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想和孙鲤再讲两句。
孙鲤察觉出怪异,问道:“你来找人吗?”
“我听说这店是两个人一起开的。”
“你来找陶至庭?”孙鲤猜测。
“我只是来看看。”
孙鲤不免再细看她一眼。这女生鼻梁够挺,有一双杏眼,鹅蛋脸型。假若她说话时没有藏着一点小心翼翼,是很大方的长相。
——比那个女人长得大方。
“你在附近工作吗?”孙鲤转过身用杯子去接茶底,放慢动作,边和她聊天。
“嗯。”女生应完,没再提别的。
孙鲤趁着话题中止,手脚利落,调完茶饮,问她:“你要现在喝还是带走?”
“现在喝吧。”
孙鲤贴心为她戳好吸管,擦干净杯身递给她。
女生接过杯子,念出纸杯一面映着的宣传语:“‘喝完这一杯,鲤鱼跃龙门’,噢,是在这儿。”
“好喝的话下次再来,帮我们介绍给身边的朋友呀。”孙鲤笑道。
“你就是这店的另一个老板吗?”她始终没喝一口,心思跑回孙鲤身上。
“是。”
“方便问你的名字吗?”
“我叫孙鲤。”
“意头在你。”她直直看着孙鲤,眼底透着点犀利,和一点波动的冷遂。她的嘴在笑,眸中却没什么笑意。
孙鲤实在不知能怎么接她的话了,只好尽量保持礼貌性的微笑。
这女生前脚走,陶至庭就奔回来了。
他不知孙鲤方才经历了什么,一溜进铺子,先有牢骚:“我看那老师,贼心不死。”
孙鲤失笑:“怎么又得罪你?”
“他这样阔气你都不怀疑的吗?还有,拐弯抹角要你陪着送外卖,为的就是要和你相处。奇怪了,你们不是黄了?”
他的醋意令空气发酸。
“是你说的,人家上门,难道我们不做生意?”孙鲤应道。
“所以你不是没知觉,你明明也知道。”
“你怕我吃回头草啊?”
“你会吗?”
“你要这种承诺有什么用?”
“没用,但还是想听,听来骗骗我也好。”他蹲到柜台下,诉说着对这段不稳定恋情的不安,“昨晚,我梦到琴姨知道了咱们的事,上来就要给我两巴掌。”
孙鲤这次是真的忍不住笑出声,“怕啦?”
“我也以为我是要怕的,但居然没有,梦里我吃了琴姨两巴掌,可是咱们的事浮出水面,我可以大大方方把喜欢你的事放到台面上,就是再挨琴姨两巴掌我也愿意。”
“你是在怪我?”
“怪我自己。”他苦闷地去拉她的手,像抓住一根浮萍,“我好乱。”
孙鲤惊异,两个人关系敲定了,陶至庭反而患得患失。
“施去闲算什么回头草?我从来就没吃过。”她哄他。
这个回答还是不能满足他,陶至庭猫着继续发问:“你为什么不喜欢他?为什么喜欢我?”
孙鲤受不了了,给了他一脚:“早些时候怎么不问?”
他抓住她脚踝,让它落地后顺势站起:“我太乱了,胡言乱语。”
两个人无谓的打闹没维tຊ持多久,很快有三两顾客光临,孙鲤照旧守着前台,陶至庭后方输出劳力。
今日施去闲捣乱,非但没影响孙鲤心情,还叫她好受不少。
自打在家里听到陶家要给陶至庭相亲的事,那份愁闷她硬生生捂在心底,生怕它透点气就膨胀起来。亏得施去闲这么刺激陶至庭一回,她一下呼吸顺畅不少。
陶至庭讲他心乱,她多少有数。她还想过点安生日子,要藏住两个人的事,拖得一阵是一阵,于他而言,压力不会小到哪里去。
要是猜得没错,相亲的事,陶至庭照样生烦,偏他也不愿和她讲,要自己受着。
落完单,孙鲤也没心思去给陶至庭搭把手,一望出去街道,她就好像又看到那女生冷遂犀利的眼神。
那女生说:“意头在你。”
孙鲤暗自踩踩地面,想让自己站得再稳一点。
第三十章 说一句甜言蜜语好吗?
生意没有呈冷清态势,也没有孙鲤畅想的那么红火。
她和陶至庭的事,虽时不时搅得二人郁闷心烦,又幸好因着店铺开张,不至于要她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投在男女之事上。
那个女生也没再来鲤记,孙鲤心里虽觉得隐隐埋着雷,事情到底还没发生,她只好往好的方向去想,再分多点心思到铺头。投进店铺的钱是她和父母借的,这是她另一桩心事,她盼着生意好,早些能把钱拢回来交还回去。
“你的炸物档刚开时,也是这境况吗?”闲暇时,她问陶至庭。
“比这好些,但是盈利起来,没这快。”
孙鲤不愿坐以待毙,“那个带咱们去红头市场的,你还能联系上吧?”
“你说发哥?”
“我不记得他叫什么哥了,但是我记得当时他说如果我们要找人拍视频、写东西可以找他。”
“是他。”陶至庭很快知她的念头,劝道:“他说的那些路数,难哄咱们这里的人,难为你还能记得这事。”
“你也说了是难哄,哄不对自然难。”孙鲤驳道。
“你要试水,我不反对,不过我要提醒你,这也是一笔支出。你得先答应我,要是事情不成,不能不高兴、捶胸顿足。”陶至庭表态。
“支出是可以压缩的,这方面一定还能再谈。”
“看来你不止是有这个想法,你还有计划。”
鲤记拉闸后,陶至庭骑着小电动,载着孙鲤,至民乐二街一家大排档,发哥比他们先一步入座等在那儿,孙鲤坐到桌前时,老板正好端了两盘炒菜上来。发哥热诚道:“肚子饿吧?我点了几个菜,将就吃。”说罢又点了半打啤酒上桌。
孙鲤有些不好意思,合该是他们来做这场面。
陶至庭比她熟络,打开啤酒,即刻接话:“这顿算我们的,发哥还想吃什么尽管点。”
“哎!你们照顾我生意,一顿饭算那么清楚干什么?就是我来买单有什么,我把钱一并算进去中介费里不就完了。”发哥哈哈大笑。
玩笑话走了三轮,发哥问候鲤记生意时还不忘提一下红头市场的铺位:“你们看,到头来还是要做这事的嘛,红头那个铺位租金还比你们现在的便宜。”
“好啦,借发哥吉言,我们争气点,努力把分店开到红头市场去,总有一日要这份钱再落进发哥口袋。”陶至庭应付自如。
“我们至庭这张嘴好会说的。”发哥冲孙鲤说道。
孙鲤笑笑。她是有些饿了,趁着两个男人讲客套话寒暄时不客气地抓着时间填肚子。等陶至庭陪着发哥喝完那半打啤酒再叫来半打时,进入正题,她刚好起作用。
发哥报了个价,承诺对方可以什么都包圆:“他们会想好那些文字,再去你们那里拍几张图片,然后放到网上去。噢,放上去之前肯定要你们觉得好了再放的。放心,都是专业的。”
“如果我只要人呢?”孙鲤问。
发哥没明白:“是有人啊,他们有人,会帮忙撒网那样发的。”
“不不不,文案、照片,我这边可以自己产出,我只要你帮我找一些人,按我给的发出去就行,说白了,他们只要提供账号帮忙做输出就可以了,不用动脑。”孙鲤进一步说明。
“这......”发哥茫然地看向陶至庭,“这没这么弄过。”
“凡事老有第一次。”陶至庭应道。
发哥明白进口袋的钱约莫是要打折扣了,但不放过一丝希望是他的生意之道,他竭力劝说:“你们白天要做生意,晚上收铺也不早,休息都不够,还要自己写的话岂不是累死了?有些钱是要给人挣的,不能省。咱们得留着气力干更能挣钱的事。”
孙鲤不是头回和他打交道,能听出他的想法。
她和他打包票:“还按你刚刚说的价格来,不变。这个价格我们是可以接受的,但是钱我们不要花在创意、文案和照片上,这些我们都可以自己消化、产出,现在我们要的是可以分批跟着节奏运作的账号。账号要能保证足够。”
自打孙鲤出现,发哥就难挣陶至庭的钱,是而谈事,他下意识还是面向陶至庭,有意冷淡孙鲤的存在。可是话讲到这儿,发哥终于意识到,这女人不是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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