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年级虽小，却也明白这相信一词的重量：“忠叔，我愿意继承父亲的事业。”
可忠叔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你不行！”
他生气了：“你还年轻，你知不知道当卧底要面临什么样的压力吗？”
她红着眼，眼底满是坚定：“我愿意！”
可现在忠叔死了，就再也没人能证明她的卧底身份了。
转眼，到了交货那天。
下午两点，城南仓库。
聚集了数二、三十人。
进去时，双方会先安检，不允许带任何电子仪器。
宋星竹犹豫了。
现在的她，即没有后援，也没有武器，只能孤身奋斗。
“怎么了？”霍启星回头看她。
宋星竹回过神来，笑了笑，交了手机和武器。
她跟在霍启星身边，看着他和别人交易。
这次交易的是外国人。
双方先验货。
外国人将箱子打开，里面满满的现金。
霍启星验完货，将东西递给她，让她交过去。
警察还没来，宋星竹刻意拖延速度。
就在她将货交给对方时，外面终于响起了刺耳的警笛声。
顿时，外国人面色凝重：“霍，有人泄露了这次的交易地点和时间！”
宋星竹只觉浑身发麻，胸口一阵起伏颤抖：“会是谁？”
下一刻就被霍启星拉住了：“不说这些，快跟我走！”
门被撞开，一群穿着制服的男人闯了进来。
霍启星是一个聪明人，早就准备好了逃跑路线。
等仓库门被破开时，宋星竹已经被霍启星拉着快要出了仓库！
眼看着霍启星要跑出去。
宋星竹赶忙甩开了他的手。
“怎么停下了，车子就在前面，我们可以跑出去。”
霍启星还在计划带着她逃跑，可转身，就见宋星竹直接撞了上来。
“咚——”
霍启星手中的武器滚了出去。
宋星竹将霍启星压在身下，手肘扣住他的脖颈，一字一句：“你必须要为你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
霍启星抓住她的手肘，面容一瞬变得阴鸷：“你背叛我？”
宋星竹终于不用再伪装：“我只是做我认为正确的事，怎么算是背叛？”
霍启星全部明白了，阴郁大笑：“原来你从一开始就是假意背叛，这些年，也一直都是你在给警方传递情报。”
宋星竹憋红了眼眶：“是，我是卧底。”
她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说出这两个字。
以至于说出来的时候，心都痛到痉挛了。
好像这么多年的煎熬痛苦，终于有了归宿。
霍启星目光一厉，一把将宋星竹推开。
两人缠斗在一起，都没有留情，往对方的致命处下狠手。
不一会，宋星竹就伤痕累累，气喘吁吁。
霍启星下手没有丝毫留情。
他一拳一拳捶在她本就受伤的肚子上，疯狂又残忍：
“宋星竹，你太天真了，这五年来，你早就双手沾满献血，不配再穿上那身体面的制服。”
“有朝一日清算起来，你觉得那么正义方嘉树，会放过你吗？”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现在跟我走，我还能既往不咎。”
第9章
宋星竹腹部的伤口撕裂开，汩汩鲜血止不住的往外流。
五脏六腑都像是错了位一般的疼。
她只能一下下挥拳砸向霍启星，试图挣脱开他。
可都没用。
霍启星狞笑着：“听说方嘉树已经有了未婚妻，年底就会结婚……”
他是故意的，他知道怎么刺她的心。
宋星竹顿时连创痛难忍的伤都顾不上了：“当年我父亲的死，和现在忠叔的死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现在就算是和你同归于尽，我也要为他们报仇！”
宋星竹嘶吼一声，用尽全身力气，将霍启星撞倒。
霍启星到底受伤不严重。
他挣脱宋星竹的桎梏，抓起武器，提着钱就要走。
宋星竹撑着爬起来，沾满血的手抓住他的裤腿：“……不许走……”
话落，黑漆漆抵住她的脑袋：“小星竹，你是笃定我舍不得杀你吗？”
宋星竹倔强的看着他，唇齿都被血染红：“就算死，我也不会放手。”
忠于国家，忠于人民。
她知道，之前的自己应付过了各种试探，免于死亡，可这次，没那么容易了。
她也想活，想活着走在阳光下。
想要堂堂正正洗清自己身上的污点，和方嘉树光明正大得肩并肩。
“嘉树……”
宋星竹下意识低喃出声。
不想这句话却刺激到了霍启星。
他举起手中武器，一下一下的砸在宋星竹的脸上：“这五年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钱、权，老子什么没给你！？”
血色模糊了宋星竹的视线，她意识都开始变得恍惚，可手依旧紧紧抓住霍启星的腿。
就在疼痛疯狂涌上来，宋星竹以为自己快要坚持不住时。
方嘉树威严的声音传来。
“放下武器，双手抱头！”
霎是，无数洞口对准了霍启星。
霍启星目光一沉，抓起宋星竹，武器抵住宋星竹太阳穴：“退出去，否则我就杀了她。”
宋星竹艰难地睁开眼看着方嘉树，眸中泛着泪光……
可方嘉树却说：“你觉得，拿一个叛徒威胁我，会有用吗？”
叛徒两个字入耳，如狂风一般撕碎宋星竹的心脏。
她眼角的泪没入发根。
‘不是叛徒’几个字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不能让霍启星逃走，也不能让方嘉树下不去手。
宋星竹咽了咽喉间血沫，声音嘶哑：“方嘉树，忠叔……是死在我的手里……”
顿时，方嘉树目眦尽裂，握着武器的手青筋暴起！
霍启星却张狂大笑：“哈哈哈，好好，小星竹，到这个地步了，你还是想着方嘉树，那我们就一起下地狱吧！”
他挟持着宋星竹缓缓后退，拿出了一个引爆器：“我早就在这里安排了炸药。”
“能拉上你们陪葬，我也不亏！”
说着，他一边后退，一边作势就要按下引爆器。
这一瞬，宋星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不能让方嘉树和那些站在阳光底下的同事受到伤害！
她对上方嘉树猩红的眼眸，喉间腥甜翻涌：“嘉树tຊ，很遗憾我没能做到我的承诺，以后……你也一定要做你认为正确的事情。”
方嘉树握着武器的手都在抖。
理智告诉他，只要当场将他们击毙，一切危机迎刃而解。
可感情却迟迟下不了手。
只能任由痛苦在心里撕扯。
而电光火石之间。
宋星竹兀的生出一股力气，挣脱霍启星的桎梏，去抢他手中的引爆器。
引爆器离开霍启星掌心的那一刻。
方嘉树听见她发颤的声音：“开枪吧，方嘉树。”
“手别抖，让我成为你的一等功……”
第10章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方嘉树闭了闭眼，泪水滑落眼角的时候，他扣动了扳机。
砰，砰砰——
连续几声闷响，霍启星身上已经多了不少弹口！
那个叱咤沪市多年的男人，终于倒在了血泊中……
而和他缠绕在一起的，还有被流弹击穿了心脏的宋星竹！
剧烈的疼痛从胸口涌出，她轰然倒地的那刻。
这一路走来，隐藏在集团内部的卧底同伴的样貌一一从脑海里闪过。
阿林，夏生，艳梅，忠叔……
部分人坚持不下去走了，说三年又三年，混得多了，都忘了自己是什么样的人……
部分人死了。
而她最终……也和他们殊途同归。
正午的太阳刺痛她的双眼。
一滴泪，从她眼角流出。
闭上眼的那一刻，她好像看到方嘉树朝她跑来。
还好，她也终于站在阳光下，朝着他和鲜红的国旗敬礼：“沪市警局，第六队宋星竹，完成使命！”
……
方嘉树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宋星竹。
心口像是被人生生挖穿，疼到他好像被人关进了玻璃房中。
房内的自己心痛难忍，放声哭泣。
而房外的自己，冷静指挥队伍整理现场，追捕逃犯……
他甚至都忘了，自己是怎么回的队里。
自这天之后，他忙着查案，好几天没有回家。
这天刚出队，没想到柳如烟就找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方嘉树看她一眼，布满红血丝的眼一片冷漠。
柳如烟一脸温婉：“我知道你很忙，但上次你在机场说我是你的未婚妻，我家里人都知道了，问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方嘉树不耐打断：“那天我已经和你解释过，说你是我的未婚妻，只是想试探宋星竹。”
柳如烟深呼吸一口气，手指攥的发白。
“这些年，你一直都没有停止找宋星竹的下落，其实你从来没忘记过她，是吗？”
可刚说完，停车场有人喊：“方队，接下来要去查盛世会所了。”
方嘉树没再看她一眼，直接离开。
他带队来到盛世会所。
方嘉树查物证时，忽然二楼有人喊：“方队，你来看看。”
他疑惑，上了楼，就见宋星竹的办公室里的办公桌被掀开来。
他走过去，心中震撼不已。
只见桌子底下，密密麻麻的刻着“方嘉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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