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
苏母哭着说道：“阿沉啊，你也看到了沫沫没了眼睛做什么都不方便，喝个水都会烫成这样……这以后可怎么活啊……”
季沉帮苏沫盖好被子，脸色严峻却始终没有开口。
苏凉咬着唇，心里一片冰冷，可还是跌跌撞撞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阿沉，别把我关起来，我不会走的。”
她现在这个样子还能去哪里？
几天不吃不喝，又被抽了1000ml的血，还刚刚流产，她就是想逃，怕是也走不出医院。
季沉看着她瘦弱不堪的模样，蓦地心软了一下，刚想开口拒绝，苏沫便又是一声尖叫。
“啊！”
几人全看了过去，发现她一脚踩在了地上的玻璃渣上，脚底心被鲜血染红。
“沫沫！”三人异口同声。
“姐夫……”
苏沫的手在空中抓了好一会儿也没能抓到季沉的手，最后还是他主动抓住苏沫的手：“沫沫，别乱动，我来帮你……”
“姐夫，别逼姐姐了……”苏沫抓着他的手，晃了晃，哭道：“姐姐从来没有欠我什么，你们这样逼她将眼角膜给我，不合适……我画画只是一点皮毛，可姐姐是靠画画吃饭的……给了我，姐姐可怎么办？”
“爸妈，姐夫，姐姐不想给很正常，别再逼她了……我的人生反正就这样了，废了就废了，我无所谓了……”
说着，苏沫便开始用自己的手锤自己的腿：“我早就是个废人了，从很久以前开始……不要管我……”
原本季沉还有一点心软，可见苏沫这般自暴自弃帮苏凉说话，顿时就来了火，向外命令道：“把人带回病房看着，别让她离开病房半步！”
苏凉就这样被拖拽着回了病房。
而在这一刻，她的心也彻底碎了。
不论是季沉，还是苏家，她都一点儿不想要了。
很快，还有一个星期，她就可以离开杭市，离开这里的所有人！
晚上的时候，苏沫出现在了病房里，昂着头得意地看着她。
“苏凉，还不死心么？”
苏凉看了她一眼，并没有理会。
她哪里还有什么不死心，对于苏家，对于季沉，对于这二十年的一切，她早已心冷，不再抱有期望。
苏沫走到她的床边，打开手机，放出季沉给她买的项链：“你看，这是阿沉买给我的项链，好像是你一直想要的那条？”
说着，她收起手机：“还有之前说要给你的游艇，股份现在全部都是我的了，很快你季太太的位置也会是我的。”
“既然如此，你何必跑到我的面前炫耀？是因为心里没底气么？”
苏沫猛地瞪了她一眼，但很快便拉下眼睛上的绷带，声音瞬间委屈了起来：“姐姐，我是来和你道歉的，眼角膜的事我真的毫不知情……”
说着，她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刀：“姐姐，我可以在此以死明志，我真的不知情，也从来没有想过……对不起姐姐……是我抢了你的一切……”
随即，她抬手便朝着自己刺去。
“沫沫！”
季沉一个健步进来，抢过了苏沫手里的刀，抬手打了苏凉一巴掌：“苏凉，你干什么？你逼沫沫逼得还不够么？沫沫什么都没有了，你还想让她去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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