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子沉默后，他很快恢复如常，嘴角露出微笑，三分随意七分笃定道：“当然有啊。”
那肯定的答案落入宋棠宁耳中，却没有带来丝毫的温暖。
沈喻白似乎看出宋棠宁的质疑，补充道：“如果你帮我拿下这个单子的话，我会更喜欢你的。”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与算计，仿佛这个单子才是此刻最重要的事。
宋棠宁的心中涌起一阵悲凉，她知道，沈喻白还将她当做几年前不谙世事，刚刚化成人形的小妖。
那时的她单纯懵懂，与人为善，会被他几句简单的话语哄得团团转。
可在人间这几年，人情冷暖她早已学得通透。
只是不愿意承认，沈喻白对她只是利用，还在祈求他能对自己有那么一丝真心。
宋棠宁失落的回到包厢里，一瓶又一瓶的灌着酒，辛辣的液体喝到胃里，烧得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总算是拿下了合同。
只是那合作商满脸油腻，本来就醉翁之意不在酒，眼见宋棠宁意识不清，甚至要上手堪油。
她的意识不断在清醒与昏迷之间挣扎，四肢无力，她迫切地希望沈喻白能像曾经那样，在她最无助、最危险的时刻，将她拯救出来。
在这残酷冰冷的现实面前，那点希望彻底破灭了。
那合作商见宋棠宁没有反抗，在她愣神之时，将手搭上宋棠宁的肩膀：“美人，这才对嘛，那沈喻白送你来这，就相当于往我的床上送，还没有人能从我的手上溜掉的。”
听沈喻白这三个字，无法呼吸的窒息感袭来，心口被一只冰冷的铁钳死死夹住，越收越紧，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几乎将她彻底淹没。
眼看着本就少的布料即将剥离。
宋棠宁彻底清醒，双手抵抗在两人之间。
门外的男人踹门而入，伸手将合作商打晕。
还未等宋棠宁看清那人的容貌便听见他的声音：“原来是只柴郡猫，被欺负的只剩一条命了啊，真给我们妖族丢脸。”
后来才知道，那人也是妖，只不过是只狐妖，名叫元烨。
靠着魅惑人心的法子，成了近期炙手可热的影帝，长得勾魂夺魄，演技也是炉火纯青。
宋棠宁发完的那条动态，涌进来无数黑粉，直接被骂上热搜。
“怎么又是你！”
“我就说怎么可能是我们姐姐。”
“仗着一张长的和我们姐姐相似的脸，真不要脸。”
“听说她本就是有未婚夫，还跟别的男人勾搭......”
是的，沈喻白当初深爱温思雨，哪怕是车祸后的他还是忘不了温思雨，特意让宋棠宁幻化出一张与其有五六分相像的脸，陪在他身边，当做温思雨从未出国离开。
那时的宋棠宁初入人间，对容貌并没有什么要求，只知道听沈喻白的话。
如今想来，她从未走进过他的心，能够留在他的身边，也只是靠那张与温思雨相似的脸。
而温思雨则是当个好人，假意帮宋棠宁辩解，营造自己的小白花人设，实则再次将脏水泼向宋棠宁。
看着那些恶评，宋棠宁来人间生活多年，渐渐习得人类的喜怒哀乐，知道都是对她的恶意。
如今看着镜子里这张别人的脸，宋棠宁突然觉得没意思了。
人间没意思。
她忽然好想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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