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瞬间严肃。
“我哄不好你了？”沈承瀚瞪眼，“收了我的手链，不认账了。”
桑染抻了抻胀麻的四肢，“我哄她，你哄不行。”他偏头，挨着她耳朵讲了一句。
陆宴辞问，“真的吗。”
“真的。”男人懒洋洋的磁性，一张脸浮在阳光里，白皙得透明，“你滑雪，承瀚哥哥是免费苦力。”
沈承瀚去厨房的酒柜里取了一瓶红酒，“翻车了，摔个残疾，禧妹妹别怪我。”
“我记得老王家的私生子是个傻子，如果你给她的脑袋也摔傻了，正好嫁王家。”桑染话音未落，陆宴辞揪他的嘴，两只手掰开撕，他始终挂着笑，手虚虚地摁在她后背。
“你嘴巴也残了，我记得老王家还有一个私生女是瞎子，你娶她。”
桑染唇薄，薄得清秀有型，这会儿泛红，愈发显得唇红齿白。
陆宴辞掐着苏州评弹的戏腔，“周公子是俊俏的后生呀。”
“苏州话的火候欠缺啊。”沈承瀚一手拎了酒瓶，一手开玄关门，“让你哥哥教你正宗的。”
沈承瀚回国后，一直住在这家酒店的行政套房，他和女朋友闹分手，女朋友是这座城市的土著，他有一部分创业资料和手续留在女朋友家了，沈承瀚本想给一笔钱，委托她打包了邮寄到苏州，女朋友不同意，逼他现身，他不得已过来一趟，至今没和解。
“承瀚哥哥和女朋友那么难分难舍，你和华小姐分手倒容易。”陆宴辞总觉得太突然了。
华家找门当户对的女婿是真，华菁菁喜欢桑染也是真。
婚姻一方面权衡家世，一方面权衡感情，在一堆匹配的家族中，和感情最多的结合，是铁律。
桑染未必熬不过这一关，华菁菁仓促分手，为时尚早。
何况周淮康要避嫌，桑染急需华家大伯的庇护支援，他没理由放过华菁菁这根救命稻草。
分得越是和谐、太平，越是不对劲。
“他们谈了三四年，我才多久。”桑染表情无波无澜的，平静到骨子里，“没什么难分难舍的。”
“那你解决得了吗。”陆宴辞不安，“周叔叔没办法出面，除了华家，谁肯为你出面。”
“这不是拜一拜沈家的码头吗？”他不甚在意，仿佛是一件简单的小麻烦，“沈家会出面的。”
“沈家在北方有人脉吗。”
茶的雾气熄了，他因为煮茶，熏得衣袖也潮气，“白的人脉没有，黑的有。”
陆宴辞不吭声。
8、90年代发家的大富豪，多多少少和“炒”、“投机”、“钻漏洞”有关，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周夫人的娘家同样如此。
沈家涉足灰色生意的圈子，不意外。
“你承瀚哥哥的母亲也相中你了。”桑染胳膊搭在椅子扶手，噙了一丝笑，戏弄她，“你挺抢手的。”
“不是我抢手。”陆宴辞咬住皮筋，绑了个马尾辫，“是和周家结亲抢手。”
“何市长有一个适婚年纪的女儿，也公开在官家子弟中挑女婿，何家的官职比周家高，她照样不如你行情好。经商的，从政的，年轻的，年老的，你通吃。”桑染打量她半晌，“你险些当黄家二婶了。”
陆宴辞噗嗤乐了，“你称呼二婶？”
他淡淡嗯。
“我现在嫁，来得及吗？”她扎完辫子，跪在座椅上，腰杆笔直，自上而下看着桑染。
“为了我这句二婶，宁可嫁个四十岁的老男人是吗？”
陆宴辞穿了内衣，若隐若现的弧状，桑染敞着胸膛，一个神秘，一个赤裸。
“我给你出个妙主意，黄家的老太爷如今活着，103岁高寿了，你嫁他续弦，称呼二婶是贬低你了，父亲都要称呼你大伯母了。”
耍嘴皮子，陆宴辞一向耍不赢，她扭头要走。
桑染拽住，捏她的腰肢。
腰肉细软，拇指粗糙，隔着睡裙厮磨得她痒，她一笑，桑染顺势搂住她，骑在腿上，“黄老太爷，叶柏南，你承瀚哥哥，挑一个嫁，挑谁？”
他没把自己列在名单里。
即使是区区玩笑。
“我嫁辈分最大的。”陆宴辞赌气，“当你的黄大奶奶。”
桑染忽然笑容一敛，狠狠拍她臀，“没大没小。”
圆润，弹性。
在他掌心颤悠着。
他那天从教学楼的老师办公室出来，听见阳台上的男生抽着烟议论她，“大学城第一翘臀。”
虽然下流，但实打实的感受一番，也算名不虚传。
第121章 我现在对你像哥哥的样子吗？
“回屋穿裤子。”桑染又拍了一下她屁股，“你承瀚哥哥不是正经男人，少被他占便宜，过眼瘾。”
陆宴辞扯着桑染的领带，他下午召开视频会议特意系了领带，庄重的商务款式，很符合气质。
“我已经喊他哥哥了，他对我还不正经？”
“你也喊我哥哥。”桑染反驳完，挨着她面颊，胡茬磨了她许久，缓缓吻住，发音含糊不清，“我现在像哥哥的样子吗？”
陆宴辞臊得满面绯红，使劲推他，推不动，“我去穿裤子...”
“毛稀不稀？”他问。
她没听懂，“什么。”
“沈承瀚不是说我毛稀吗。”桑染欲笑不笑的，“你最有发言权。”
不稀。
旺盛浓密至极。
客房经理这时进来送餐，桑染选了几道中式菜品，一碗蛤蜊甜汤。
经理摆好餐具，鲜花，点燃蜡烛。
离开后，桑染接了一通电话。
是一名男下属。
“周夫人上午去医院了，走出病房的时候，很生气。”
桑染意料之中的结果。
“白天伺候华夫人的护工，应该被收买了。”男下属自顾自说，“走廊的长椅上，有两个男人二十四小时守着，我怀疑是监视华夫人和华小姐的，我装作病人家属和他们闲聊，他们告诉我是探望亲戚。”
“看来叶柏南不相信。”
陆宴辞一边翻旅游杂志，一边抓水果，抓到什么吃什么。
桑染发坏，叉了一块绿皮橙子喂她，汁水爆开，酸得她五官狰狞，挤成包子。
他没忍住笑了一声，“馋猫，自作自受。”
陆宴辞吐出橙子，“我惹你了？”
桑染指着餐碟内的鱼，“一口饭不吃，只吃水果，伤胃。”
“我不饿。”她又抓草莓。
他先一秒挪开果盘，“不许。”
陆宴辞粘糊糊的手蹭他衬衣，蹭出了一滩黄渍。
电话那头的男下属愣住，“周公子？”
桑染正色道，“你继续。”
“护工大概率在病房某个隐蔽的角落安装了监听器。叶柏南不是一般的聪明，那两个男人是障眼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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