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秦樾一刻也等不了,非要亲自出来迎接她。
帘子掀开时,梵语卿抬头望去,前方一片光亮。
宫墙城门大开,秦樾站在正中。
看见梵语卿的第一眼,这位在宫内浸染多年的男人却红了眼眶。
一路颠簸,令梵语卿本就受了重创的身子虚弱万分。
秦樾搀扶她走下马车时,梵语卿曾被鞭子抽伤的右腿一时没站稳,险些跌倒。
她面色苍白地望着搀扶着她的皇帝哥哥,声音虚弱缥缈地喊了声:“哥哥......”
秦樾听到这声哥哥,扭过头,没让梵语卿看见他掉落的那一滴清泪。
继而拉着梵语卿的手,只是不断地说:“以后有哥哥在,你便是这天底下最尊贵的小公主。”
这一刻,梵语卿的眼泪再也不无法自抑。
她猛地搂住自己哥哥,哭得像个孩子,似乎近些时日的苦痛委屈都全部要倾泻而出。
皇上有些无措地拍打着梵语卿的后背,“天气严寒,我们进宫说。”
宫墙内亮如白昼。
无数宫人提着灯笼并排站在道路两侧,分列两排的宫中侍卫跟在梵语卿和秦越身后,步履铿锵。
梵语卿被秦樾背着。
走过之处,宫人纷纷下跪低头,声音洪亮:“恭迎公主回宫!”
10
梵语卿双手搂在秦樾的脖颈,眼泪浸湿秦樾肩头的衣裳。
她听见皇帝哥哥说:“妹妹,哥哥带你回家。”
宫内寝殿的地暖烘得梵语卿的脸庞发红,脸上的伤痕却显得更为刺眼。
秦樾站在梵语卿面前,脸色阴沉如墨。
“你脸上,还有身上的伤都是何人所为?”
梵语卿没有回答,而是望着秦樾:“皇兄,父亲为何从未找过我和娘?”
这是她替已经逝世的母亲问的。
“父亲当年登基,借助了裴家的势力。裴家的姑娘进宫成为皇后,不允父亲再去寻你和妹妹。”
提及过往,皇上的脸上也有些失神。
他看着如今站在自己面前的梵语卿,立下了誓言:“当年父皇懦弱,负了你和娘。如今,朕绝不会再让旁人伤你半分。”
“给孤说说这些年你在外面都住哪里?吃得饱不饱,穿得暖不暖?你脸上的伤到底是何人所为?朕杀了他!”
说到梵语卿脸上的伤,皇上神色震怒,牙关紧锁。
梵语卿没有回答。
垂了垂眼眸,“都过去了。皇兄,我的仇我要自己亲手来报。”
寝殿蜡烛的焰火亮了一整夜,梵语卿和秦樾聊到了天亮。
清晨一早,秦樾宣布为迎接公主回宫,取消今日早朝。
并下旨封已经改名为秦茗央的梵语卿,为当朝镇国公主。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而梵府内,第二日一早,梵启垣本以为梵语卿会在房内等他前来看望。
却发现梵语卿卧房内的所有东西都已变成灰烬。
柳厨娘僵硬的身体穿着梵语卿的衣服,而梵语卿本人却不知所踪。
他快马赶去郡王府,不顾郡王府侍卫阻拦,踢开了林朝惜的房门。
清晨一早,林朝惜还未起床。
她揉着一双惺忪睡眼,望着怒气冲冲的梵启垣,质问道:“大早上便来扰本郡主清净,梵启垣,你还想不想娶我了?”
梵启垣冲到她面前:“卿卿在哪儿?”
“我怎么知道,杀了那厨娘我就走了!”林朝惜拨弄着红色指甲,一脸不屑。
梵启垣从床上拎起林朝惜,双目猩红。
他疯了般晃着林朝惜的肩膀,质问:“你到底把卿卿藏哪儿去了?林朝惜,是不是之前我太过纵容你了!”
林朝惜躺在床上笑出声,抬眼打量着眼前满脸怒气的梵启垣,轻声嘲讽道:“可能是她受不了磋磨,自己跑了吧。再说了,即便本宫杀了她又能如何,不过是一个无依无靠下贱的孤女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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