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睁开眼就是今天早上了。
夏榆心里发怵，犹豫了一瞬，还是转身朝楼梯走去。
爬下21层楼，夏榆扶着墙大口喘气，有点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被一个梦影响。
歇息过后，夏榆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
“师傅，去民政局。”
“好咧，这两天去办证的人还蛮多的。”
夏榆没有说话，低头看手上无名指的戒指。
她和廖霆川是在大学毕业时在一起的。
明天就是结婚第五年的纪念日，可他们没有第五年了。
廖霆川从一年前开始就对她十分冷淡，两人已经分居了好一段时间。
离婚是夏榆主动提出来的，她觉得没有必要再拖下去了，早点离婚早点解脱。
夏榆看向窗外，最终还是没有取下戒指。
今天是平安夜。
街道上到处是圣诞节的装饰，电台里播放着庆祝节日的歌曲，平静又温暖。
相约见面的地方是民政局附近的一家面馆。
夏榆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那里的廖霆川，他穿着灰色的长风衣，系着棕色的围巾，英俊的脸上表情冷峻。
夏榆走到他面前：“好久不见，最近还好吗？”
廖霆川起身替她拉开椅子：“挺好的，你呢？”
夏榆闷闷坐下，并不回答反而问道：“你明天就要转去外地工作了？”
“是啊。”
那这就是他们一起吃的最后一顿饭了。
夏榆张了张唇：“祝你前程似锦。”
“你也是。”
夏榆挤出一抹笑：“我这一行能怎么前程似锦，说起来，当初你追我的时候，你爸妈知道我是法医，那可是拼命想制止你……”
话到一半，看着廖霆川无动于衷的样子，夏榆失了声音。
苦涩从心里蔓延到喉间。
她不明白为什么当初的奋不顾身，到了如今，只剩下冷漠与疏离。
离婚是她提的，但她心里还是没有放下。
这时，服务员端上来两碗牛肉面。
廖霆川把一碗面的香菜挑出来再推给她，淡淡说：“以前的事都过去了，趁热吃吧。”
夏榆埋头吃，只觉得今天的面格外的烫，热气熏红了眼眶。
两人吃过饭出来。
一阵寒风刮过，吹得夏榆浑身一抖。
“夏榆。”廖霆川忽然叫了她的名字。
夏榆心里一颤，生出一丝企盼，回过头去。
廖霆川取下自己的围巾给夏榆带上，捂住她被冻红的耳朵。
“以后……照顾好自己。”
夏榆眼睛一酸，嘴犟道：“不用你操心了，我当然会照顾自己。”
围巾上残留着廖霆川的体温，也在一点点褪去。
两人一路沉默着向民政局走去。
那里排了很长的队伍，他们站在最末端。
忽然廖霆川的手机铃声响起，他走到一旁去接电话。
一个圣诞老人从人群中出现，拿出一个圆圆的小猪气球交给夏榆。
“MerryChristmas~”
夏榆先是一愣，接过笑着回应：“圣诞快乐……”
下一瞬，她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砰！”
气球轰然爆炸，巨大的冲击与灼烧的剧痛席卷了夏榆。
“夏榆！”
她看到了廖霆川震惊的眼神，却什么也说不出口，就这样失去了意识……
夏榆再一次睁开双眼，又回到了自己熟悉的房间。
她猛然起身，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四肢的痛感似乎还未消失，夏榆动作僵硬地拿起手机。
时间是——
23年12月24日，8:44分。
第2章
夏榆震惊地瞪大了眼，久久没能回神。
“你如果无法找到真相，就永远逃不开这个轮回。”
又是那个声音，夏榆猛然回神，下意识追问：“究竟是怎么回事？什么真相？什么轮回？”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手机铃声如期响起，来电人“老公”。
夏榆接了电话，廖霆川说的话还是和之前一样。
“今天中午十一点半，在民政局外那个面馆，一起吃个饭再去吧。”
夏榆想起那些奇怪的事情，话头一梗，说：“我们推迟半小时再见好吗？”
挂了电话，夏榆疲惫地叹了一口气。
说来，当初他们前来登记结婚，也是在那里吃的午饭。
可时隔五年，却已是截然不同的心情。
夏榆特地晚了几分钟出门。
不一会儿，门外传来孩子的跑步声，以及邻居跟在后面呵斥的声音。
果然，一切都和之前一模一样。
夏榆心一沉，看了眼时间，此时是10:20分。
她还是选择了走楼梯下去，时间晚了几分钟，路边的出租车并不是昨天的那位司机。
“去民政局。”
“好。”
夏榆落座后，又开口说：“麻烦从河东绕道走，我想顺道买些东西。”
她想尽量避免与前一次的相似。
路上。
夏榆轻轻摩挲着自己指上的戒指，透过窗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圣诞老人。
他手上拿着一大束的圆气球，与夏榆昨日收到的一模一样！
眼看着他拿出一个气球，递给了路边的一个小孩。
夏榆猛然睁大了眼，那个气球过几秒就会爆炸！
“停车！”
她忙叫停了司机，打开车门跑过去。
但小孩平安无事地牵着妈妈的手离开了，圣诞老人继续向其他的小朋友分发气球。
夏榆的脚步停在原地，松了一大口气。
是她过于草木皆兵了吧……
夏榆回头往的士走去，却见马路上一辆货车失了控，朝停在路边的出租车撞去！
周围尖叫声传入耳中，夏榆僵在原地，瞳仁骤缩。
矮小的出租车一瞬间就被砸扁。
如果她刚刚没有下车，她就又一次死去……
“叮铃铃！”
刺耳的手机铃响，夏榆白着脸接通电话。
廖霆川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你到了吗？”
夏榆艰难从嗓子里发出声音：“对不起，我这里出车祸了……”
闻言，廖霆川的声音骤然变重;“你没事吧？你现在在哪？我马上过去！”
“商务街的东门附近……”
夏榆说了地址，声音还在颤抖。
挂了电话，心里的恐慌仍旧怎么都散不去。
片刻后，廖霆川匆忙跑过来，抓住夏榆的手将她检查了一番。
“真的没事吗？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夏榆摇摇头，眼睛干涩：“没事，我在马路对面。”
眼前熟悉又陌生的男人，曾经也是她的依靠，夏榆忽然鼻尖一酸，抓住他的衣袖小声啜泣。
“廖霆川，我怕死……”
“如果我刚刚没有下车的话……”
“没事的，都过去了。”廖霆川抱住她，轻声安慰。
夏榆靠在他怀里，两人似乎又回到了曾经的亲昵。
没过多久，廖霆川的电话又来了，他松开夏榆去一旁接电话。
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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