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没有什么神魂不稳,灵力倒还精进了不少。”独孤焚身形如电,宽大的手掌牢牢捏住白曦的脖颈,力道极大。
“当年你的死,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曦被他掐得喘不上气,眼中布满血丝:“你……你解开了蛊咒?”
分明独孤焚走前她才加固过蛊咒,夕颜现在也已经死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闻言,独孤焚眼神一凛,手上力道越发加重。
白曦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眼神渐渐失焦,胸腔更是闷得像是要爆炸。
她丝毫不怀疑,下一秒便会死在独孤焚手上。
在她失去意识前,独孤焚终是收了手,将人狠狠掼在地上。
白曦还来不及松一口气,独孤焚的本命灵器焚天绫已紧紧缠缚在她身上。那上面带着足以焚烧一切污秽黑暗的梵天净火,白曦痛苦地在地上蜷缩成一团。
若非心知白曦身上还有太多需要挖掘的秘密,他真想现在就一剑杀了这个毒妇!
“朕问你,你当年给朕吃的是什么蛊,为何朕会忘对夕颜的情意?”
剑光凛冽,横在白曦颈侧。
第十四章 噬心之痛
白曦痛苦地咬着牙,却又顾忌着冰冷的剑锋不敢妄动。
“是……绝情蛊……”
南疆巫族的绝情蛊下在人身上,若是那人有喜欢的人,会渐渐忘却挚爱,曾经有多喜欢,此后就有多厌恶憎恨。
“那我为何会一夜之间对你生了情愫?”独孤焚拧眉道。
白曦抿着唇忍痛,冷汗直冒:“是痴情咒……”
同样是南疆禁术。
“这两种巫蛊咒术如何解?”独孤焚忍耐着怒火问道。
“你不是已经破解了吗?”白曦讽刺一笑。
夕颜死了,独孤焚即便是破解了又能如何?
“少废话,再不说,我立刻杀了你!”独孤焚何尝不明白她在想什么,心中怒火升腾。
白曦扯了扯嘴角,神情难掩痛苦。
“我说了你便会放过我吗?”
她害死了夕颜,也再没了掣肘独孤焚的手段,独孤焚不可能会饶过她。
“既然同样是死,我为什么要说呢?”白曦阴郁地笑着,笑声凄厉而可怖。
“不过,我也不怕告诉你,绝情蛊根本无法可解。我猜,你现在身上的蛊解了,也许是因为夕颜死了吧!”白曦盯着独孤焚,目光似毒蛇般狠戾。
这也是当初她没有选择把蛊咒下在陈迦陵身上,而是独孤焚身上的原因。
她就是要让夕颜也尝尝,求而不得,被心爱之人厌弃是什么感觉!
白曦冷笑的声音仿佛一把明晃晃的刀,直戳戳的插在独孤焚心上。
蛊咒是白曦下的,可那些伤人的事,却是他自己做的。
想起夕颜临死前浑身是血的模样,他闭上双目,心口闷得喘不过气。
睁开双目,独孤焚恢复了平静,他走到白曦面前,捏住她的下颚,将一颗黑色的药丸粗暴地塞进她嘴里。
白曦来不及反应,丹丸已顺着咽喉滑了下去。
“你……你给我吃了什么?”白曦瞪着愤恨的眼睛,只觉得心口像是被千万只蚁虫嗫咬,又像是有千万根细针扎在皮肤上,疼痛细密。
独孤焚冷笑一声,看着她狼狈的模样,淡淡开口道:“夕颜受过的苦楚,我要你承受千倍,万倍。所以,我不会杀你。”
他记得,十年前白曦的目光始终追随的,可是那位眼中只有夕颜的南楚君王。
既然如此,死在陈迦陵手里,应该才是白曦最想要的。
说完,独孤焚一掌震碎了她的灵丹,将人幽禁在未央宫。
废后的旨意颁布一个月后,独孤焚宣布退位,将皇位传给了他唯一的子嗣,如初。
如初年幼,由陈迦陵做辅政大臣,与南楚两国合二为一,改年号为楚。
他铁血政策施行惯了,一时竟没有人敢提出异议。
牢狱中,陈迦陵看着忍受噬心之痛狼狈不已的白曦,声音清寒:“独孤焚,你这算什么?赎罪?”
独孤焚怀中抱着小小的如初,眼神爱怜。
闻言,他垂下眼眸,遮住眼底的失落:“不是赎罪,而是完成她的遗愿。这是我欠她的太平盛世。”
陈迦陵冷笑一声,没有说话。
夕颜已死,他也心如死灰。若不是念及如初年幼没人护着,他根本不愿与独孤焚再有任何来往。
“白曦当年心悦你,嫉恨你对夕颜一往情深,这才无所不用其极地对付她,该怎么折磨她,我想你和我一样,不会手下留情。”
同样的,如初是夕颜的孩子,他故去之后,能托付的人也只有陈迦陵。
“你上次带走了夕颜,她如今葬在何处?”陈迦陵冷脸问道。
“我没有安葬她。”独孤焚摸了摸如初白嫩的小脸蛋,目光充满眷恋和不舍。
她有一双肖似夕颜的杏眼,水光涟涟,五官轮廓却与他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怪不得民间会有子肖母,女儿似父的说法。
初为人父,这是他和夕颜的孩子,他却无法亲眼看着她一天天长大。
“我要带夕颜回来。”
第十五章 不速之客
楚江河畔,游人如织。
一名身穿黑衣头戴斗笠的高大男人从人群中走过,引人侧目。
今日,在女娲庙举行南楚圣女夕颜的受封礼,许多南楚百姓都会前往观礼。
不知为何,他回到的并不是十年前他被白曦蒙骗吞下绝情蛊时。
目前,距离那改变他命运的一天还有三个月。
打开时空通道前,女娲娘娘曾跟他说过:同一时空不能出现两个一样的人。
也就是说,他不能以真正的身份出现在夕颜面前,更不能让他自己看到。
神女宫前,守卫森严。
独孤焚施了个隐身诀,跃上屋顶。
夕颜寝殿,一个少年趴在窗台上,蹑手蹑脚地探头往里看。
那是十年前的他。
那时,他还不叫独孤焚。
殿内正闭着眼眸由婢女为她描眉的夕颜感知到他的气息,睁开了双眼,示意婢女停手后,她倏然转头向外看去。
“林火,你躲在那偷偷摸摸干嘛呀?”少女的嗓音清脆悦耳,语气没有质问的意思,倒是有几分羞赧。
隐匿在屋顶上的独孤焚看到少年时夕颜清丽的面容,怔忪良久。
这个时候的夕颜,天真烂漫,是很爱笑的。
来不及掩饰自己偷看的少年清清嗓子,故作镇定地眨了眨眼,索性撑着手臂从窗台外翻进来,稳稳地落在屋内。
“我来看看你梳妆好了没有,陈迦陵的轿辇已经在外面等了好久了,我说,你们女孩子出个门可真麻烦!”
夕颜是个好脾气的,当即忘了自己本来是要质问他为什么偷看。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不能直呼国君名讳,你怎么老是不记得啊。”
林火翻了个白眼,不以为然。
自从听说南楚圣女成年后要嫁给国君,他便对陈迦陵处处看不顺眼,直呼其名都算客气了。
年长的婢女早已看穿少年的心思,打趣道:“你再在这捣乱,阿颜出门就更迟了。”
林火哼了一声,不情不愿道:“我不说话就是了,你们赶紧弄吧。”
独孤焚看着屋内的情景,内心说不出的复杂。
少年不识愁滋味。
那时他还没有中白曦的巫蛊,也未曾得知自己生父的身份,最大的烦恼,不过就是夕颜会不会不喜欢自己,会不会嫁给陈迦陵为妻。
若是一切能就这样发展下去,那该有多好。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想法一般,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陈迦陵。
婢女为夕颜在额心点上一抹朱砂,清丽出尘的面容少了几分清冷,多了几分少女初长成的娇媚。让从屋外进来的陈迦陵看花了眼,目光满是惊艳。
林火清了清嗓子,刻意站到了两人中间,阻隔陈迦陵的视线。
“既然好了,那我们就出发吧!”
神女宫外,白曦盛装来到夕颜身侧,目光从陈迦陵身上掠过。
“夕颜,恭喜你,即将成为南楚新一任的圣女。”
夕颜笑了笑:“你也是,以后你就是我的右护法了,我们一同并肩作战,护卫南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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