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苏凉懒得去和他解释，只是捂着发烫的脸颊，那么一顺不顺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季沉被她盯得莫名有些心虚，打横抱起苏沫就走了出去。
之后的一周内，季沉再也没有出现在过这间病房，只有苏家父母来过两次，一个又哭又骂，一个又打又骂。
苏凉没有还手，也没有反应，只是那么静静地挨着。
她想，这就当是报答他们20年的养育之恩了。
原定的画展开放那天，季沉走了进来，将一个袋子扔到了床上。
“换上。”
苏凉看了一眼里面的晚礼服，不解：“这是什么？”
“今天不是你的画展？”
她愣了一下，看向他身上得体的西装：“你打算和我一起去？”
季沉有些不耐烦，蹙眉道：“我们是夫妻，你不和我一起去打算和谁一起去？”
“哦。”
“快点，结束了回来好直接进行手术，沫沫等不了。”
苏凉拿着衣服的手抖了一下，勾唇嗤笑。
她就说，他怎么会突然对她这么好，原来是‘断头饭’。
她快速换了衣服，走进厕所稍微收拾了一下，便说道：“走吧。”
季沉见她脖子上，手上，耳朵上都空空如也，又从一旁的锦盒里拿出一套首饰。
“我季沉的女人出去不能太穷酸。”
苏凉看都没看：“没必要，我只是个画家，戴着这些等下手术不方便。”
听了这话，季沉立马放下收拾向外走。
只是，他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好像他即将失去什么一样。
到了会展，季沉牵着苏凉到处应酬，那模样堪比二十四孝好老公，所有人都夸赞他们恩爱，羡煞旁人。
可只有苏凉知道，这不过是季沉在演戏罢了。
就在一切进展顺利的时候，苏沫忽然从外面闯了进来，刚进门就摔倒在了地上。
“啊！”
一看到苏沫，原本一直搂着苏凉的季沉，顿时松开她跑过去心疼地将苏沫扶起来：“你怎么来了？”
“姐夫……”苏沫靠在季沉的怀里：“姐姐在哪里？我是来给姐姐道喜的……只是我太笨了，我看不到……所以才会摔倒……”
周边议论纷纷，看向苏凉的眼神也大多不再友善。
“姐姐……”苏沫拽着季沉站起身，哭着说道：“虽然我看不到了，没有办法品鉴姐姐的话，可是我知道，姐姐画的一定是最好看的……”
说着，她越说越难过：“只是……我……我可能再也没有办法画画了……”
“够了，不要再说了，我说过你一定会能再看到的。”
季沉抱着苏沫，安抚道：“别闹了，我送你回医院。”
“不要！”
苏沫哭着睁开季沉，掏出一把刀在手腕上割了一道：“姐夫，你和爸妈都是姐姐的，所有的本来就应该是姐姐的，是我抢了姐姐的……我本就不该存在，更何况我已经是一个废人了……姐姐，我现在就把命还给你！”
随即，苏沫便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季沉看着她手上的血痕心疼不已，抱着她就向外跑：“抓住苏凉，带去医院。”
苏凉看着苏沫只是破了一点皮，却能闹出这样的阵仗，不由地嘴角一抽。
真讽刺。
被抓上车后，手机响了一下，收到了一条信息，【一切准备就绪】。
苏凉这才松了一口气，将手机恢复了出厂设置，然后扔出了车外。
终于等到这一刻了。
在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她回头看了一眼季沉，他的眼里依旧没有她，只有苏沫。
不过，她为季沉准备了一个礼物，里面是苏沫来找她时的视频，能够证明她从来就没有眼瞎，一切都不过是一个局。
两个小时后，手术室大门打开，苏父母和季沉连忙起身赶了过来。
“沫沫怎么样？”
医生点点头：“放心，手术很成功，只不过……”
苏凉的尸体被推了出来：“抱歉，季总，因为季太太刚刚流过产，又一直被抽血，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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