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看钗头刻着字呢!明明白白地写了她沈盈夏的名字!”
官爷将钗子拿近细看,钗头的隐蔽处果真有字,与流浪汉所言分毫不差。
沈盈夏这才缓缓开口:“小女之前确实有这么支素簪,不过,前几日已经丢失了。小女也不知,为何这簪子会出现在他的手中。”聒
她迷蒙着眼睛,继续说:“兴许是有什么人给了他这簪子,他才赖上我的吧?”
鼻头红彤彤的,眼里也盈满了泪水,一双美眸如泣如诉。
官爷又动摇了。
沈盈夏看向地上的流浪汉:“伤你之人,当真是我吗?还是与我长得相似,你瞧错了?”
那流浪汉也有一瞬间的迟疑:那日,这小娘子可是剽悍凶狠得很啊,今日怎的这般柔弱?难道真是找错人了?他们只是相像?不不不,那人说了,就是她做的!
“就是你!如不是你,簪子上的名字为何会一致?哼,高门大户的贵女,也不过如此!满嘴的谎言!”
此话一出,群众又是一阵附和。聒
将那些上等人拉到泥淖里,然后再说一句“什么狗屁贵人,同我们泥腿子一样恶劣”,是有些人获得快乐的唯一方式。
“那你说,那女娘为何会刺你?”沈盈夏还是那般娇娇地问。
人群中亦有清醒之人:“对啊,人家小女娘与你没有交集,为何会刺你?”
流浪汉本想脱口说出,猛地意识到究其根本是自己想要轻薄人家,便住了嘴,只眼睛滴溜溜地转,似在思考如何应答。
沈盈夏却没打算放过他,乘胜追击:“莫不是因为你放浪,想要轻薄人家女娘,女娘为了保命,这才不得已刺伤你的?”
第355章
人群再次躁动起来。流浪汉身前那些可疑的红痕,有过经验的儿郎女娘,一看便知晓是怎么回事。渉
沈盈夏的话,也因此显得更加可信了些。
“这样便说得通了,难怪人家要将你戳瞎!癞蛤蟆还奢想天鹅肉!打死都不可惜!”
人们的目光在他光着的上半身来回看,竟将他看得知道了害羞。
他用碎布,将身子裹上:“别胡说!我就是在街上待着!她就是仗势欺人,打我出气!”
沈盈夏接着说:“既然你说是在街上,那必然不可能只有你一个人,找其他流浪汉一问,事情不就清楚了?”
那天,在沈盈夏走后,他们也打了他,兴许还抢了他的东西。所以,他们绝不会帮着他说话。
不过这流浪汉还是有些本事的,竟能将钗子护住。渉
不知何时,柳玉儿竟从茶楼下来了,站在人群外,看着那流浪汉。
流浪汉吓得打了个激灵,梗着脖子叫喊:
“官爷,这么多人看着呢!我可是有物证的!物证上明明白白刻着沈盈夏的名字呢!您可得好好办理!否则,即便是御前,我也要去闹一闹!”
官爷听了这话,也有些难办。所谓死猪不怕开水烫,流浪汉这么个光脚的,若是真的豁出去,别说是沈盈夏,就连他今日的偏帮恐怕都要被诟病。
“你说上面刻着我的名字?”沈盈夏开口。
“那还能有假?”流浪汉叉腿坐在地上,大有一副赖到天荒地老的气势。
沈盈夏笑了,拿过铃兰手里的竹简与笔刀,蹲下,放到流浪汉面前:“看来你认识字呢!那便将我的名字写下来吧!”渉
人群中传来应和的声音:“对啊,你既然能认出来字,就写给她看看!”
大佑并非人人都有机会习字,绝大多数人,终其一生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到官衙办事,或者交粮画押之时,画个圈便是签名,表示同意了。
流浪汉用拳头握着刀笔,脸上的汗都憋出来了,混着半干的血与泥污往下滴,却连一个字都没写出来。
他又瞧了一眼远处的柳玉儿,终于发了狠。拿着刀笔的手改了方向,直直向沈盈夏刺去。
沈盈夏抬起手臂格挡,卫一飞身上前一脚踹在流浪汉的心窝,将其踹飞了老远,呕出一口鲜血。
人群为这突然的变故而惊呼,更有胆小的女娘用手遮了眼,不忍细看。
那流浪汉挣扎着要起身,却被官爷拿下。渉
“你这泼皮,色胆包天,如今竟还将主意打在了贵女身上!你爷爷我险些被你蒙骗!真是可恨!”
“我,我有证据……”流浪汉的声音断断续续。
官爷听了,气得更狠了:“谁晓得,你是如何得来的?拾的?偷的?满嘴的大粪,没一句实话!”
柳玉儿面色不佳地望向沈盈夏,沈盈夏只冲着她笑:怎么样,我可有学得可像?
这装柔弱的本事,本就是柳玉儿爱用的。
柳玉儿有些不甘心,却也只能一甩袖子,转身走了。
第356章
官差收拾了心思,走到沈盈夏面前,拱了拱手:砷
“沈娘子,真是不好意思,险些让您受了委屈!唉,今日本是您的开业吉日,却被这泼皮无赖给搅扰了,哎呀,真是……”
他带着歉意地笑了笑。
沈盈夏依旧是柔声细语:
“无妨的,大人也只是履行自己的职责,盈夏心中都理解的。
“再说了,若不是有大人们夜以继日地巡街,盈夏以及其他百姓,如何能有这般幸福平静的生活呀!接下来,大人还要审问,才真是辛苦了。”
官爷时常被捧,但鲜少有这般美艳的贵女对其和颜悦色。
这官爷能接触到的,除了沈盈夏,另一个时常惹上官司的便是赵将军的独女。砷
不过,这位和赵悦宁,全然不同。那位当真是个心狠手辣的女阎王!
官爷内心也很是受用这份温柔小意,当即便豪气地押着流浪汉回了衙门。瞧那架势,迎接这流浪汉的,势必会是终生难忘的经历。
人一散开,邱姨便凑上前来:“女公子,你的伤如何了?赶紧进屋包扎一番。”
可没等沈盈夏进布庄,一袭便衣的曹公公便叫住了她:“沈娘子,且慢!”
沈盈夏心中亦是疑惑:“曹公公今日休沐吗?”她柔柔地福了福身子。
“嗐,当差之人,哪有什么休沐啊!哦,……有请。沈娘子随咱家走一趟吧!”曹公公朝上指了指。
“哎,盈夏听命。”一辆乌木马车应声停下。砷
“可是女公子胳膊上……”铃兰着急地说。
“无妨的。”沈盈夏安抚道,而后提起裙摆进了车厢。
马车很宽敞,也很稳当:“曹公公可知晓陛下这次宣我入宫所为何事?”
曹公公一改从前的好说话,眼观鼻,鼻观心,只回了句:“该知晓的时候,沈娘子自会知晓。多问无益。”
难道司马逸同他打了招呼,所以他不再照拂我了?
沈盈夏揣着一肚子的疑问,进了宫。
这次走的不是惯常走的正道。沈盈夏心中难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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