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寒的语气像一把利刃，逼得她喘不过来气。
宋默笙不明白，自己来求医，怎么又和杜香扯上了关系？
沈寒泽见她茫然，眸底更是一片冰寒。
“昨天，你的贴身佣人抢走了给阿香治疗的医生，害她生了很重的病。今天，廖主任刚来，你又想办法抢走他。”
“宋默笙，你就这样容不下阿香，非要置她于死地？”
宋默笙愣神很久，才抬头，对上他那一双失望至极的眼睛。
她心下苦涩，强忍住喉间的腥甜：“……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
“不是吗？”
他轻轻一句反问，盖过了她所有的辩解。
宋默笙哀伤又难过地盯着他，没想到，她在他的眼里，如此不堪。
想到外婆的病，她硬生生吞下了这些委屈：“我没骗你，你信我一次……好不好。”
沈寒泽深吸一口气，搭在门框上的手逐渐握紧：“你走吧，我就当你今天没有来过。”
他说完便要转身回屋，却听到门外一声巨响。
宋默笙跪在地上，砰砰磕头，额头上顿时一片血迹。
“沈寒泽，我只在这一件事上求你……”
血迹在大理石地板上清晰可见，倒影出他的动容。
沈寒泽瞳孔微震，语气不由得软了几分：“你先起来……”
他才开口，一个助理突然火急火燎地从楼梯间里赶上来：
“沈总，不好了！”
“杜小姐的病更严重了，医生说，如果不及时治疗，会落下病根，终身都有后遗症！”
沈寒泽顿时满眼紧张：“赶紧叫廖主任手术啊！”
宋默笙心下一颤，见他鞋也没穿好就赶忙走。
她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死死拉住他：
“不许去！”
沈寒泽又恢复了先前那副冰冷的态度，再没有半分心软：“让开！香香的病更重要，别拦着我！”
那淡薄无情的态度，好像两人不是夫妻，而是完完全全的陌生人。
泪水模糊了双眼，宋默笙却倔强得不肯后退。
一想到外婆躺在病床上，等待着她救，她就半点都不愿退让：
“你如果敢让廖主任去救杜香，不让我外婆及时得到救治，我就曝光我们的结婚证，让你的杜香颜面尽失，被全世界唾弃！”
“砰”地一声，沈寒泽狠狠摔门，再看她时，他眼神无比痛心，像是第一次认识她。
她死死抵住喉头血意，一字一句道：“救我外婆，我们两清。”
语音刚落，沈寒泽却毫不犹豫地推开她：“让开。”
宋默笙身子虚弱，又没站稳，整个人往墙壁一撞，头顶瞬间冒出汩汩的鲜血，滴落到苍白的脸上。
沈寒泽直接略过她，用毫无温度的冰冷嗓音，对着一旁的助理吩咐：
“让廖主任赶紧先给宋默笙外婆做手术。”
说罢，他径直走向电梯。
血意积压在喉咙里，宋默笙死死忍住。
可等电梯关闭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她再也撑不住，一口血猛然猛然吐了出来，惹得大理石地板点点猩红。
宋默笙擦掉地板上的血渍，扯出一抹讥讽的笑。
原以为，杜香出现在沈寒泽身侧的那一刻，她就已经脱敏了。
可没料到，心口还是钻心的疼。
她靠在墙上，努力地缓过来，还有奶奶，她还不能倒下。
去医院的路上，市中心不少沈家的佣人都在鄙夷她。
“把自己整那么惨，是想沈先生同情可怜她吗？”
“要我说啊，有些人就是命不好。杜小姐一个咳嗽，最好的医疗团队就来了，营养餐一顿就好几万，有些人把自己弄得头破血流的，连沈先生一个眼神都捞不到，可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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