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定远侯的罪名可不小,劝你还是乖乖交出解药吧。”
盛母眉梢之上都全是慌张失措。
她自然知道定远侯一职有多受今上看中,若真是被这小丫头片子手中的证据将此事说了出去,她必定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可是盛嘉彦于她来说,当真可恨!
每看见那孽种一眼,她便能想起自己被背叛时的每一滴泪。
盛老爷甚至将盛嘉彦送到她膝下寄养,这难道还不是对她的侮辱?
所以她才命人每日都往盛嘉彦的食物之中投毒,她要毁了盛嘉彦!
她要让盛老爷痛苦,看着他与别的女人的孩子死于非命。
可谁知天道总有轮回,盛老爷早在盛嘉彦十五岁那年便离世。
想到这里,盛母笑了笑:“我若说不呢?你们二位又能奈我何?便眼睁睁的看着那孽种去死吧!盛家就不该留血脉,盛家不配!”
简澈强忍着心中嫌恶,看着面前恶毒的妇人道:“你若是非要执意如此,那简某只得动用兵法来将你收入大牢,别的不敢说,简某必定是能保证你要死在定远侯王爷之前的。”
盛母癫狂的面容有些松动。
她还不想死。
许萋萋看着面前展露破绽的盛母,心中暗暗感叹,没想到真的要到这地步她才愿意松口。
“我知你对盛家积怨已久,说到底你不过是个被负了的痴情女子。可是盛老爷已去,你为何要对盛嘉彦下毒手?他是无辜的。”
盛母看着正在说话的许萋萋,不知怎的,总觉得有些熟悉。
她这一生都沉浸在恨之中,其实当真有那么恨盛嘉彦吗?
并不见得。
不过是对盛老爷的爱而不得与被背叛的积怨已久,全数的宣泄在了盛嘉彦身上。
世上谁不是可怜人。
良久,盛母的额角渗出些许细汗,她神色如常,却红了眼眶。
“他的毒,无药可解。”
第三十九章 生死有命
许萋萋闻言,心中一紧。
“什么意思?”简澈出声问道。
“盛嘉彦所中之毒,我也没有解药。这毒,是我从他年幼时便参杂在他饮食之中的,日渐加深,过了他十五岁那年,我便再无收手的机会。”
“你们二人是要抓我见官,还是要将我就地杀了,我都没有一点办法。”
盛母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清醒。
许萋萋见状,心中的那一抹不安彻底落了下来。
简澈面色阴沉,牵住了许萋萋的手走出了盛母居住的地方。
“现在怎么办?”
上了马车,许萋萋看着同样陷入了沉默的简澈独自喃喃。
“我们也只能尽全力,生死有命。”
许萋萋眉头紧锁,她担忧的模样落入简澈眼中,不免引来他一阵心疼。
见许萋萋不说话,简澈又道:“若是你实在担忧,我们明日去定远侯府看看他吧。”
许萋萋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马车一路摇晃,许萋萋早已疲惫,她偏头靠上了简澈的肩膀,昏昏欲睡。
下一秒,她便听见简澈温柔的声音传来:“乏了便睡会儿吧,等到了我叫你。”
一瞬间,一股不可言说的暖心安神之意随着简澈的声音从耳际直达心底。
许萋萋便这样睡了过去。
再睁眼时,马车已然停下了摇晃,简澈扶着她下了马车。
二人并肩进了府门,简澈突然拉住了许萋萋。
“萋萋,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吗?”
终究是刚满二十的少年郎,心事总憋不住。
经此一事,简澈终究是担忧许萋萋会因为盛嘉彦而离开自己。
许萋萋看着面前双眸闪烁藏着星河的简澈,笑了笑:“我只是不希望有人无辜的死去,即使不是盛嘉彦,我也会如此。更何况他与我相识一场,又怎会冷漠对待?你这也要吃味。”
简澈听完,心中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他笑着伸手拍了拍许萋萋的脑袋,“快去休息吧,已经很晚了。”
夜,十分寂静。
许萋萋回到厢房之中,思绪万千。
她不明白事情为何会变成如此下场。
她缓缓的阖上双眸,慢慢入睡。
翌日,清晨。
简澈习惯与日出同起,练完功后便看见了站在自己身后的许萋萋。
“你怎么起的这么早?”
简澈满头大汗,逆着阳光冲着许萋萋一笑。
“来看你练功。”
许萋萋看着面前明眸皓齿的简澈,心中乌云也散去许多。
“快去洗洗吧,一身都是汗,会着凉。”许萋萋拿过简澈手中的杂物。
天气越来越热,五月的京城已经过了梅雨季节,太阳开始变得有些火辣。
简澈回了厢房中沐浴,许萋萋便去了厅堂摆弄早膳。
“都讲娶妻当娶贤,古话果然没讲错。”
简澈低沉动听的嗓音从身后传来,那话语惹的许萋萋一阵脸红。
“少花言巧语,用完膳我们便去定远侯府。”她嗔道。
简澈听见定远侯三字眸色一暗,又想起昨天夜里许萋萋说的话,也知道她这是害羞,便不再调笑她。
“知道了,都听你的。”
第四十章 中毒之事
许萋萋望着面前的定远侯府久久的不能回神。
她心底一颤,全是五味杂陈。
用过早膳后,二人便没有拖延,直接备了马车来了定远侯府。
从看见那深红色的檀木大门起,往事便涌上了她心头。
二人一同走进了定远侯府。
“二位是?”
“我是兵部尚书府的简澈,来看看定远侯大人。”
金宝熟悉的面容出现在了许萋萋的视线之中。
比起之前,金宝憔悴了许多。
许是因为盛嘉彦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他最焦灼吧。
许萋萋暗暗想到。
“公子正在房中休息,不便见人,二位还是请回吧。”金宝蹙了蹙眉。
他从未见过这位姑娘与简澈,也未见他二人与自家主子有过任何交集,自然是不愿放行。
就在此刻,房内却突然传来了盛嘉彦虚弱的声音。
“让他们进来吧。”
金宝闻言,只好让开了身子,抬手打开房门。
正倚坐在床榻上的盛嘉彦抬眼看向了二人,蹙了蹙眉。
“何事?”
许萋萋上前一步,看着厢房内熟悉的装潢与盛嘉彦床边的锦盒,她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简澈见许萋萋欲言又止,便开口:“我们去见了你母亲。”
“若是为了我中毒之事前来,那二位请回吧。”
说完,盛嘉彦便敛了神色,不再看许萋萋一眼。
她垂下了眼眸,拉住了简澈的手臂,出了厢房。
“不再劝劝?”简澈问道。
“我们没有救他的办法,劝了又怎样?”
许萋萋并没有看向他,而是望着自己待了六年的庭院不出声。
熟悉的场景总是能引起人心中与之牵扯的过往。
见她眉目已染上了哀愁,简澈也不再言语,只是站在她身边,同她一起望着庭院。
“二位,二位可是知道我家公子的事情?”
金宝的声音突然响起,二人这才纷纷从思绪中回神。
只见许萋萋点了点头。
“求求二位帮帮我家公子吧,府中最近多事,夫人走了快半年有余,公子还未从悲伤之中走出来,现如今身上的毒素骤发,传遍了京城的大夫都没有用……”
金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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