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咽咽口水,极力克服由心而出的害怕。
“我、我怎么帮你?"
"滚开!"
他怒喝一声,蛇尾摆动,池水翻滚。
有血色被蒸发成水汽,袅袅上升,又很快消散在空气里。
呼吸时,有一种淡淡的熟悉的纸灰水的味道。
不一会,池水恢复了浅碧清湛。
顾之州却又是一口鲜血喷溅在地面上,如一朵妖异的黑红色曼陀罗。
见他眸色血红,几近癫狂,我反而更加冷静,沉声强调。
"蛇君大人,我没恶意!"
这话我是真心的。
因为……
顾之州是被我身上的纸灰水给伤到了!
是养母从小给我喝的纸灰水,让我身上带了能伤害顾之州的东西。
我不认为普通人的药水,可以把强大的蛇君伤成这样。
这件事,养母知不知道内情不一定,但安菲肯定脱不了关系。
难怪,安菲刚才那么轻易就把我留给了顾之州。
安菲肯定是十分清楚,我什么都不用做,就能成为武器。
我根本不敢想养母知不知道这事,因为如果她知道,就代表着她养育我的初衷就不单纯。
要是这样,那我就太悲惨了。
养母对我的养育,恩同再造,没有真凭实据,我不会随便给她定义。
要知道真相,就必须找到养母!
要找到养母,顾之州就不能有事。
所以,我是真的想帮他。
顾之州没理我,只紧闭双眼。
然而,他的蛇尾从尖端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有零星鳞片开始脱落,浮上水面。
蛇脱皮是整张脱,这种一片一片带着血脱落,看起来就特别不正常。
池水开始冒泡。
我探手试了下水温,起码在五十度以上。
而且,还在升高。
我再次释放善意。
"蛇君大人,请告诉我,怎么做才能救你?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
顾之州依旧没搭理我。
我又站了会,自觉无趣,抬脚准备后退。
就在这时,一道冰凉的触感从背后袭来。
一回头。
对上一条巨大的、通体血红的、已经完全没了鳞片的光秃秃的蛇尾。
或许是已经历过这么多事,我虽震惊,却不慌乱。
这时,背后又响起一声兽一般的低吼。
我没敢立刻回头,心中却有了预感。
有恩,那他是不是就不会吃我了?
又听得顾之州用他浑厚磁性的声音,在我耳边风风韵韵地说。
“我现在没办法立刻恢复人形……你的身体暂时又不能要,所以,我需要再吸点你的精气!”
没太明白他前边说的什么,但最后一句实在是太浅显易懂了。
电视里那些被吸了精气的人,都变成骷髅了。
心尖一颤,下意识后退两步,想逃,却像是被束缚住了手脚,不能离开。
只得装傻。
"你、你说什、什么?"
大蛇缓缓把大脑袋往水里藏,发出来的声音闷闷的:"你、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怕?"
我有些迟疑,想说当然,又觉得有些违心。
大蛇忽然难耐地抖动了一下身体,水温一下子又升高了许多。
不知什么时候,我已汗流浃背。
隐隐有雷声攒动。
“甜甜!我必须快点恢复力量!”
大蛇急急说着,不等话音落尽,蛇尾已经猴急地再次缠上我的腰,蛇头也同步贴上我的额。
顾之州的脸忽隐忽现,低沉的嗓音,染上了几分情欲的沙哑。
"甜甜!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蛇尾如手,顺着我的腰线往上游动。
他要干嘛?
“不、不要……”
我用力挣扎。
蛇尾没有停止。
我害怕极了,脑子却前所未有的清醒。
顾之州刚才说只吸我的精气,暂时不会要我的身体。
那是不是,我暂时没有危险?
我相信我身上的双蛇印,是顾之州给的,但我认为,他的目的不是保护我,而且让我成为他的疗伤圣药。
就像那蛇形石上记载的那样,蛇女为圣药。
我是顾之州随时随地可以疗伤的药!
既然,我对他这么重要,那我是不是可以用自己要挟他,放过养母?
这么盘算的时候,突然想起他跟安菲说已经用完我的话。
这个蛇妖很狡猾。
不能跟他直白提要求,得想个法子让他自己不知不觉的去做。
忽然,胸口胎记一阵刺痛。
和之前被血浸透时,那被沸水烫过般的疼痛不同。
这一次,是一种绵绵密密的、身体被一点一点撕开的剧痛。
像是开堂剖肚时,没有打麻醉。
疼得我恨不得咬断舌头,立刻死掉。
似乎是感受到了我的疼痛,池水幻变出两只手,柔柔地掐住了我的脸颊。
嘴巴被迫张开,被我自己咬破的舌头,就这么暴露在顾之州面前。
意识迷离的很,但我好像从蛇眸里,捕捉到了一丝丝心疼。
蛇尾软软地按摩着我的胎记位置。
疼痛稍减。
下一刻,身体一震。
满级剧痛。
这哪是吸点精气,这分明是要我的小命啊。
几乎达到了我能承受的痛苦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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