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路念瑶大口喘着气,傅沉风听见沉闷的呼吸声却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她。
他紧紧盯着手机,甚至连外衣都来不及脱便直直站在客厅中间。
终于,在挂断了两个电话之后,傅沉风瞄了路念瑶一眼,装作自然地走进了里屋。
两分钟后,他带着难以掩饰的惊喜神色冲出了房门。
看着傅沉风激动异常甚至鞋子都差点穿错左右脚的样子,路念瑶开口道,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
听见路念瑶的声音,傅沉风的动作停滞了一瞬,他用着再正常不过的音调,
“公司有些事,我得去一趟。”
话音落了几秒,路念瑶却还没听见他关门的声音。
正疑惑地准备望去,却感受到脸侧传来一个浅吻。
桌子上放好了刚刚泡好的红糖水,傅沉风在路念瑶的耳边呢喃道,
“刚刚就注意到你不舒服了,是不是生理期?”
“等我忙完就回来陪你,乖。”
桌上的红糖水不再滚烫,傅沉风已经离开了好一会。
手机上收到一张照片,是他搂着江婉栀喜极而泣的模样。
江婉栀骨瘦如柴,她依偎在傅沉风的怀中,像个精致却易碎的瓷娃娃。
她带在头上的那个毛线帽,路念瑶曾经见过。
那天路念瑶一时兴起,学着互联网上的美食博主做了好几道菜,精心摆盘之后,带去了傅沉风的公司。
他办公室门口的助理看见是路念瑶,微笑着替她开了门。
但令路念瑶意外的是,傅沉风并没有像她想象那样一丝不苟的办公,而是皱着眉头拿着棒针,小心翼翼地在织着什么东西。
见路念瑶来了,傅沉风闪过一丝慌乱,他将手上的东西快速藏进抽屉,却又老实拿了出来。
他耷拉着眼睛,显得格外委屈,
“诗诗,你今天怎么来了?”
“我想给你织个毛线帽,可是好难……”
傅沉风手里紧紧拽着的是一个织了一半的毛线帽,样子还未成型还带着粗糙的毛线针脚。
看着傅沉风垂头丧气的模样,路念瑶摸着他的头安慰道,
“没关系,有这份心我就已经很知足了。”
后来,这个毛线帽却再也没有了下落。
路念瑶以为是真的太难没有学会,可如今路念瑶却看见它戴在了江婉栀的头上。
屏幕暗了下去。
今后江婉栀恐怕是不用再带着这个毛线帽了。
她如今遭受的一切痛苦,很快便会全部转移到路念瑶的身上。
傅沉风已经一个周没回家,路念瑶的身体也在日渐衰弱,长时间的呕吐和疼痛让她消瘦了不少。
她本想告诉傅沉风关于许愿的秘密,但打过去的三十通电话以及无数短信都落了空。
看着曾经他们相拥而眠的床,路念瑶叹了一口气。
傅沉风的戒指还遗留在台上,一周的时间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灰。
这是他们领结婚证之前,以夫妻身份买的第一枚戒指。
戒指的设计十分精巧,两枚戒指叠戴的时候便会出现一个完整的爱心。
将薄灰扫掉,路念瑶带上了戒指。
手指上的爱心因为时日已久,在中间露出了没有办法完美贴合的缝隙。
她好像在缝隙之中,窥见了江婉栀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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