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不想看到我。”
“没……”沈容梅下意识的回,只是刚出口,声音沙哑的不行。
她看着男人紧张的样子,又和三年前冷漠的样子重叠,让她一瞬间分不清真与假。
于是,干脆憋开眼不去看,声音微如细蚊:“我想喝水。”
听着沈容梅的声音很哑,看得出来她还很虚弱,谢浚生抿了抿唇,收起了关心,起身倒了杯温开水递给她。
一杯水入喉,沈容梅才觉得自己的喉咙不像火烧般难受。
谢浚生盯着他看,又问:“想不想吃点什么?”
昏迷了一整天,睡了一整天,这个点食堂估计早就关门了,这边疆地带,也买不到啥。
她点头后又摇了摇头。
见状,谢浚生紧紧的皱起了眉头:“点头又摇头又是什么意思?”
“是想吃还是不想吃?”
沈容梅愣了一下。
有很多疑问想问,却不知从哪里说出口,不知怎的,突然很想喝皮蛋瘦肉粥。
她下意识就说:“想喝皮蛋瘦肉粥。”
话刚出口,两人都沉默了。
在两辈子的记忆中,谢浚生只在沈容梅怀孕的时下过厨,煲过汤,熬过粥。
而其中,她最喜欢喝的就是皮蛋瘦肉粥。
可能是因为生病的缘故,沈容梅有些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如果是梦,那就希望这个梦是美梦。
如果是现实,那也希望……
沈容梅看着男人,眼底染上一抹希翼。
她暗暗告诫自己,就任性一次,当一个需要被疼爱的女人,一次就好。
下一秒,谢浚生起身,放下水杯,轻声说:“好,等我,我去给你买。”
第17章
他转身离开病房,而看着他背影的沈容梅则是鼻头一酸。
眼角泛起一层深润。
……
既然沈容梅想吃东西,那就说明身体在好转。
谢浚生来到食堂,她记得有专门卖粥类的,只是不知道这个点还在不在营业,看着手表上的时间,他不由的加快了步子。
可惜,食堂里一点灯光都没有,关门了。
谢浚生又起身来到街边,可这里属于边疆,根本就没有餐馆。
最后,只能找到食堂的阿姨,要了钥匙,进了厨房,自己亲自动手。
拿出一块瘦肉,三个皮蛋,淘米下锅。
许久不做,还有些生疏,忙碌了而是分钟后,厨房里飘出来香味。
“差不多了。”
谢浚生解开盖子,又拿来保温盒盛在里面,打包好后,才将要是还给保管食堂的阿姨。
“多谢。”
阿姨看着他娴熟的样子,不由的调侃:“小伙子,这是做给自己女朋友喝的吗?”
听到这话,谢浚生一愣。
随即立马恢复如常,露出笑容回应道:“不,是老婆。”
在他心里,离婚报告早就被他撕碎,沈容梅依旧是他的妻子。
说出来后,谢浚生沉重的心也渐渐放松了下来。
很快,他回到了病房内。
在病床边坐下,沈容梅还醒着,眼睫毛一直在动,听到声音,她睁开眼睛,看到ʝʂց来人,眼眸瞬间一亮。
谢浚生浅笑,不问自答:“食堂关门了,我自己做的,耽误了点时间。”
接着,他又问:“你还饿吗?要不要喝点?”
沈容梅点了点头。
见状,谢浚生支上小桌上,拧开保温盒,里面冒着热气的皮蛋瘦肉粥,他拿出碗盛了一碗给沈容梅,慢悠悠的喝着。
自己则起身来窗边,去关上窗帘,月光映在男人凌厉的侧脸上,高挺的鼻梁,浓密的眉眼,这一刻,显得特别真实。
“看什么呢?”谢浚生突然回眸开口,“凉了就不好喝了。”
碗里的粥还冒着热气,沈容梅小口小口的抿着。
心里也顿如一股暖流划过,暖暖的。
这样平静又温馨的生活,是她可遇不可求的。
两人没再说其他,却胜过许多言语。
沈容梅想,就让时间停在这一刻,该有多好。
下一秒,耳边却想起急匆匆的喊叫声:“文慧,你醒醒!你快醒醒!”、
沈容梅费力的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温岭舟担忧至极的样子。
“我这是怎么了?”
她疑惑的问,摇了摇沉重的脑袋。
温岭舟检查了她的身体,确定没有问题后才松了口气。
“你昏睡一整天了,再不醒来,我就打算送你去县城的医院了。”
“昏迷一整天?”
沈容梅不可置信的问,“那……敏敏她呢?还在这里吗?”
温岭舟狐疑后沉重的答,“文慧,你怎么了,敏敏和陆连长昨晚就离开这了,我是在半路发现你晕倒了,抱你来医务室的。”
所以,真的是梦。
谢浚生和女儿早就离开了,而也根本没有回来。
认清这个现实,沈容梅心里充满了苦涩。
却还要故作轻松的回:“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你去忙吧。”
温岭舟正要说话,几乎是同一时间,谢浚生急匆匆的闯了进来,弯腰抱起床上的沈容梅就往外走。
“陆连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谢浚生,你要干嘛!你发我下来!”
病房内,沈容梅和温岭舟的声音同时响起。
谢浚生先是看着怀中紧张的女人一眼,然后才把目光看向对面的男人。
他的声音中带着愠怒:“既然你照顾不了她,那就把她还给我!”
第18章
说完之后,没再停留抱着女人大步离开。
沈容梅拼命挣扎着,她不是一个物品也不是谁的私有物。
“谢浚生,你放开我,我们已经离婚了,你不能这样对我……”她死命的挣扎,捶打着他的胸膛。
可谢浚生哪里会给她逃开的机会,一路将她放在车上,关上车门。
“沈容梅!”他不得已放开她,双手搭在女人肩上,很沉重的开口。
“我们没有离婚!”
沈容梅曈孔一震,错愕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短暂的沉默过后,谢浚生的声音再次响起:“文慧,你是不是生气我之前误会了你?”
“对不起,我不该在你为我受伤之后,还想着跟你离婚。”
他声音颤抖着,晦暗的眼里满是痛苦。
沈容梅呼吸一顿,避开与谢浚生之间的对视。
很久之后,才扯了扯干涩的嘴角,用最无奈的语气说:“陆连长不必说对不起,是我自作多情,你根本不用我救。”
直到今日,她还清楚的记得醒来后,他说的这句伤人的话。
“现在,请你放我离开。”
她不想再追在他的后悔,期盼他能回头看他一眼了。
现在,她只想好好的生活,对于其他的事,她不想想,也不敢想。
说完,沈容梅起身要拉开车门,不料,下一秒,谢浚生直接给她扣上了安全带,然后关门,开门,上车,踩油门。
一顿操作过后,才重新开口:“我不会放弃你的!”
赶过来的温岭舟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吉普车扬尘而去。
他正要开车去追,这时,护士来喊他,声音急切:“温医生,有小朋友胳膊骨折了,情况危机,需要你过去看一下。”
温岭舟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渐渐收紧,下一秒,却只能走下车。
“我马上过去。”
……
这边,车内火焰迅速上升。
沈容梅隐忍着怒意:“谢浚生,你放我下车!”
要不是还保持着一丝冷静,她或许早就跳下了车。
然后谢浚生避而不答,只是说:“回去的时间还长,你先睡一觉。”
不管她说什么,他都是这句回答。
沈容梅知道,她说什么都没用了,到了最后,她也没有力气再挣扎了。
望着车窗外倒退的景色,脑子里依稀回荡着这三年来发生的一切。
这就回去了吗?
当初她不告而别,只留下一封书信。
如今回去,没有变成信中那样成熟稳住的人,父亲会不会再次失望,还有她的两个孩子,当初她问过他们愿不愿意跟她一起走。
得到的回答都是不愿意。
她是个失败的女儿,也是个失败的母亲。
思虑间,头好像越来越晕了,身体也感觉到了疲惫,浑身都没有力气。
沈容梅闭上眼睛,靠在座位上,渐渐的,竟睡了过去。
回到老家的时候,天都快黑了。
谢浚生舍不得叫醒身旁的女人,这是在他的梦里思念了无数次的容颜。
他很小心翼翼,生怕吵醒了她。
半个小时后,沈容梅从梦里醒来,睁开眼就看到男人正看着自己。
轻咳一声,然后解开安全带下车。
她脚步沉重,不知道待会等下见到父亲该说些什么。
“爸……我回来了。”
推开门,看着坐在客厅里的父亲,沈容梅声音哽咽道。
方司令放下报纸,看着出现在门口的沈容梅,激动的热泪盈眶。
“文慧,真的是你吗?”头发花白的方司令来到沈容梅面前,紧紧抓着女儿的手,不断的上下打量着,眼睛里泛着泪花。
“爸,是我!”
沈容梅一把抱住父亲,声音哽咽起来,“对不起,是女儿不孝。”
第19章
“回来了就好,回来就好。”
方司令抱着女儿,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满脸心疼却又挂着喜悦的笑。
“爸,是女儿不孝,这些年害你担心了!”
方司令眼眶发红:“只要你平安回来就好,聿年说找了你,爸都不敢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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