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在恨我，恨我为什么什么都不和他说。
一个人独自承担一切，也一个人在猜想一切。
“为什么不当面问问我，柳清欢。为什么要一个人做决定，你留我一个人在这世界上，你真的好狠的心！”
“柳清欢，是你回来了吗？你肯定是知道我一个人在这世上太孤独了。”
说着说着又笑了。
唐泉看着程霁明有些害怕，加上这墓地极为阴森。
“王爷，此事圆寂大师就是故作玄虚。要是世界上真的有鬼魂，还能附身。那您的母妃早就回来看你了。王爷不必放在心上，先王妃那么爱你，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呢？”
“王爷，别想了。我将门之女，荣家二老都未曾看出什么端倪。一切该都是巧合，先王妃在天之灵肯定也不希望你这样。你现在能做的就是好好生活，好好对王妃。”
唐泉赶忙将程霁明扶到了马车上。
只是程霁明嘴里还在呢喃着：“可终究是我负了她……”
“是我害死了她……”
……
王妃寝殿。
程霁明回到寝殿时，已是一身酒气。
我直愣愣的盯着他，程霁明只觉背后一凉。
“我，从我王妃身上滚出去。”
他猩红着眼，胡乱挥舞着：“我，我没有对不起你。是你对不起我……”
我退后一步，自嘲般轻笑了一声。
我现在只想赶紧完成任务，回到属于我的世界。
这样的男人，我多待在他身边一刻我都觉得恶心。
我强忍着迫使自己走到他身边去，紧紧抱住他。
“王爷，你喝多了。我是昭和啊。”
程霁明眼神一亮，看着那张与我全然不一样的脸稍稍回了神。
“昭和，你是昭和。”
第30章
程霁明怔的一下，剑掉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他脸色稍微缓和了些，双手也紧紧回抱住她。
“昭和，你说我是不是薄情寡义之人。是我逼死了我，也是我害死了槐娘。”
程霁明像个小孩一般，蜷缩在我的怀里轻轻抽泣着。
我轻轻拍着程霁明的背：“王爷，先王妃之事我了解甚浅，所以我没有办法评判什么。可王爷对槐娘，是及好的。王爷明知槐娘身世不明，可还是动了怜悯之心。将槐娘带回王府，好生照料。后来槐娘屡屡犯错，王爷还是一再容忍。王爷对槐娘的情谊，天地可鉴。”
程霁明最终轻叹了口气，抬起眸凝着我：“昭和，可是你说她们为什么都会离开我。”
我愣了一下，又道：“王爷，我不会离开你的。”
程霁明紧紧抱住我：“昭和，我信你。”
我心一紧，赶紧抬眸看着程霁明头上的心动值。
对我的心动值猛增到了50%。
我轻笑了一下，程霁明从未变过。
程霁明的爱一如既往，那么廉价。
一夜无眠。
第二日，恰逢中秋。
宫里来信让他们一同进宫赏月。
我看着清一色的青色衣衫犯了难。
想起从前进宫就总总因为身上的颜色寡淡不喜庆，常常被皇后娘娘呵斥。
“小英，你帮我挑挑，穿哪件衣服好。”
小英来来回回踱着步，思虑良久：“娘娘，不如咱们去百花阁现买一件吧。这样颜色的衣服传出去怕又要被皇后娘娘呵斥。”
我心怔了一下，小英刚刚说什么，又要？
她难道猜出来了自己的身份。
我心中有些慌乱，但她也不能仅凭这一句话就做出决断。
“行吧，那咱们现在去买，刚好能赶得上宫里的晚宴。”
我转身出了门，视线立马就落在了正在扫院落的宋青身上。
“宋青，备车。”
宋青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扫帚：“好的，娘娘。”
小英扯了扯我的衣角，轻声耳语：“娘娘，你不觉得宋青很是奇怪吗？”
我轻佻起眉，疑惑问道：“哪里奇怪？”
“他就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上次我见到西苑有人责骂他，欺辱他。可他就像一个没事人一样，直直从他们身边走了过去。”
我凝着宋青远去的背影，她也总觉得他有些眼熟：“或许是因为他是从战场退下来的老兵。不想同他们计较这些吧。”
小英捡起地上的扫帚放到一旁，又道：“可恰恰是因为他是退下来的老兵，他才应该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啊。娘娘不是偶尔会带着我们一起去青楼寻寻乐子吗，可是宋青从未对一个女子红过脸。我还是觉得太奇怪了。”
我轻笑了声，语气有些轻佻：“或许宋青他不喜欢女人呢？”
小英怒嗔一声：“娘娘慎言！”
“还有一个很奇怪的点，上次我们一起去酒楼。千里香普通人一杯就倒，他整整喝了五坛，脸都没红一下，也没去如厕。娘娘，不是五杯，是五坛！普通人怎么做到。”
第31章
我实在是无力去想这些，她现在只想牢牢抓住程霁明的心。
赶快完成任务，回到现实世界中。
“好了，小英。你先去琢磨琢磨，下了定论再来跟我说吧。”
小英撇了撇嘴：“娘娘，你倒是心宽，这毕竟是贴身伺候的人，还是要摸清底细，性格也是要温和的好。”
我笑了笑：“好的，小英大人，本宫会放在心上的。”
听到小英大人二字，小英默了一瞬：“娘娘，其实从前我家门口有个私塾。去的都是些家里有些家底的，我就常常在门外偷听。那时我便幻想着要是我日后能去宫中当名女官该有多好啊。”
我凝着小英，她沉寂在黑夜的那双眼，第一次有了光。
“小英，总有一天，你能成为你想成为的人。”
小英胡乱地在脸上抹了一把泪：“娘娘，咱们还是赶紧去干正事吧。”
一刻钟后，车轮稳稳的停在百花阁门口。
我刚要提着步子跨进门槛，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把铺子里最好的衣服都给本王拿出来。”
店里那小厮谄媚的笑着：“王爷，是要给王妃娘娘买衣服吗？”
程霁明想起我，嘴角扯出了一丝弧度：“颜色要鲜艳些。”
小厮应了声：“去，赶紧去将店里最贵最好的给王爷拿过来挑选。”
我轻笑了声：“王爷果然还是懂我的。”
程霁明听到声音，转了声，有些诧异：“王妃，我原本是想着今日毕竟是宫宴。又是中秋佳节，想着王妃穿上艳丽些的衣服总归喜庆些。”
我走到他身旁，看着那些衣服，她已经许久没穿过这些艳丽的衣服了。
因了程霁明年少时一句：“青色衣衫最为淡泊，却也最为好看。”
我便穿了十年的青色衣衫，如今想来确是最为愚钝可笑。
程霁明那时喜欢青色衣衫不过是女子大多艳丽，他见多了那样的女子。
自然是因为能有个特殊的女子存在。
我那时误以为我是那个特殊的存在，却不想再特殊于这些男人而言。
也只是昙花一现，终究会有更美更年轻的花存在。
如今他对她，不过也是新鲜感。
所以我清楚，必须乘胜追击，赶快完成任务。
我知道这些衣服价格不菲，但还是要调笑一下程霁明：“这些衣服臣妾瞧着都挺好，不如全部都买了？”
程霁明轻声笑了声：“王妃喜欢，那就买。”
继而又偏过头去：“你把这些衣服全都打包好送到王府。另外有些衣服可能还要劳烦你们改改尺寸。”
我愣了一瞬，可能是没想到程霁明会细心想到这一层。
程霁明心满意足的付了钱，语气温柔：“你先挑一声衣服吧，这里有换衣房，先换了衣服，我们直接入宫。”
我随意拿了套衣裳，匆匆进了门。
如此小恩小惠，不能被他骗倒。
柳清欢，你是带着任务的！
我摸了摸发烫的脸颊，这几个月与他日日相处。
我似乎又找到了从前恋爱的感觉，可我知道他只是暂时属于自己的。
第32章
换了衣服后，百花阁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我身上。
从前只见我一声极简白衣，手拿佩剑，高束长发。
成婚后，便只见我一袭青衫，头发也是简单的发髻。
从未见过如此明媚张扬的她。
就连程霁明也傻了眼。
一时间店里议论纷纷。
“这便是北康王的王妃，昭和县主吧。果然是好看。”
“你别说，北康王的两任王妃生得都是极好的。”
“那是当然。若是生得不好北康王能看上？”
“生在帝王家就是好，想要什么样的女人都有。”
“高兄慎言！”
……
我脸色一变。
程霁明也意识到了什么，侧过脸看了唐泉一眼。
唐泉怒喝：“皇家事也是你等可以议论的？”
店里这才噤了声。
所有人的目光也随着程霁明和我款款走出的背影落了定。
马车上。
程霁明拿出一支翡翠步摇，亲手插在我的发髻上。
“王妃今日甚是好看。”
目光流连在我的眼眸、鼻尖、最后是嘴唇。
程霁明猛地覆了上去，感受着舌尖传来的温润。
这一刻，既也让我失了神。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从没有忘记过他。
哪怕他曾经爱上过别人，我的心中始终也有他一席之地。
可我是清醒的，我知道这样的男人只该存在于梦里。
我必须加快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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