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想到姜稚柠突然哭闹起来：“你不喜欢我！连女儿也不喜欢我！你家里人也不喜欢我！既然都不喜欢我，为什么你不肯跟我离婚？”
女儿？
裴晏昇顺着她的力道坐在床边，第一次有一种应对不来的无措感。
而此时姜稚柠的手已经从他的衣角上滑进衬衫里，然后往上，停在了他的胸口前。
她开始傻笑：“好大啊……”
裴晏昇耳尖一烫，按住她的手。
他的本意是不想让她乱动，可这一按，她的掌心完全贴在了他的皮肤上。
不偏不倚，正好是心脏跳动的地方。
这下他的耳廓也烫起来。
他正想把她的手拉出来，这时，姜稚柠突然扑到他身上：“裴晏昇，你脱给我看我就嫁给你，不然——”
“我就去当尼姑！”
裴晏昇像被按下了停止键，沉默的静了好几秒。
“你说真的？”
姜稚柠傻傻笑着，连连点头。
下一秒，裴晏昇抬起手，手指按在了衬衫的第一颗纽扣上。
第23章
姜稚柠的眼睛不自觉亮了亮。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裴晏昇修长的手指，等待着他的下一步动作。
裴晏昇被看得很不自在，他觉得自己大抵是疯了，怎么会真的相信一个喝醉的人说的话。
而他还真的下意识抬起了手。
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之后，裴晏昇停住动作，这纽扣解也不是，不解也不是。
姜稚柠有点等的不耐烦了：“你为什么还不脱？”
“噢我知道了——你不会解！那让我来吧。”
她说着，一把挥开他的手，然后动作麻利地解开了他衬衫的第一颗扣子。
然后一口咬在了他的脖子上。
裴晏昇呼吸微滞，抓住她的手指：“姜稚柠，你是不是没喝醉？”
姜稚柠抬起头：“我没喝醉啊，我千杯不醉，你不知道吗？你没跟我喝过酒吧，来来来，你跟我喝一杯。”
她一瞬忘了要看裴晏昇脱衣服的事情，而后在裴晏昇的视线里轻车熟路地走出卧室。
裴晏昇无奈地叹了口气，起身跟上：“你要去哪儿？”
姜稚柠没有回答他，径直走去地下室的酒窖：“喝酒呀。”
裴晏昇脚步一顿，深深皱起眉。
他不喝酒，但刚接手集团的时候不乏有很多人送他名贵的酒，他也不好丢掉，就都放在了地下室。
但……姜稚柠是第一次来他家，她怎么会知道他有个地下室，还知道里面有酒？
就像她好像在这里生活过很多年一样。
这个想法一出来就被裴晏昇否认，这怎么可能呢。
就在他怔愣这几秒，眼前姜稚柠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姜稚柠？”
他顺着通往地下室的楼梯往下走，姜稚柠没有打开地下室的灯，入目是一片漆黑。
他没办法分辨她的位置，只能走到最底下，然后去摸开关。
不想刚踏下最后一节台阶，他整个人就被按在了墙上。
姜稚柠温热的鼻息喷洒在他的锁骨上，声音像会下蛊：“裴晏昇，我能成为你的念吗？”
裴晏昇喉结微微动了动，却没说话。
但他清楚分辨出她的声音和刚才不一样了，她醒酒了。
她是认真的。
姜稚柠似乎也不在乎他到底回不回答，像是自顾自地说起话：“同样的错误我不能再犯一次了，重蹈覆辙的结果是万劫不复……如果你不喜欢我，不爱我，我一定不会嫁给你。”
同样的错误？
又出现了，这种让人不明白的话。
裴晏昇调整了一下呼吸：“你说重蹈覆辙，是什么意思？”
姜稚柠轻轻笑了一声：“你不需要知道。”
说完，她放开箍住裴晏昇手腕的手，向后退了一步，在黑暗中随便摸出一瓶酒出来，然后准确无误的找到开瓶器的位置，拿起来将酒打开。
见她仰头又要喝，裴晏昇拦住她：“你不能再喝了。”
姜稚柠推开他的手：“裴晏昇，你管我是因为什么？是因为约束你的戒律告诉你我不该这样做？那是你的戒律，不是我的。”
“如果有一天，你的戒律变成我，你以我为约束，你才有资格管我。”
从没有人敢对裴晏昇提出这样的要求。
以她为约束？
裴晏昇抿了抿唇。
姜稚柠仰头喝下大半红酒，然后将红酒瓶往桌子上一放。
“裴晏昇，我决定出国留学。”
第24章
话音落下，地下室静悄悄的。
因为没有开灯，裴晏昇看不清姜稚柠的神情。
但他听出她声音里淡淡的忧伤。
“为什么？”
姜稚柠自嘲的扯了扯嘴角：“你也不相信是吧？说实话，我也没想到自己会说出这种话。”
“只是今天看见江郇，他为了自己的学业不惜出来做那种事情，很多事情对他来说是无能为力的，可那笔费用对我们这种人来说，不过一顿饭钱……可我很羡慕他，因为他有自己的梦想。”
“他知道自己想做什么，要做什么，他的人生是有目标的。但我没有。”
姜稚柠过去二十年过得太无忧无虑了。
其实她刚开始也不是多顽劣的一个人，她只是想让父亲能多关注自己一点。
可小打小闹姜年肃根本不管，后来慢慢就发展成了她去泡吧，玩赛车，夜不归宿。
她如愿让父亲不得不时时关注着自己，却也成了别人口中的“坏女孩”。
但她到底坏在哪里？她不曾用权势欺负弱小，更不曾乱和人发展关系。
裴晏昇其实是她喜欢的第一个人，算得上初恋。
不过这话就没必要说了，先表白的人总是会输得一塌糊涂。
姜稚柠深吸了一口气，将涌上的泪意给压下去：“我得去找找自己的人生目标，我绝不只有嫁给你做一个贤妻良母的选择，我是姜稚柠，不是谁的附属品。”
裴晏昇始终静静听着，不曾打断她。
过了很久，他才低声开口：“如果这是你想做的，那就去做，你本来就不必依别人的想法做事。”
姜稚柠怔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他会这样说。
“那两家的婚约……”
“姜稚柠，你刚才说的话我听了，也记住了。”裴晏昇上前一步，伸出手想握住她的，可手又停在半空，最后收了回来，“我的确将这桩婚事当成人生中的一个任务，你让我知道这是不对的。”
“我不知道怎样算是以你为约束，也不知道这与我的念冲不冲突，所以在你去找寻自己人生目标的时候……也给我个机会。”
“婚约无限期延后，一切由我处理，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林璟柏是对的。
他为什么不能尝试去喜欢姜稚柠？
就算一切事情的开始是个意外，但结果可以改变。
而且……裴晏昇很清楚，自己对眼前的女孩有不一样的感觉。
他说不清楚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却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
姜稚柠的心像被什么温暖的东西轻轻一碰，荡起阵阵波澜。
她不能不承认，哪怕不久前已经亲眼看见过自己和裴晏昇悲哀的婚姻，她也不能否认自己的对裴晏昇的喜欢。
有句话说，年少的时候不能遇见太惊艳的人，否则以后遇见的人就是将就。
裴晏昇无疑是她见过最好的那个。
姜稚柠上前轻轻拥住了裴晏昇。
“裴晏昇，谢谢你。”
……
得知姜稚柠要出国留学深造的消息，姜年肃和林璟柏是最震惊不敢相信的两个人。
此时，几人坐在姜家别墅的客厅里。
姜稚柠宣布完这个消息之后，就淡定地拿起茶杯喝了口茶——
那是刚才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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