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十年后,许嘉延出任务殉职,留下的唯一遗愿是和早死的青梅叶卿卿合葬。
我才得知,许嘉延娶我不过是为了报复他的小舅舅,默默喜欢我多年的竹马江泽霖。
我不敢相信,浑浑噩噩之下出了车祸惨死。
再次睁开眼,我看向求婚的许嘉延,直接说:“我已经答应当你小舅妈了。”
……
1977年,兰州军区文工团排练室。
我刚推开门缝,就听见里面有人调笑。
“你们听说没,有人看见宋栀年一大早就去了江泽霖家,不会是要旧情复燃吧?”
“什么,宋栀年不是已经和许嘉延打好结婚报告吗了?怎么又跑到许营长舅舅家去了。”
“真是想不通,许营长怎么会喜欢这种乱搞男女关系的人,搞的还是他舅舅。”
我脚步一顿僵在原地,他们口中的宋栀年正是我。
没人知道,我在今天早上重生了。
许嘉延是我上辈子结婚十年的丈夫。
而江泽霖是我的竹马,也是许嘉延同龄的远房小舅。
上一世许嘉延出任务殉职,留下的唯一遗愿是和早死的青梅叶卿卿合葬。
我看着两座相依相偎的坟头茫然:“许嘉延,我这个妻子对你来说究竟算什么?”
一直陪着我处理后事的江泽霖终于不忍再隐瞒真相。
“栀年,十年前我没能从绑匪手上救下来叶卿卿。”
“许嘉延之所以娶你,是因为知道我喜欢你,他为了报复我才……”
那一刻,我才知道自己错付十年真心,难怪自己和许嘉延结婚十年,就守了十年活寡。
所以重活一世,我不会再重蹈覆辙了。
想到这里,我毫不迟疑地握紧把手,推开门道:“你们别胡说,我不打算和许嘉延结婚。”
此时,身后忽然响起冷沉的嗓音:“你说什么?”
我转头看见那张许嘉延那张熟悉又年轻的脸,眼眶和心尖都酸胀得发痛。
上一世这个人承诺,会爱我照顾我一辈子,可却也食言了一辈子。
我抿了抿唇,喉咙艰涩:“许嘉延,我说的是真的……”
许嘉延冷声打断:“就因为前两天的事跟我闹脾气吗?可分明是你先做错事的。”
“你也没必要成心给我难堪,又去江家找我小舅吧?”
他说的错事是两天前,感冒发烧的我去给他整理房间,因为头晕不小心打碎了他放在床头的相框。
那相框里装着的照片是死去的叶卿卿。
许嘉延不听解释,执拗地以为我是故意的。
他不顾外面下着暴雨,逼我在叶卿卿坟前跪了整夜赔罪,最后我支撑不住晕倒过去,在医院输了两天液。
今天一醒来,恰好一起长大的江泽霖来告诉我江伯母病重,我便去探望了江伯母。
我压着发颤的手,哑声说:“我去江家是因为江伯母生病了,她从小对我和亲生女儿一样,我自然应该去探望……”
许嘉延冷沉着脸打断:“就算要探望你也应该找我这个未婚夫陪着一起去,跟我小舅孤男寡女出双入对算什么?”
他的音量不低,丝毫不顾周遭围在一起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
周围战友开始指指点点起来。
“这女人真是不要脸,要小舅又要外甥,作风这么差也不知道怎么进的文工团。”
“这还用说,肯定那方面的功夫顶呱呱呗。”
说着,围观的人就你推我搡地笑了起来。
那些话像千万根针一同扎过来,疼得我几乎站不稳。
上辈子,我一直觉得许嘉延是因为爱我吃醋,才不允许我跟江泽霖接触,也才会不顾场合给人难堪。
却从没怀疑过,这个男人从始至终都没爱过我,他做这一切只是为了毁掉江泽霖的名声。
至于我,不过是他复仇的工具罢了。
听着周围议论声渐大,许嘉延沉下脸道:“宋栀年同志,你要是这么缺男人,那我只能向政委拿回结婚申请。”
“我许嘉延不会要一个不检点的女人!”
我凝着他厌恶的双眸,心里潮湿一片。
许嘉延之所以能毫不犹豫一次又一次对我放狠话。
无非是笃定我对他的情意,笃定我会为了他抛下所有。
的确,前世每每这样的场景都是我主动服软认错。
不过这次……我压下心口密密麻麻的疼,扯了扯嘴角:“不用了,许嘉延。”
我从口袋里拿出几张薄薄的纸递过去。
“结婚申请,我已经拿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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