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走出来的医生，司芷凝迅速冲了上去。
“医生，我爷爷怎么样？”
医生摇了摇头：“抱歉，我们尽力了。”
司芷凝大脑顿时宕机，面上血色尽失：“怎么可能！我们不是把肾源送过来了吗……”
医生神色凝重，隐隐还带着几份责备。
“司小姐，您提供的肾源和你爷爷根本不匹配！”
第八章
司芷凝神色一怔，瞬间看向孟容景。
可后者眼里的讶然却并不比她少。
毕竟是曾经深爱的人，司芷凝能够判断出他的眼神里有几分真几分假。
她无措地抓住医生的衣服，仿佛这成为她唯一的支撑点。
“这怎么可能，您一定是在开玩笑，对不对……”
司芷凝话还未说完，护士推着司爷爷走了出来。
老人躺在病床上，已经失去血色。
医生声音有些沉痛：“您爷爷确实已故，请节哀顺变。”
司芷凝彻底失去支柱，跌坐在地。
看着护士推着爷爷越走越远，恍惚间她又爬起来追上去，失魂落魄地念着：“爷爷……”
司芷凝一路跟着护士进了停尸房。
孟容景终究是嫌晦气，没有跟她一起进去。
她拉着爷爷的手，泣不成声。
爷爷的身体早已冰冷，她却觉得他们从未挨得这样近。
近得好像能够听见他的呼吸。
有那么一瞬间，司芷凝想就这样躺在爷爷床边，和他一起长眠。
三天后，墓园。
司芷凝跪在司爷爷墓前，神色哀戚。
谁能想到堂堂北城首富的去世后，一个来悼念的人都没有。
司家的人盼不得爷爷早点死，那些商场上所谓的朋友，更是趋炎附势的厉害，又怎么会来？
司芷凝抚摸着爷爷的墓碑，看着空荡荡的葬礼现场，缓缓叹了口气。
从此以后，她再也没有亲人了……
这时，叶月欣穿着赤红的长裙朝这边走来。
她化着精致的妆容，隆重的像是赶来参加什么喜事。
司芷凝蹙眉，冷声道：“我好像没有邀请你来参加爷爷的葬礼。”
叶月欣朝四周扫视一圈，捂嘴嬉笑着：“原来你有邀请别人呀，我还以为是姐姐喜欢冷清一点呢。”
司芷凝浑身都在颤抖：“葬礼上穿得这么鲜红，你安的什么心我会不知道吗！”
叶月欣凑到她面前，一脚踩碎雏菊：“我就算不安好心，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呢？”
司芷凝看着她嚣张的脸，几乎要将后槽牙咬碎：“你这么能……！”
叶月欣轻笑：“我确实挺能的。”
她蹦跳着围着墓碑绕了一圈，鞋底沾着凌乱的花瓣，将墓碑周围踩得脏兮兮的。
叶月欣带着得逞的笑意，故作深意开口：“司凝姐姐，你想知道爷爷究竟是怎么死的吗？”
司芷凝神色一瞬凝重：“你什么意思？”
叶月欣俯身逼近，在她耳边轻语：“我让人偷偷换了爷爷的肾源。”
司芷凝所有理智瞬间坍塌。
她蹭的站起，一把抓住叶月欣的脖子，用力掐紧：“叶月欣，我杀了你！”
下一秒，远处传来孟容景的怒吼。
“司芷凝，你在干什么！”
第九章
司芷凝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孟容景用力推开。
他冰冷眼神扫过来：“司芷凝，你找死！”
司芷凝不管不顾的冲上去，拽住孟容景的手：“容景，是她害死了爷爷！是她让人换了爷爷的肾源！”
孟容景神色有片刻迟疑。
可下一秒，叶月欣突然娇滴滴地喊着疼，还说：“容景哥哥，姐姐只是太过悲伤，从把怒火撒在我的身上，我没关系的，你不要怪她……”
孟容景哪里听得这些话，当即冲着司芷凝怒喝：“你就是个疯子，再敢对月欣动手，我不介意送你去见你爷爷！”
话落，孟容景带着叶月欣离开了墓地。
他原本是想来看看司芷凝，她为了爷爷做了这么多，现在必定不好受。
但没想到一来就看到这一幕，此刻只觉失望至极！
孟容景捏了捏拳头，对司芷凝残存的那一点好意都被消磨干净。
司芷凝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整个眼睛都是红的，不知是愤怒还是悲伤。
她将被叶月欣踩碎的雏菊拢在碑前：“爷爷对不起，都是我没用，连送给你的花都保护不了……”
她抬头，看见碑上刻着的画像。
那是爷爷生前最常见的表情，他正慈祥地笑着看着司芷凝。
好像在跟她说没关系。
司芷凝怔了怔，擦干了泪水。
“爷爷，我一定会真相公布于众，为你报仇。”
“到那时，就连孟容景也护不住叶月欣！”
……
司芷凝一直在墓园待到晚上才离开。
路上少有来往的行人和车辆，显然已是半夜时分。
没多久，巷口内突然冒出四五个男人挡住了司芷凝的去路。
他们身上纹着纹身，口中叼着烟，吊儿郎当地站着。
司芷凝皱了皱眉：“请问有什么事……等等！”
还没等她说完，就被其中一个男人拖进一旁的小巷。
男人们逆着光站着，将小巷的出口严严实实地堵上。
司芷凝无助地贴着墙壁，意识到来者不善。
她四处寻找趁手的武器，警惕道：“你们要做什么。”
男人们嘿嘿地笑着，上前几步伸手抓过她的脖颈。
司芷凝被抓得踉跄了几步，被迫仰头看着他们。
她有一瞬间想起自己也曾这样抓过叶月欣的脖颈。
司芷凝以为他们要揍她，为叶月欣出气。
下一秒，她的衣服哗地一声被彻底撕开，男人们说：“孟氏集团的孟总让我们来给你一点教训。”
司芷凝顿时忘了挣扎，眼底满是不可置信。
他……竟然要用这种方式来报复她……
没多久，男人们下流的得逞声伴随着司芷凝凄厉的叫声在巷口回荡。
“小妞身材挺不错啊。”
“你们放开我——！”
第十章
就在司芷凝濒临绝望的时候，她摸到了一块尖锐的石头。
她眼疾手快地捡起，迅速朝最近的男人的眼睛上砸去。
一阵吃痛声响起，男人本能松开司芷凝，捂着眼睛蹲了下来。
血腥味弥散开，司芷凝继续拿着石块，瞪着其他几个人。
她的攻击有一定的震慑力，大家犹豫了几秒是否还要下手。
就在这几秒间，她撞开了他们，迅速逃出小巷。
司芷凝凭借自己娇小的身形，躲进了灌木丛里。
等他们从小巷追出时，已经不见她的身影。
在确认他们离去后，司芷凝才敢从灌木丛里出来。
她身上衣服被撕的七零八落，狼狈不堪。
司芷凝疯狂往孟家的方向跑，她想去质问孟容景，那些人真的是他找来的吗……
可当她真的跑到孟家楼下时，她的脚步却迟疑了。
她看着二楼主卧的落地窗前，纠缠着的影子，一瞬无法呼吸。
眼泪无声落下，司芷凝逼着自己转身离去。
不必问了，所有的一切都不必问了……
两天后。
司芷凝约叶月欣在司氏集团的天台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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