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江聆澜皮肤现在依旧光滑，白皙细腻，如剥了壳的鸡蛋。
大概也是下了不少功夫。
刑警官严谨地分析了一波，自我说服了。
等他出去时，碰上了睡眼惺忪的江聆澜。女孩揉着眼，不看路地径直走了过来。
眼看就要撞上，傅卿尘抬手握住了她单薄的肩膀。
一股清冽的气息倏然靠近，江聆澜放下手，眯眼看向眼前。
她有些轻微近视，平时都会戴隐形眼镜。
等凑近看清面前人后，江聆澜反射性地捂住前胸，拔高声音道：“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其实江聆澜穿的是很正常的长袖长裤款式的睡衣，只是她以为自己还在家，穿的是睡裙。
“……我刚才跟你打了招呼。”傅卿尘无奈，早预料到了。
“什么——”江聆澜说到一半停下，回忆起来了。
“……哦。”她放下手，淡定掩饰尴尬，“那你走吧，我也去洗漱了。”
傅卿尘：“早饭待会儿我帮你——”
“不用，我自己会吃。”江聆澜截住他的话头，“你不用管我。”
“嗯。”他没再强求。
“那我去局里了。”
“知道了。”
男人离开。
倏地，江聆澜抬手锤了下自己的胸口。
这狗男人长得还真不赖，居然没有一点毛孔，黑头也没有。
职业病使然，江聆澜会特别注意一个人的外表。所以刚才那一下的凑近，她便立刻扫视了一遍傅卿尘的脸。
嗯，依旧长在她审美点上。
“……”
江聆澜暗骂了一句，撇嘴去洗漱。
*
办公室里坐着的男人玩着手中的钢笔，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很久。
思索良久，言礼扣上西装扣，站起了身。
他走到一个女孩后面，温声道：“甜甜。”
甜甜转过身，愣了下道：“老板。”
“嗯。”言礼浅笑，“我来问一下梓姝的测评彩妆是不是已经寄到云间湾了？”
“对，已经寄了。”甜甜道，“不过没寄到云间湾，姝姝姐昨天让我寄到别的地方了。”
言礼想了下，试探道：“酒店地址？”
他没看昨天江聆澜的直播。
“不是……”甜甜犹豫，梓姝姐让她保密，应该也包括老板吧。
言礼看出不对劲，“是不能说？”
“其实就是姝姝姐朋友家。”甜甜含糊道。
言礼第一个想起尤欢。
可尤欢昨天还发了朋友圈，定位在国外。
快递怎么会寄到她那儿。
言礼心里闪过一丝异样的感觉，但也没再为难甜甜。
他笑着道：“好，我知道了。”
甜甜：“……好的，老板。”
言礼回到办公室，站在落地窗前，脑海里渐渐浮现出一个他最不愿意相信的答案。
男人拿起手机，给江聆澜发了条微信：【在酒店吗？】
正瘫着玩手机的江聆澜秒回：【对的，老板。】
言礼抿唇：【住得习惯吗？其实我可以帮你找新房子，不麻烦。】
这时候，他已然顾不上行为过不过界了。
江聆澜：【真的不用啦老板，回来再说吧。】
言礼：【好。】
江聆澜回了个“谢谢”的表情包。
聊天结束。
男人揉了揉太阳穴，第一次感觉到无措。
他从小便习惯于计划，且按照计划一步步行事。当他没有足够的底气时，他不会盲目推进下一步。
而这种习惯也自然而然地延伸到了感情上。
言礼知道，江聆澜对他只是单纯的老板情谊，没有其他任何多余的想法。
就因为如此，他才不敢贸然行动。
可他现在感受到了威胁——来自江聆澜前男友的威胁。
“细水长流”和“旧情复燃”，天平似乎终究会倾向后者。
言礼忽然觉得，他该改变策略了。
第32章 ……对不起
江聆澜对言礼帮忙找房子这件事没有多想。
毕竟是朋友，换位思考，她肯定也会帮忙。
何况言礼是个共情能力极强的人。
自以前她当面跟言礼谈过感情的事后，江聆澜再没把两人的关系往男女之情方面靠拢过。
之前她还有隐隐的直觉，但现在雷达已经不会响了。
言礼对每个人都是温柔和善的，无一例外。
江聆澜有自知之明，更没自恋到觉得全世界男人都喜欢她。
快递没到，江聆澜便跟着犯懒，不想写脚本、拍视频。
到现在还是素面朝天。
说来也是奇怪，她在傅卿尘面前似乎就没那么多需要在乎的地方。
好吧，她的素颜他又不是没见过。
以前江聆澜脸上还经常冒痘，每次支支吾吾的，惹得狗男人发笑。
女孩想起昨晚傅卿尘帮她敷冰袋、吹头发的场景，心头不由颤了颤。
她赶紧拍了把自己的额头。
“江聆澜你也太好拿捏了。”江聆澜自我反省，“这是他自愿的，就这么件小事，你别感动得太过了。”
想通后，女孩满意地点了点头。
江聆澜拿好钥匙，去外面买早饭。
这两天她倒是起得很早。
民警公寓的位置不错，周边有许多早餐店。
找到一家煎饼果子店后，江聆澜点了份煎饼。
等候间，她瞥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是那个盲人妹妹。
她旁边还有一个年纪稍大的中年女人，两人的面容都很憔悴。
江聆澜猜测这个中年女人应该是母亲。
来这儿附近，大概是来警局的吧。
江聆澜这才想起，她一直忘了问傅卿尘关于凶杀案的事。
亲人离世，留下的创伤肯定不小。
“姑娘，煎饼好啦。”老板亲切的声音响将她的神识拉回。
“哦，谢谢。”她接了过去。
付好钱，江聆澜再驻足看了会儿两人，最终没过去，转身走了。
街道上人来人往，还能时不时听到早餐店里传来的聊天声和哈哈笑声。
应了那句：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江聆澜垂眸叹了口气，忽而觉得心里堵得慌，十分难受。
直到她一路想七想八地回到公寓，才发现傅卿尘给她发了条微信。
傅卿尘：【早饭吃了？】
江聆澜边吃煎饼边回：【吃了。】
傅卿尘：【吃了什么？】
江聆澜：【你猜？】
傅卿尘：“……”
消息框没动静，江聆澜几乎能想象到男人吃瘪皱眉的样子，不紧笑出了声。
哼哼。
过了会儿，傅卿尘一副老父亲语气般回道：【吃了就好。】
看着这行字，江聆澜嘴角的笑意不自觉变得更深ᴊsɢ。
她没再回复。
划出微信，江聆澜顺手点进了微博，利索切号。
为了保险起见，她一直用小号上网冲浪。
刷着平时关注的几个博主发的新内容，江聆澜眼尖地注意到了一个话题讨论——
该不该对前男友恋恋不忘？
江聆澜：“……”
谢谢，感觉有被冒犯到呢。
犹豫几秒后，女孩点进了评论。好家伙，全是楼加楼。
点赞最高的那条评论说：前男友这种生物就该跟死了一样，有什么好恋恋不忘的！好马不吃回头草OK？！
“……”
江聆澜抿抿唇，再往下翻。
——可是还是很喜欢的话，也不是不能再试试啊。
——我问一下，你跟你前男友以前怎么分手的？
——他提的。
——那为什么还要喜欢？他有钱还是有颜啊？值得吗（汗）
——我觉得他以前有苦衷（可怜）
——姐妹醒醒，生活不是电视剧。
江聆澜：“…………”
她越翻越觉得脸颊处火辣辣地疼。
她默默退了出去。
狗男人值得吗？
江聆澜开始思索这个问题。
有钱吗？反正跟她比起来肯定也就那样；有颜吗？这个好像是有的……
想了很久，她最终没有得出最准确的答案。
她承认，傅卿尘对她的影响很大。自从和他分手后，江聆澜便没谈过恋爱。
她不是没有想过开始一段新的恋爱，但不管她怎么努力，始终都迈不过去这道坎。
因为她总觉得其他人身上缺了点什么。
如此，她自然就无法投入到一段新的感情当中去。
重逢后，她也明确感受到了傅卿尘的示好。
可之前分手的那段经历现在回想起来，还是会让她的心一阵阵钝痛。
少女时代满腔付出的真心未能收获同等的回报，这对任何一个女生都是“酷刑”。
更何况还是初恋。
种种想法相互混杂，江聆澜盯着一处发起了呆。
等捋顺后，女孩决定不便宜狗男人。他追人是他的事，但她绝不能随意心软。
对傅卿尘的那一点留恋，终究比不上她不想再受伤的决心。
*
这会儿，傅卿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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