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助理看着霍寒川匆忙的背影,一股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温芷归朝他伸出手:“白哥哥,给我水果。”
白助理压下心里的不安,替温芷归买来喂猴子的水果。
梧桐市。
霍寒川刚下飞机,便被带到了整个梧桐市最大的宴会厅。
他疑惑的问司机:“退婚的事要在这里谈?”
司机恭恭敬敬答道:“少爷,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是霍夫人安排的。”
霍寒川疑虑的走进宴会厅。
此时宴会厅空无一人,他掏出手机,正欲给霍母打电话,忽然身后穿出一个拿着棒球棍的黑影,他后脑一痛,眼前便黑了过去。
邺城,邺城市医院。
温芷归第十三次问白助理:“白哥哥,霍寒川去哪了?”
白助理一面替她削着苹果,一面耐心的答道:“霍少爷有点事,很快就会回来的。”
温芷归乖巧的点点头,但白助理知道,她静不过十分钟,便又会来问他同样的问题。
梧桐市,宴会厅。
霍寒川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手脚都被绑的结结实实,身上换了一套新的西装。
他环顾四周想要站起来,却被身后两个山一样壮实的保镖按了下去。
门外隐约传来嘈杂的人声,他确认自己被绑在了宴会厅后的化妆间里。
门很快打开又合上,霍母穿着隆重,造型师跟在她身后替她抚平微不足道的衣褶。
“妈!你这是什么意思!”
霍寒川开始挣扎起来,却被两个力大如牛的保镖死死按住。
霍母的眼神温柔:“寒川,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你好好准备一下。”
霍寒川脸色一下阴沉下来:“什么婚礼?!”
话音刚落,站在门外的侍从打开另一道门。
身着繁复婚纱的华灵娇扬着自得的笑慢慢朝他走来。
婚纱实在太长,她身后跟着七八个女孩儿,帮她拖着长长的裙摆。
霍寒川猛然想起宴会厅里的那一闷棍,他立马明白了这些人的心思。
他们费尽力气把自己骗回来,就是为了逼他和华灵娇结婚。
他愤怒的想要站起身,可绑在身上的绳子却让他重重摔在地上。
“放开我!放开我!”
他挣扎着,浑身泛起红色,青筋暴起,可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
保镖们将他扶起,化妆师们围上来把他的衣服打理的整整齐齐,一尘不染。
他像公牛一样愤怒,也想公牛一样被人钳制。
霍母和华灵娇对他的挣扎视若无睹。
那些野蛮的怒吼被一道道的门隔开,直到他筋疲力尽,化妆师只是一次次擦去他额上迸出的汗水。
第十八章
宴会厅外奏起洪亮的音乐,乐声从门缝传进来。
霍母再度出现在了门口,这一次她的表情不再温柔。
她锋利的眼紧盯着霍寒川,仿佛他不是她的儿子,而是一个不乖巧的傀儡。
“你是霍氏继承人,联姻这种大事,容不得你胡闹。”
她说着,用更加严厉的语气警告道:“整个梧桐市的权贵齐聚一堂,你别丢了霍氏的脸面。”
霍寒川没有说话,他紧盯着霍母,一双眼里看得到全是桀骜和不甘。
霍母忽然又软下语气:“你从前怎样胡闹妈都不管你,只是今天,就今天一天,乖乖听妈的话。”
说完,她看向霍寒川身后的两个保镖:“好好看住少爷,若出了什么闪失,拿你们试问。”
两个保镖连连点头。
与此同时,邺城。
没有霍寒川,温芷归连出去玩的心思也淡了。
她闷闷不乐的坐在床上,吃饭也没什么胃口。
白助理看着郁郁不乐的温芷归,把她身前没动两口的水果端走:“温小姐,要不要看会儿电视?”
温芷归闷闷点了点头。
白助理打开电视,新闻播报主持人的声音从电视里传来——
“据悉,今日梧桐市霍氏企业继承人霍寒川与华氏大小姐华灵娇喜结连理,让我们看看现场……”
“啪嗒”一声,白助理手忙脚乱的关上电视。
他扭过头,却见温芷归呆呆地,分明是听见了刚才的电视播报。
“温小姐,肯定是有什么误会。”
白助理急得满头大汗,不知道如何给霍寒川开脱。
温芷归慢慢抬起脸,白助理这才发现,她已经泪流满面。
“白哥哥,霍寒川不是说他是我的未婚夫吗?为什么他现在要和别人结婚?”
白助理抓耳挠腮:“电视里都是假的。”
白助理知道这种话骗不了温芷归,温芷归只是失忆了,不是变傻了。
温芷归轻轻抽泣着:“白哥哥,霍寒川他是不是不要我了?”
另一边,梧桐市。
婚礼仪式开始了。
两个保镖解开霍寒川身上的绳子,将他押到了宴会厅里。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霍寒川身后站着两个保驾护航的保镖。
“放开我,你们难道也要跟着去牵新娘的手?”
霍寒川恶狠狠的说。
两个保镖犹豫片刻,环顾四周宴会厅坐满了人,霍寒川怎么说也是梧桐市有头有脸的人,到了这个地步应该不会逃了。
就在他们松开霍寒川的一瞬,霍寒川宛如一头矫捷的豹子般冲了出去。
无数的桌子、美酒乃至于权贵被他撞得人仰马翻,可他一点儿也不在乎,他只想去找温芷归。
“霍寒川!回来!”
霍母暴怒的声音响彻整个大厅,可霍寒川连头也没回。
他什么都听不见,他眼里只有宴会厅那扇沉重的门。
整个宴会厅因为这个变故乱成一锅粥,那些保镖想要追,却不得不顾忌那些被霍寒川撞得东倒西歪的梧桐市权贵。
于是就这样,霍寒川成功的从宴会厅逃了出来。
他一直一直不停歇的往前跑,直到浑身上下再没有一丝力气。
第十九章
霍寒川停下时,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跑到了什么地方。
他浑身上下都被汗浸的湿透,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
摸到口袋里的手机,他神色一凛,通过手机定位找到他可太容易了,这个手机绝对不能留在手里。
就在他准备把手机扔进垃圾桶时,霍寒川忽然想起自己现在身无分文。
依照现在的情况,他不可能去银行取钱,更不能跟任何人打电话,因为一切痕迹都有被发现的可能。
于是他把手机以五百块的价格卖给了二手手机店,买了套不惹人注意的衣服换上,把身上所有的银行卡都掰成两半扔进了下水道。
坐飞机去邺城是不用想了,火车要用身份证太容易被查到,也不行。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搭汽车去邺城。
霍寒川沉着脸,他这辈子还没这么狼狈过。
站在高速入口,还真让他拦到了一个去邺城的货车。
这是霍寒川从小长到这么大,唯一一次坐货车。
一连三日,风餐露宿,困了就在狭窄的副驾驶上眯一会儿。
抵达邺城的时候,霍寒川活脱脱一个不修边幅的乞丐模样。
来不及收拾,他打车抵达邺城市医院。
奔向熟悉的病房,霍寒川推开门,一张完全陌生的老人的脸出现在眼前。
他怔在原地:“温芷归呢?”
老人的亲属看见一个脏兮兮乱糟糟的男人二话不说推开门,以为他精神失常,怕吓着老人,赶忙把霍寒川赶了出去。
霍寒川随便抓住一个护士:“之前住在这里的病人呢?叫温芷归的那个姑娘?”
护士们被他吓得纷纷后退,有个人认出他来:“霍先生?”
霍寒川又问了一遍:“温芷归呢?”
那护士怯怯道:“温小姐两天前就出院了。”
那一刹,霍寒川有如五雷轰顶。
三天前,邺城。
护士敲了敲温芷归的病房门:“908房病人,该交住院费了。”
温芷归和白助理面面相觑,之前从来没出现过这种情况。
白助理温和的说:“李护士,温小姐的住院费不是一直都从霍少爷卡上扣的吗?怎么忽然要交住院费了呢?”
“霍先生的卡停了,一天的住院费是一万,记得按时缴纳。”
听到这个数字,温芷归和白助理都暗暗吃了一惊。
白助理立马拨打霍寒川的电话,他记得霍寒川走之前,吩咐过他有事可以打电话。
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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