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朝台下看去,可人群里并没有那抹熟悉的身影。
她抱着那束花,微微湿了眼眶。
虽然没有见到周淮景,可她确定,这花出自他手。
他们曾经约定过,等他们各自成为行业里的佼佼者时,要做第一个送给对方祝福的人。
“周淮景,再见了。”许时月低头吻了吻那花,与过去告别。
翌日一早,许时月正在收拾行李,接到一通陌生电话,可电话那头的声音并不陌生。
“太太,周总今天手术,医生说风险很高,我担心......”张助理将周淮景这五年的身体状况悉数告诉了许时月,“周总他不许我告诉你,可我想还是应该让你知道,这些年他过得也并不好。”
后面的话,许时月都没听进去,脑海里不停回响着那句“可能没办法活着下手术台”。
难怪他瘦了许多......
挂断电话,许时月陷入了深深的纠结。
这时,门铃响了,谢承礼过来找她。
“收拾好了吗?差不多可以出发了。”
他们定了今天下午的机票去海城,谢承礼已经开始有些迫不及待了,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他担心迟则生变。
当他看见许时月心不在焉的模样时,顿时明白他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如果还没准备好,我们可以推迟些日子。”谢承礼没问她发生了什么,体谅地开口道。
“承礼。”许时月没有隐瞒,告诉他,“刚才周淮景的助理打电话给我,他说周淮景患了胃癌,今天手术,有可能......下不了手术台。”
听了这话,谢承礼了然。
“生死是大事,去看他吧。”他指了指自己的行李箱,“我在海城等你。”
五年时间,他该做的都已经做了,或许感情的事真的无法强求。
所以这次,他退一步,等着许时月去找他。
他告诉自己,如果三天之内她不来,他便也不再等了。
许时月带着念念赶往医院,可她们到时,手术已经开始了。
张助理神情凝重,交给许时月厚厚一沓文件,“这是周总的......遗嘱。如果他不幸身故,他名下所有财产全部归您所有。”
许时月垂眸看着,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听了这话,念念“哇”的一声哭出来,“爸爸怎么了?我不要爸爸死!”
张助理瞬间瞪大了眼睛,太太的女儿叫周总“爸爸”?那岂不是说周总误会太太和那男人的关系了?
面对张助理的惊讶的目光,许时月没有否认,只是说:“我只是想着,如果有万一,至少能让念念见他最后一面。”
张助理心道:要是周总进手术室之前知道自己和太太还有个女儿,就算是到了阎王殿也能回魂过来吧!
许时月将念念抱在怀里,轻声安慰,“爸爸会没事的,一定会。”
她在心底默默祈祷周淮景平安无事,谁想要他的遗产?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手术室的灯始终没有熄灭,许时月的心也越来越紧绷。
过了一会儿一名护士走出来,神情凝重,“周淮景家属!”
许时月不假思索地上前,“我是他妻子。”
一份病危通知书递到她眼前,让她签字。
“医生正在抢救,至于能不能救回来,只能看天意了。”
许时月差点站立不稳,怎么会这样?她是想和周淮景不复相见,可却不想是生死相隔。
“周淮景你听着,你要是就这么死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许时月不管不顾地对着手术室里呼喊,就算明知他听不到,“还有念念,念念也不会原谅一个不负责任的爸爸!”
此刻,手术室内。
周淮景原本急剧下降的各项数据在医生的抢救之下慢慢恢复正常值,出血点也止住了,手术完成,有惊无险。
许时月紧绷的心弦终于松懈,忍不住哭了出来。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爱与恨,本就是一体。
她恨他曾经那样的对待,可是爱......依然在那儿。
用了五年时间,她依旧无法剥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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