珑转头披上外套:“有什么事吗?”
盛楚骁挑了挑眉,将一提饭盒放在她桌前:“没事就不能找你吗,他们惹你生气,我可什么都没做吧?”
她笑了笑,没有回答。
曾经她也觉得盛楚骁是唯一不会抛弃她的人。
他们是家族世交,相识二十六年,盛楚骁舍命救过她,谢玲珑也在他重病时不眠不休地照顾过他。
但这一切,都在上一世就终止了。
她听美国的朋友说起,盛楚骁在美国留学时,曾轰轰烈烈地追了谢喃喃三年。
谢玲珑那时才知道——
一直在背后支持着谢喃喃夺权、帮助她杀人未遂的母亲出狱、在监狱里安排人打断了自己腿的人……
全都是盛楚骁。
她最信任、认识最久、可以互相交付性命的朋友,也是背叛她最彻底的那个人。
盛楚骁自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打开餐盒,将谢玲珑拽到餐桌前按下,笑着给她盛了碗汤。
“前台跟我说你这几天都没出过门,我一猜就知道你肯定是忙得饭都顾不上吃了,先喝点暖胃的。”
身边人都记得她胃不好,因此,盛楚骁给她带的餐点也都是暖身滋补的。
谢玲珑的脸色却在看到面前逐一摆开的餐盒后逐渐白了下去。
莲藕山药粥、海带豆腐汤、南瓜布丁……
眼前的画面和上一世逐渐重合了起来。
因为财政亏空的问题加班到深夜谢玲珑路过前台时,看到了一个署名给她的餐盒。
看到都是滋补养胃的菜式,她还觉得惊喜。
因为她一忙起来就会忘记吃饭的记性,公玉青和叶行歌总是会做好饭菜叫人送来。
这让她即使在繁忙的工作中,也能感受到身边人的爱意。
可当吃了几口后,她却没发觉出是谁的手艺。
而后,神智逐渐昏沉了下去,她这时才发觉不对。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
等到再度醒来时,她赤身裸体地躺在酒店房间,身旁睡着一名同样赤裸的陌生男人。
房门猛地破开,大量记者涌入,长枪短炮对着他们拍下了无数的照片。
“请谢小姐解释一下,您之前说要解决谢氏财政亏空的问题,就是用这种方式解决吗?”
“您知道性贿赂是要判刑的吗?”
“轰”的一生,雷声落下,映出她死灰般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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