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怎么伤成这样了?将军不是去找您了吗?”
她一边问着,一边把将人拉进房间上药。
姜凝烟却将桂嬷嬷打发出去,独自面对着灯火发愣。
是挺疼的。
但越疼,她越能清醒。
不知道过了多久,傅北陵回来了。
他在帘外站了会儿后才走上前,轻轻坐在姜凝烟身旁,凤眸中含着愧意。
“凝烟,刚才我将托娅救上来,许多百姓都瞧见了,为了不落人口舌……我打算将托娅接入府中。”
“我从前答应你的一生只娶你一人,如今也断不会食言,她只是住在将军府中,不会有任何名分,你还是我唯一的妻子。”
‘唯一的妻子’几个字落在姜凝烟的耳中,像是笑话。
傅北陵抛下她,回来没有任何关心,甚至都没发现自己脸上带着伤。
或许,他根本不在乎。
姜凝烟转过头,看着男人深沉的眼眸:“将军自己定夺便好,我没有异议。”
傅北陵愣了,俨然没想到她竟然同意的这么快。
可不知怎的,他生了丝不安,一种抽离的感觉在心里悄然蔓延。
但傅北陵还是将姜凝烟揽入怀中,吻着她乌黑的发:“我就知道凝烟最体贴大度,不会因为这些小事同我闹脾气的。”
是啊。
只要不在乎了,便都是小事。
姜凝烟眸光黯淡,不再多言。
翌日。
傅北陵一大早就把托娅接进府里,而姜凝烟像是不知道一样,照常在佛堂礼佛。
只不过原本的宁静,被托娅突然的出现打破。
托娅穿着披着狐貂大氅,睨了眼姜凝烟后便跪在她身旁的蒲团上.
姿态不见恭敬。
“你日日拜佛有什么用,佛能保佑众生平安,还能替你留住男人吗?”
托娅轻佻的言语让姜凝烟皱起眉。
她凝着庄严的佛像,装作没听见。
见对方无视自己,托娅也没恼,反而继续悠悠道:“那天我和将军客栈在客栈里云雨,你在门外听得可好?”
听到这话,姜凝烟眼眸一震。
托娅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得意漫上她的眉梢。
“将军也知道你在外头,他说就该让你听着,等你听习惯了,我就能入将军府,你看,我今日不就如他所承诺的,进了将军府吗?”
姜凝烟猛然起身,目光沉静却带着威压:“佛前,勿惹口孽!”
托娅被唬住一瞬,脸色变了变,也站起扣住她的手腕。
“口孽?我说实话怎么就成了口孽了?”
“倒是夫人您,自欺欺人难道不是‘孽’吗?”
锋利的字眼戳中了姜凝烟的痛处。
她不想和托娅纠缠,用力抽出手后就要走。
却见托娅重重撞到供台上,连同香炉一块儿倒在地上。
倒落的香烛也烫伤了她的手。
姜凝烟僵在原地,还没缓过神,傅北陵便冲了进来将托娅扶起。
“怎么回事?”
托娅抬起头,蓝宝石般的眼睛漾满了泪和委屈:“将军,我自知我的身份配不上您,也从不敢奢想,只求能待在府中侍候您和夫人。
“我只是想跟夫人学学礼佛,可她说我的身份会脏了佛门,还把我推倒……”
见托娅面不改色的颠倒是非,姜凝烟气红了脸:“是她自己跌倒的!”
“将军,我手好疼……”托娅哭着往傅北陵怀里靠。
傅北陵看了眼她手上的烫伤,望向姜凝烟的眼神失望愈加浓烈。
“昨天跟你说要接托娅进府,你一口答应,我原以为你是个宽容知礼的,却不想你竟这般容不得人。”
“既然你这么喜欢礼佛,那就在佛堂给我跪够三天三夜好好忏悔你的罪孽!”
傅北陵说完,抱着托娅便离开了。
姜凝烟看着佛堂一室狼藉,眼眶通红,失望和悲凉交织。
七年了。
她好像从没得到过傅北陵的信任。
亦或者得到了,也因为托娅而变的脆弱不堪。
可自己又何罪之有?
要说唯一的罪,便是贪恋红尘,嫁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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