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情分比她深厚多了,的确不可能做什么不好的事。
兴许就是自已想多了。
她没再纠缠,匆匆出了门,摸到烟柳巷的时候夜已经深了,却正是这里热闹的时候,调笑声混杂着撞击声,此起彼伏,听得若风脸色涨红,闷头往前根本不敢抬起来。
可这里人太多,她一不留神就撞到了什么人身上,连忙躬身道歉,一抬眼却愣了,都说这烟花巷的女人好看,可这男人竟然也这般好看,尤其是那一双桃花眼……
“小丫头,看什么呢?”
楚凛含笑开口,将若风有些恍惚的思绪拉了回来,她没敢再说话,转身灰溜溜跑了。
楚凛却看着她的背影陷入了深思,他怎么觉得这小丫头在哪里见过呢?
姚樱抬手揉了下发痒的鼻梁,抬眼看向门外,已经一宿了,若风也该回来了吧?
念头刚落下,小丫头就进来了,瞧见她十分谨慎的没有当着旁人的面多说什么,只点了点头,示意自已已经找到朱安,等再熟悉一些,就能不着痕迹的把消息透出去了。
姚樱心头稍定,喊了她和晖儿与自已一同用饭。
晖儿素来贪吃,平日里伺候姚樱用饭都要在一旁看着吸口水,若是赶上姚樱喊她一起用,她能比平时多吃上一碗饭,可这次她却古怪的没怎么动筷子。
“怎么了?不舒服吗?”
姚樱抬手摸了下她的额头,语带担忧,可晖儿却像是被吓了一跳,竟然躲了躲。
姚樱有些诧异,这丫头怎么了?
她探究地看过去,晖儿却站了起来:“姑娘,奴婢头疼,能不能先去歇着?”
晖儿时常会装病偷懒,今天大约又有什么她不想做的活计,想要借病推给旁人,姚樱便也没怀疑,她也的确是没心思去关注这小丫头,点点头就让她下去了。
接下来的几日,府里十分安静,宋止也不知道在做什么,忽然间就忙碌了起来,很少在府里露面,连带松柏居那边都安静了下来。
姚樱拿不准小雪那日,宋止有没有空和自已出门,却干涉不了,只能等待,好在老夫人做事素来妥帖,那天一早,宋止就来敲了清苑的门。
姚樱自门缝里看见是他,连忙拎着小包袱走了出去,宋止抬手接过,看了她一会儿才开口:“既然要去小住几日,还是带上下人吧,别院那边只有几个老仆,怕是会照顾不周。”
姚樱摇摇头,她不是真的去散心,带多了人反而麻烦。
“我照顾得好自已的,这次劳烦爷了……”
“说什么劳烦,”宋止开口打断了她,虽说两人迟早会生分,可现在就听她说这种话,宋止还是有些不习惯,“今天本也该来见你的,你那日说,你的生辰就在今天,我没记错吧?”
姚樱沉默片刻才点了点头,宋止没记错,可是这个生辰,她是不可能好好过了。
“我为你备了一份生辰礼。”
宋止说着将一个长盒子递过来,姚樱愣了愣:“给我的吗?”
她语气里带着几分惊诧,这是她第一次正经收到生辰贺礼,以往在苏家,她的生辰是没人记得的,金姨娘能为她做的,也不过是下厨做一碗面。
见她迟迟不敢伸手,宋止索性将盒子放在了她怀里。
沉甸甸地触感将姚樱的惊讶驱散,欣喜紧随而来,她摸了下盒子,抬手就想打开,却又被宋止摁住了手:“上了马车再看吧。”
姚樱应了一声,虽然很想知道盒子里有什么,但她也很喜欢这种可以期待的心情。
她将盒子抱在怀里,因为这点小小的惊喜,这阵子以来所遭受的难堪和失望都淡了下去,反而生出了一点信心,大早上的运气就这么好,今天的事应该能成吧?
抱着这份心情,她脚步轻快地出了府门,瞧见马车周遭并没有侍卫随行的时候,那点信心便又长大了一些,人越少成功的概率就越高。
“上去吧。”
宋止搬了马凳下来,朝她伸出了手。
那只手粗糙宽大,还带着伤痕,有些丑,却又充满安全感,姚樱怔怔看了两眼,才伸手抓住,顺着那股力道上了马车。
马车咕噜噜走动起来,姚樱将盒子又摩挲了两遍,才看向锁孔,现在应该可以看了吧?
她抬手打开,里头却是两样东西,一幅画和一个小盒子,她将那画打开,愕然发现上头竟是画的她的模样。
这是那日去廉察使府邸赴宴的情形,她身后还有各色的花灯交相辉映,衬得她比平日里要更娇俏几分。
这难道是……宋止为她画的?
她心脏怦怦直跳,若是宋止为她用心至此,那她……
她抖着手将画卷彻底打开,指腹抚摸上去,恨不能将这画上的每一寸都记在脑海里,可看见落款时,她却僵在了原地。
第131章留下马车
王生……
姚樱盯着那两个字看了又看,看到几乎要不认识那两个字了,她才敢确定自已没有认错,这幅画和宋止没有一点关系,是一个叫王生的人画的。
而这个人,不久前还出现在了将军府,被宋止称之为给她挑选的夫婿。
原来生辰贺礼,是这个意思……
“停车。”
她紧紧抓着手里的画卷,力道大到几乎要将那上好的纸张抓烂。
马车慢慢停下来,宋止似是意识到姚樱已经打开了盒子,并没有问为什么要停,只有声音传了进来:“姚樱,这个人的确有才华……”
姚樱将画卷狠狠砸在车门上,巨大的声响打断了宋止的话,也让气氛瞬间沉凝下来。
“……爷请回吧。”
最终还是姚樱开了口,她没有质问,没有谴责,因为那些毫无意义,她现在只想自已待一会儿。
宋止看了眼车门,心里对姚樱会发作并不意外,可即便如此他也不能就这么把人丢在外头。
“我先送你去别院。”
他没等姚樱给出回应,就忙不迭赶着马车出了城,唯恐听见姚樱的拒绝。
可姚樱却没再言语,刚才情绪太过激烈,她说了不该说的话,现在已经回神了,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她还是要去讨好这个男人。
她开了车窗,借着初冬的冷风让自已冷静,一点雪花却随风飘进来,悄然落在她眉心,化作一点冰凉,她怔了怔才抬头,愕然发现竟然下雪了,这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竟然来得这般凑巧,这般毫无预兆。
她伸出手去接那雪花,看着那点雪白落进掌心,又化作一点水迹,思绪逐渐空茫。
马车忽然停了,宋止跳下车辕,将地上薄薄的积雪堆到一起,捏了个巴掌大的雪人,他没敢和姚樱说话,只开了车门,将雪人从缝隙里放了进去。
姚樱垂眼看着,眼眶心口又酸又涩,她一直以为自已对宋止还算了解,可现在她却有些看不透了,她不知道这个人是这么做到的,一面对她那么无情,又一面对她这般好。
这个男人……
她挣扎许久,还是伸手碰了碰那个雪人,可下一瞬马车就再次停了下来。
外头响起了嘈杂的脚步声,宋止低沉的声音透过车门传进来:“姚樱,别出来。”
姚樱动作猛地顿住,来了。
雪人已经近在咫尺,她却没再碰,只从车窗里看了出去,那群人蒙着脸,看不出来容貌来,但这般精悍的身姿一看就知道不是苏家的人。
这在姚樱意料之中,苏金铭处处仰仗宋止,抓奸这种事他又不敢声张,可秦家的人被杀了总得有个交代,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借别人的手,这京城里多的是龙蛇混杂的地方,想找人动手简单的很。
“留下马车,饶你一命。”
外头的人开口,听那娴熟的话术,大约是做这一行做了很久了,这种人一般要价都高,苏金铭还真是舍得花钱。
姚樱抓紧了衣裳,颤声开口:“爷,别管我,你先走。”
宋止走过来,安抚地看她一眼,随即关上了车窗:“别看这些,我很快就处理干净。”
姚樱扒着车窗,虽然眼下这是她计划中的一环,可真要发生时她还是会控制不住的担心,他会不会受伤……
“相信我。”
宋止低语一声,将她的手拿下来送回了车厢里。ł
耳边传来大笑声,领头的那个扛着大刀上前一步,将自已的兵器铎的一声钉进了地面:“这小子挺狂啊,你知道爷爷这把刀沾了多少人的血吗?”
宋止慢慢将姚樱的车窗关好,确定里头的人不会透过缝隙看见不该看的,这才回头看了一眼:“你这意思是,你杀了不少人?”
那人冷笑一声:“你去打听打听,京城谁不知道我张人屠的名号?”
宋止慢慢将拳头捏紧,伴随着指节的咔吧声,他离弦的箭矢一般骤然弹射出去,随即重重一拳砸在那张人屠脸上,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响起,对方的鼻梁被他这一拳直接砸断,甚至连面骨都仿佛有了凹陷。
张人屠一声凄厉的惨叫直冲云霄,其余人被唬了一跳,下意识后退。
“人屠是吗?”
宋止冷冷发问,随即硬生生撅折了他的胳膊,伴随着越发惨烈的叫声,众人又往后退了一步。
雇主只说让他们杀一个姑娘,没说这赶车的这么厉害啊,而且下手这般狠辣,竟然比他们这些干黑活的都凶残,怕不是身上早就沾过人命了。
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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