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看到那个女人,周菁心里就有隐隐的不安,想过跟杨屿生说搬家,但没敢开口。
直到扬城公安局的电话打了过来,她惊出了一身冷汗,她开始满脑子地搜索借口,他们必须搬家!
杨屿生领导那边的意思是,现在的结果全是阴差阳错。
要是知道杨屿生还有个在等他的女朋友,说什么也不能这么干。
没明说干了什么,但周菁明白,她这算是趁火打劫了。
只是谁也不想这样,为了不刺激杨屿生,他们必须离开有那个女人在的地方。
然而,杨屿生盯着她:「为什么要搬家?我们刚搬来一个月,晴晴在幼儿园也刚习惯,有什么非走不可的理由?」
周菁用公安局那边给的理由:「我们没有北城的户口,晴晴之后上学会比较麻烦,搬来搬去的,我想回我妈那边,我们在那边定居下来,以后都不用再动了。」
这个理由,杨屿生看了眼沙发上的小女孩。
他没法反驳,只说:「再等两天吧,我还有事。」
周菁不敢催他,也不敢问他,只是越发地看紧了他。
————
从扬城回来后,我跟田灵见了一面,我把所有信息都跟她说了一遍,她没再质疑我。
只是脸色难看地说:「他要真是江随,这也太操蛋了吧。」
秉着不能骂人民英雄的底线,田灵只是问我:「那你怎么办呢?」
好不容易要走出来了,再来了这么一棒槌。
下半辈子怎么甘心?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来,怎么释怀?
我双手抱着装着热水的杯子,心里头冷飕飕的。
面色平淡地说出我给江随的判决:「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竟然背叛了我们的感情,那我也不要他了。」
除了不要他,我想不出其他的办法。
田灵问:「你确定他是真的失忆了?他是不是又在执行什么任务呢?或许那个老婆和孩子都是假的呢?」
我不是没想过有这种可能。
但我两次见到杨屿生,他的眼神都坦荡得不行。
对他来说,我真的只是一个陌生人,没有任何伪装的意思在。
我摇摇头,低声道:「他看我的眼神,陌生得可怕,那不是能伪装出来的。」
田灵不死心还想说什么,我打断了她:「田灵,你放心,五年前我都挺过来了,没道理现在会比五年前更脆弱。」
田灵看着我,眼睛里全是心疼。
或许她也想到了,五年前是什么样一个场景。
不能说挺过来,只能说是用了半条命换回来的。
江随走的第二年,我甚至想过自杀。
我把我所有的存款,都转到了我爸妈的卡。
我给他们买了保险。
那天晚上,我买了安眠药,一杯水,一瓶安眠药,没有锁门,我怕爸爸妈妈找不到钥匙。
就在我伸手的时候,我妈端着一杯热牛奶进来,小心翼翼地说:「心心,妈给你热了杯牛奶,你喝点儿,晚上好睡觉。」
房间里不亮,但我看到了妈妈红着的眼睛。
她颤着手放下牛奶,转身走了出去。
我妈妈知道,我从小不喜欢喝牛奶。
这是她第一次把热牛奶端给我,不知道是从哪里匆匆忙忙地拿过来的。
我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双腿,压抑地哭了出来。
我不知道的是,我在房里哭的时候。
门外,我妈妈趴在我爸爸的身上,泣不成声,低声地哭:「我差一点就没有女儿了。」
田灵要送我回家,我拒绝了,我想自己走走。
下了地铁,我走路回到了住的地方,在楼下的长椅上,我看到了杨屿生,或者说是江随。
我还不想跟他再碰面,掉头想走,但他发现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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