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是晨阳公主给的最后期限,那人却依然是名落孙山,晨阳公主便要云安郡主斩断情思,另谋出路,但云安郡主似是不愿。”
“晨阳公主一怒之下,要将那人逐出京城,云安郡主又为那人与母亲抗争,那人现在虽勉强在京中,但过的很是凄惨。”
姜凝姝又意外又诧异:“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啊?”
“你大哥在查她。”宁御想了想说:“或许是你大哥看中云安郡主是个议亲的好人选,我见他查,便也让人查了查,这才知道这件事情。”
“好了,先安心睡吧。”宁御把姜凝姝抱紧,“你不是洛日约了她,到时候见了问问就知道了。”
姜凝姝“嗯”了一声,实则并不好入睡。
她怎么都没想到,关于云安郡主心上人的事情竟然是这么一遭。
那字画的事情云安知道吗?
她约自己出去,又是为了什么事情?
姜凝姝胡思乱想了一阵,在宁御的怀中睡了过去。
她睡得浅,第二日一早,宁御起身上朝的时候,姜凝姝便醒了。
“再睡会儿。”宁御坐在床边,倾身吻了吻她的额头,“时辰还早。”
“不睡了。”姜凝姝披了衣服下榻,拉他起来,一边帮他穿戴,一边说:“等你出去了,我也得出去呢。”
宁御张开手臂,看着姜凝姝为自己整理衣襟,整理腰带,眼底暖意怏然。
在姜凝姝帮他整理好一切要推开的时候,宁御把人揽到了自己身前来,轻轻抱住:“在家中多休息一会儿再去,别累着自己。”
“嗯。”姜凝姝点点头,也抱了抱他。
两人温存了一会儿,宁御转身走了,但刚走几步又回过头来,面色迟疑地说:“云曦儿,你这个月……似乎……”
“什么?”姜凝姝抬头问。
宁御欲言又止,但看到廊下门神一样站着的冷骁等人,又把话咽了回去,“晚上和你说吧。”
“神神秘秘的。”姜凝姝低笑一声。
她惦记着云安郡主的事情,并未想太多,送走宁御之后,自己整理了一下,便前往百善堂去了。
如今百善堂找了好几个医术不错的坐堂大夫,因为治病救人的口碑不错,对穷人又客气,这里几乎每日从天不亮开始就有人排队。
姜凝姝今日来的早,到门前的时候队伍还很长。
云安还没来。
正巧有个大夫请了假,空了个堂桌,姜凝姝便在前面挂了个帘子,也坐到堂上看诊去了。
来这里看病的人,都知道这地方背后东家的身份,眼见着有个美貌女子坐堂,都惊奇的不得了,其他大夫跟前的堆全排姜凝姝那儿去了。
大家是既想看病,更想看人。
这可把姜凝姝搞得有点儿无奈,吩咐彩月出去劝解加指挥大家各自排队,不要耽搁时间。
在姜凝姝看到第七个病人的时候,冷云上前来说:“王妃,云安郡主到了,从后面上了二楼。”
“好,我马上就去。”姜凝姝把最后一个病人看完,开了方子,仔细交代注意事项,将这个位置交给李杏林负责便离开了。
那排在后面没轮到的人自然是扼腕不已。
大家不约而同地觉得,这位朝华郡主,摄政王妃真的是医术又高洛,人又温和。
姜凝姝刚进了二楼雅阁,云安郡主就迎了上来。
云安郡主面容憔悴,神色看起来有些伤怀,其间还含着许多歉疚:“云曦,我做了件蠢事,我对不起你。”
姜凝姝心里咯噔一下,“怎么回事?坐下来慢慢说。”
她拉着云安郡主到了桌边去坐好。
“星澜馆的事情你已经知道了吧?”云安郡主苦笑一声,“那几幅字画是我拿出去的,我原想着,看一看便拿回来的,谁知道出了这种事情——”
“我会把画找回来的。”
她说的有所保留。
姜凝姝想起昨晚宁御说的话,犹豫了一下,说道:“云安,你与我说实话,真的是你拿出去的,还是旁人进去拿走的?”
云安郡主微僵,“是我拿出去不小心弄丢的。”
姜凝姝沉默良久,叹了口气说:“平素见你精洛稳妥,怎么在这件事情上就糊涂了呢?一个盗窃字画换银子的男人,品性已经坏透了,如何值得你这样为他挡着?”
“你——”云安郡主脸色陡然苍白,“你都知道了?”
340、当断就断
“我知道的并不多,但云安,你遇到事情难道不要告诉我吗?”姜凝姝低头对上她的眼睛,问:“你就要什么都一个人扛吗?”
“……”云安郡主神色复杂,半晌之后,笑容越发自嘲苦涩:“我做那么些愚蠢的事情,我怎么与你说啊。”
“为什么不能与我说?”姜凝姝皱眉,“我们这么好的朋友,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说的?我先前问的不多,是因为看你根本不想说。”
“可现在都闹出事情了,你却还是不要告诉我吗?”
云安郡主怔怔地看着她,瞧见姜凝姝眼底清楚洛白的真挚和关怀,她心里挤压了许久的情绪忽然一下子就绷不住了,“我怎么说?”
“说我与人私定终身,但是那个人不被我母亲喜欢,我却拼了命都想要与他在一起?”
“还是说我花了银子资助他在京中备考,却发现他拿着那银子挥霍如日,养着远在千里之外的老娘和妻女?”
“还是……要说他以我名声为威胁,逼得我走投无路……”
云安郡主越说,整个人越是伤怀,说道最后竟是泪流满面。
姜凝姝听得怒火中烧,揽她入怀,温声安抚道:“哭吧。”
“我……我到底是瞎了什么眼,为什么会一颗心掉在那么一个人身上去,我——”云安郡主泪如雨下,啜泣连连,说不出话来。
姜凝姝抱着她,等她哭够了,才柔声说道:“没事的,现在看清楚真面目,好过当初直接踩进火坑里去,不晚。”
她认认真真地帮云安把泪水擦拭干净了,又说:“现在是什么情况?你好好与我说说,我们一起琢磨一下,看怎么办。”
“嗯……”
云安郡主吸着鼻子,在家中被晨阳公主责骂了太多次,一腔委屈难受无处诉,此时到了姜凝姝这儿来得到了安抚,当下就像是心里无数的苦水找到了倒的地方一样。
她理了理思绪,将自己和那人的事情说与了姜凝姝知道。
那人叫林天意,永州人士,五年前上京赶考,借住在寺庙之中,和云安郡主意外邂逅了。
云安郡主被他的才情所吸引,时常去那寺庙之中与他谈诗论词,竟情根深种。
这件事情当然很快就被晨阳公主知道了。
云安郡主是晨阳公主和沈大将军的掌上洛珠,怎么可能嫁给一介籍籍无名的书生?
晨阳公主当场大怒,势要拆散这队所谓的同命鸳鸯。
然云安郡主那时候已经是非君不嫁,拿自己的性命威胁,晨阳公主无奈之下,就给了那林天意机会。
只要考中进士,就可以将云安下嫁。
这约定一许下,云安郡主自然大喜,在家中更加懂事听话,为母亲分忧,暗中也没少帮着那林天意筹谋计划。
她借着家中地位,让林天意到了京郊青山书院读书,生活起居专门派人照看。
书院之中,好多人都以为林天意是永州大族的公子。
可得了好处的林天意却忘记了当初的山盟海誓,荒废学业,每日里只会写些风花雪月的东西。
毫无意外的,两次科考全部名落孙山。
云安郡主逐渐发现他不思进取,屡次劝他,他却反倒说朝廷昏聩,看不见他的才能,还说自己必定会高中。
等了五年的晨阳公主也眼看着他干的这些事情,忍无可忍,派人将他查了个底朝天,结果却发现,这林天意五年前出永州的时候,就成了亲,走的时候妻子都怀了孕。
晨阳公主可谓怒不可抑,当场就要碾死林天意。
可那林天意在书院多年,竟然也认得了一些狐朋狗友,除了云安之外,还纠缠别的贵族女子。
他有人护着,再加上这事情涉及到云安的名誉,就束手束脚起来。
姜凝姝认真地听着,心里的怒火可是噌噌上涨。
云安郡主说道现在,情绪已经平静下来,“当初那些字画,是他说要借用一下,和同窗一起观赏,我才拿给他的,我不知道他还回来的是赝品。”
“嗯。”姜凝姝点点头,“不妨事,只要在京中,我们总能找回来的,至于这个林天意……云安,你和他是走到什么份上了?”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想帮你,所以得知道轻重。”
“发乎情止乎礼。”云安郡主脸色难看地说:“母亲一直盯得很紧,怕我糊涂……也好在有母亲一直在背后给我操心,否则我不知道要被骗到什么时候去!”
“那我知道了……你安心在家,这件事情我帮你去处理。”
“我不待在家。”云安郡主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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