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我也不为难你。”
强哥右手一挥，插在赌桌上的尖刀便被轻易地拔了下来。
他站起身，说了一句：
“上回你来的时候，有人看中你，想要你给他们送酒。6楼vip包厢，你把酒给他们送过去。”
“你确定送完酒就可以了？可你能保证，我不会陷入危险吗？”
“当然。”强哥冷睨着姜也。
姜也咬咬牙，犹豫片刻之后，决定为了姜富生冒险一回。
6楼至尊vip包厢外。
姜也调整了手机录像的位置，深吸一口气，敲了敲包厢门。
两秒钟后。
包厢门被赌场的侍应生从里打开。
姜也向他点了点头，躬着身子，蹑手蹑脚地进了包厢。
从她这个角度，可以清楚看见，几个富家子弟围在赌桌前玩牌。
姜也将酒送进包厢吧台后，转身准备离开。
一个理着飞机头的富二代正好从洗手间走出来，迎面撞上姜也的托盘。
“你踏马不长眼啊？！”
他眼含怒火，伸手将姜也推了个趔趄。
紧接着，
骂骂咧咧的声音在看见姜也的脸时，突然顿住。
飞机头笑得放肆，“诶？方大强让你过来了？”
他从兜里掏出手机。
看了眼手机里的视频，再将手机里的人，对比了姜也的脸。
“话说你就是那个，为了钱愿意下跪服务的模特，对吧？”
“你认错了。”
姜也低着头只想将酒快些送到岛台，绕过飞机头，便向前走去。
“我不可能认错！”
飞机头用力一扯，将姜也拉到面前，径直将她拖向赌桌，嘴上不依不饶：
“走什么？你为了钱能跪着服务，陪哥哥们喝几杯怎么了？还是你觉得哥哥们给不起你钱？”
姜也被他猛地推向赌桌，头重重地磕在桌面，发出一声闷响。
桌上的筹码被尽数撞翻，散落一地。
原本坐在赌桌边的几个富二代见状，纷纷站起身，将姜也团团围住。
姜也手肘撑住身体，眼含怒火：
“我不是这里的工作人员，没有义务陪你们喝酒！”
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看起来有些油腻的富二代，将捏在手指把玩的筹码滑过姜也脸颊。
慢悠悠道：
“别这么着急嘛，妹妹。只要你陪我们玩得开心，钱自然不会少你的。”
“别碰我！”姜也猛地别开脸，怒声道：“你们再这样我喊人了！”
“喊人？”程文浩不屑地在姜也脸上拍了拍，戏谑道：“妹妹，方大强让你来这里送酒，你以为你还能跑得了？”
“浩哥，别跟她客气！”
飞机头和另一个红衬衣的富二代，一人一边压住姜也的脑袋，强迫她抬起头。
另一只手，更是打开相机对着姜也的脸，开始录制视频。
守在旁边的富二代开了一瓶威士忌递到程文浩手中。
程文浩左手卡住姜也的下颌，将辛辣的威士忌尽数灌进她嘴里！
“唔……”姜也剧烈挣扎了起来。
“妹妹！让你陪我们喝酒是看得起你！”
程文浩笑得狰狞。
“像你这种贫民窟出来的女孩，就算今天被我们玩死了，花个小几十万也就轻易摆平了。”
他身后的几个富二代在听见这话，猖狂地大笑了起来。
随着姜也的抗拒，冰冷的威士忌呛进她的鼻子，更是流进她的眼睛，灌进耳朵……
一连灌了三瓶之后。
姜也挥舞在半空的手，抓住一个空酒瓶。
她将握住的空酒瓶猛地砸向压住她的红衬衣脑袋——
空酒瓶瞬间碎裂！
“操！”
红衬衣大叫一声，瞬间松了手，声音异常尖锐刺耳。
余下的几个富二代连忙围在他身边。
“舜子，没事吧？”
林天舜捂着鲜血直流的脑袋，没吭声。
少了林天舜的压制，姜也又将半截破了底的酒瓶，狠狠扎进程文浩的手臂，又迅速拔出！
飞机头被她吓得松开了手，惊声尖叫，“妈的卧槽！这女人踏马玩真的啊？！”
姜也脸色惨白。
不知是出于愤怒，还是恐惧。
紧捏住半截酒瓶的手，背在身后，不自觉地颤抖。
“浩哥，你手上的伤没事吧？”飞机头惊魂未定。
“这女人开舜子的瓢！还捅了老子手臂！老子踏马今天非上了她不可！”
程文浩忽视鲜血直流的手臂，满脸狰狞地解开皮带朝姜也走去。
他每走一步，姜也便后退一步。
直到姜也被他一步一步，逼近角落。
她握住那半截酒瓶的手，猛地刺进了程文浩的腹部！
“啊——”
惨叫声瞬间在包厢里响起！
姜也缩在角落，手指摸到一块尖锐的酒瓶玻璃，被她捡起来握在手心。
程文浩见了血，富二代们顿时乱作一团。
姜也怀里的手机，一遍又一遍的振动。
最后，她拿出手机。
沾满鲜血的手，湿滑无比，滑动不了屏幕上的接听键。
她将手机屏幕往身上的大衣擦了擦，换了一根干净的手指，划开接听键——
“沈京肆，”
姜也紧握住手机，嗓音已经哑得不成样子。
她说：
“我好像杀人了。”
*
半个小时前。
盛唐国际酒店顶层总统套房。
在补觉的沈京肆忽然收到了姜也的短信。
【我在加美国际酒店，半个小时之后给我打个电话。】
加美国际酒店。
他在京市时，倒是有所耳闻。
不过，都是些负面评价。
姜也发这条信息的用意……
沈京肆瞬间起了床，穿好冲锋衣，捞起搁在床头的车钥匙，边朝外走边给陆鸣打电话。
陆鸣那边很快接通——
沈京肆沉声开口：“A市的加美国际，你了解多少？”
陆鸣：“加美国际？他在A市的主要来源就是地下赌场啊，怎么了？”
“你现在和我去一趟加美国际！”
说完，沈京肆挂断电话，利落地打开车门，上了车。
巴博斯G900黑武士如离弦的箭，瞬间冲出盛唐国际的地下停车场。
陆鸣赶到加美国际酒店时。
巴博斯G900黑武士极为嚣张地停在酒店门口，驾驶室里的沈京肆蹙着眉，一遍又一遍拨打着电话。
不远处，有120的鸣笛声响起。
陆鸣瞬间意识到不对劲，下了车，走向沈京肆。
他伸手敲了敲沈京肆的车窗，“发生什么事了？”
沈京肆眉头紧锁，向来好看的桃花眼里遍布狠戾。
他问：
“姜也和我哥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因为她爸借了高利贷？”
陆鸣点头。
沈京肆捏住手机的手指泛白，“所以，她这一次很可能是替她爸还高利贷。”
“你的意思是姜也在加美国际的地下赌场？”
沈京肆下了车，径直走进加美国际的地下赌场。
冷声道：
“鸣子，你去把这里的负责人给我叫出来。”
话音才落。
地下赌场六楼vip包厢突然爆发出一阵恐慌，几个年轻男人从包厢里面冲了出来。
“120还没有到吗？”
“妈的！那个疯女人捅了浩哥！看住她，别让她跑了！”
沈京肆率先上了六楼。
当他第十一遍拨出姜也的号码，电话，终于被接通——
“沈京肆，”
电话那边的姜也，嗓音哑得不成样子。
她说：
“我好像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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