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树泓喉结滚动着，垂眼看着她的手，总感觉她是故意的。
莫金艳很快站稳，他要撤了，她问：“不进来？”
果然是故意的。
詹树泓莫名失落，她熟练得像个惯犯。他想，不行，他还是得远离她，他往后退一步，说：“你经常对人家这样？”
莫金艳神色如常：“我从来不对别人这样。进来吧。”
她说完话就往里走了，莫金艳对着镜子擦头发时，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
“替我擦吧。”莫金艳不由分说把毛巾递给他。
詹树泓也没有拒绝，两个人都很安静，唯一区别是，莫金艳很自然，而詹树泓有点紧绷。他似乎有点排斥这样，但似乎也很接受。
五分钟后，他放下毛巾。
莫金艳转身看着他，他们对视了很久很久，最后也不知道是谁主动的，他们亲在了一起，然后他们回到了房间里。
她记得她是带了避．孕工具的，不忘提醒他：“在我包里。”
詹树泓起身时候，额头上都是汗。
他如同一个机械玩偶，莫金艳说什么，他都照做了。只在最后，他蛮横的没有听她的话。
莫金艳翻过身，看着他的眼睛，她说：“是不是喜欢我主动？”
詹树泓轻喘着气，说：“你从来没有主动过，或者说，从来没有不带目的的主动过。你对我总是很冷淡。”
莫金艳跟他躺在一个被窝里，把灯关了，他们谁也看不见彼此的表情，莫金艳温和的说：“你大概就是喜欢。”
詹树泓没有解释，喜欢是喜欢，可是结束之后容易想起曾经，他心里反而空落落的。像脚悬着，不踏实，再严重点，得患得患失了。
他特别讨厌患得患失的感觉。一个男人多愁善感，准没好事。屈琳琅不会给他这种感觉，但是莫金艳会。
莫金艳见他没有说话，凑过来抱住他，詹树泓僵硬了一会儿，还是把肩膀借给她枕了。
“詹树泓，我今晚想睡个好觉。”莫金艳说，“工作上的事情，真的很累。”
他没有说话，但是一动都没有再动。
“你呢，累么？”
“还好。”詹树泓想，或许是莫金艳身体不好，所以她才累的。
这样一想，他挺难受。她都是为了小蝴蝶，身体才这样不好。詹树泓看着睡着的她，也有怜惜。她利用了他害他日子过成这样，可她自己似乎也过得不好。
詹树泓这一晚失眠了，他看了莫金艳很久很久，不知道想什么。
他不知道自己在何时睡去，只是睡意朦胧间，他感觉到莫金艳似乎亲了亲他，而后伸手一下一下抚摸着他的头发。
詹树泓一半内心平静下来，欢喜雀跃，一半却在心碎。
割裂的感觉，几乎是他最近以来，最多的情绪。他时常很矛盾。
詹树泓闭着眼睛，装睡。
很快莫金艳起了床，詹树泓能听见她哄小蝴蝶起床的声音，同样温柔至极，小蝴蝶叽叽喳喳跟她聊上天了。
小蝴蝶是个跟屁虫，一直妈妈妈妈叫个不停，莫金艳走哪她跟哪。
路过客房时，路过詹树泓的房间，看见躺在里面的大男人，又疑惑的挠了挠头。
爸爸居然跟妈妈睡的吗？怪不得妈妈昨天没跟自己睡。小蝴蝶昨天可是跟妈妈示好过的，但妈妈没答应。
詹树泓起床时，小蝴蝶跟莫金艳已经吃过饭了，詹树泓吃饭时问莫金艳：“今天你有什么打算？”
莫金艳道：“今天我还没走。”
詹树泓刚想说自己想问的不是这个，但对上她的眼神，他又觉得自己想问的似乎就是这个，于是他没有再说话。
莫金艳白天带小蝴蝶玩，下班时间又去接他回家。有的事情一旦开了闸，就如洪水猛兽，有过一次，便不再隐忍，他们每一天晚上，都在缠绵。
不分你我的时候，詹树泓觉得内心平静。
只有最后一天晚上，双方都默契的没那个念头。莫金艳打算跟詹树泓聊会儿天，她想点支烟，但詹树泓固执的把整包烟都丢进了垃圾桶里。
莫金艳问：“要在一起试试吗？”
詹树泓下意识拒绝：“算了。”
可说完，又觉得自己过分，毕竟该做的都做了。他努力的想找几个理由，但最后发现，他其实就是不想，他没有跟她在一起的念头。
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目光沉沉的看着她，说：“抱歉。”
莫金艳没有开口。
詹树泓就有点手足无措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达，他怕莫金艳生气，再也不见他。又觉得她不见他也应该。
几番斟酌想不出说什么，他直接冷着脸从她床上起来离开了。
态度真的特别冷漠，以至于莫金艳有些愣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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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树泓躺回自己房间时，就开始烦躁了。
他想，在莫金艳看来，他应该十分莫名其妙，甚至觉得他只是贪图她的身体。
詹树泓看不见自己的表情，却也知道，方才从莫金艳那出来，他很冷漠，不近人情，像极了事后拍拍屁股走人的人渣。
他应该去跟莫金艳道个歉的，可莫金艳这会儿大概不愿意见他。他又把他们的关系，越弄越僵了。
莫金艳如今对他，已经足够温柔跟耐心了，没有人爱用热脸贴冷屁股，他或许已经把她的耐心给耗尽了。她并没有义务，陪着他，在他身上消耗时间精力。
只要莫金艳想，她身边可以有千千万万的男人，他其实也能看懂她，她不是非他不可，对莫金艳而言，他不算重要。
是他恳求她，给他时间弄清楚怎么想的，但他今天的所作所为，并不像一个恳求她帮忙的人。即便莫金艳不帮他，也是他自找的。
詹树泓越想，就越烦，也就越不想开口。他点了支烟，在漆黑的房间里坐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听到了开门声。
詹树泓在听到这个声音时，情不自禁心跳快了一拍，抬头时，就看见莫金艳从门口走了进来，詹树泓屏住呼吸。
他没有想过，她还会主动过来找他。
莫金艳开了灯，蹙着眉，詹树泓似乎很喜欢坐在黑暗当中，她撞见过不止一次了。
她走到他的身边，在他面前蹲下来，她伸手握住他的手，直到她抽走了他手上的烟，他才反应过来她的意图，他没反抗，任由她把烟丢进了烟灰缸。
莫金艳说：“不让我抽，你自己反而抽。”
詹树泓在她的注视之下，僵硬的开口说：“我不是因为你提的建议不高兴，我只是生我自己的气。”
莫金艳默默的听着。
“我挺渣的是不是？什么都跟你做了，你提的要求其实也挺正常。”
莫金艳道：“是我主动的，而你也没有想好，你不愿意试着在一起也正常。”
“哪怕是你主动，我也做了不是吗？”詹树泓心情复杂的反问。
莫金艳对上他的眼睛，他在检讨自己错误的同时，眼底又是茫然。
“没事。”莫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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