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萧顾辞言的头重重的磕在一块大石头上,陷入了晕厥……
“萧顾辞言,放开我!”程昭大喝一声,她的手被树枝刮破,长长的一道口子正不停的往外流血。
她用力推开萧顾辞言,却看到萧顾辞言躺在地上,紧闭着双眼,一动不动……
程昭看了一眼刚刚摔下来的山坡,眼眸暗了暗。
她紧紧攥住一旁的树干,朝上面大喊道:“来人!”
萧顾辞言被带回了王府,太医都说只是磕伤,并无大碍,可萧顾辞言却一直昏迷着,始终未曾醒来。
他在梦里,时不时的呢喃道:“阿鸢……”
转眼三日过去。
程昭的手臂上还缠着纱布,她握着长枪在院中练武。
禾儿却忽然跑了过来:“小姐,晋王殿下来了,要见你。”
程昭的动作一顿,她抬头,眼中神色不明。
萧顾辞言一身紫衣,缓步朝她走来:“阿鸢。”
他声音沙哑,眼中是沉沉的痛意:“你可有事?”
萧顾辞言的眼神在程昭身上来回察看着,仿佛生怕她有一丝不好之处,他抬起手,想要触碰程昭。
“王爷多虑了,我好得很!”程昭后退一步,躲开了萧顾辞言的手:“晋王殿下自重,男女有别!”
程昭的声音比冬日的天还要冷上几分。
萧顾辞言的手顿在半空中,微微抖了抖,他脸色苍白,连声音都在发颤:“阿鸢,为何?我们那时候那么好,为何你现在厌憎我至此?”
“阿鸢,你能否告诉我,究竟为何!?”
萧顾辞言轻轻放下手,放在身侧紧握成拳,用力到极致,手心都被指甲刺破,猩红的血从指缝中滴落。
程昭冷冷看着他,看着看着,嘴角就溢出冷笑。
她这样的神情,就像是无数把利剑,同时刺向萧顾辞言。
看着程昭冷漠的神色,疼痛在萧顾辞言的心口翻涌,他脱口而出:“阿鸢,我知道你恨我,可这一次,无论发生什么,我不会让你死!”
程昭瞳孔猛地一缩,她后退一步,声音冰冷:“萧顾辞言!”
第22章
萧顾辞言昏迷了整整三天,他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
梦里,程昭从未对他冷脸相待。
他们始终是那样亲密,始终无话不谈……
小时候,他们一起踏春游湖,长大后,他和程昭一同在战场上厮杀,出生入死。
春夏秋冬,一年又一年,他们始终在彼此身边,从来都是那么默契。
程昭虽是女子,却也是他的知己,她从来都懂他。
她对他有情,萧顾辞言一直都知道。
敌人给他下毒,程昭为了救他,不顾自己的性命试药;
粮草不够时,她将自己的口粮都偷偷留下来给他;
他被困冷水滩,为了救他,程昭冻伤了双腿……
一桩桩一件件,足以说明,那时候的程昭,眼里全都是他萧顾辞言……
可最后,程昭死得那样凄惨,他却不信她。
甚至逼死了她的至交好友,亲手杀了她的嫂子侄儿,害她母亲粉身碎骨……
他看到程昭的亡魂四处飘荡,她的眼中氤氲着泪,却流不出来。
萧顾辞言抬手,想要抚摸程昭的脸,却只从她的亡魂穿过。
程昭只能看得见那个将她的家人都害死的萧顾辞言,看不见此刻的‘他’……
萧顾辞言的整颗心像是被人彻底撕碎,一种说不出来的疼,在心里翻滚,汹涌的冲到他的喉咙处,他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看着程昭的尸体,他也像是被万箭穿心一般:“阿鸢!”
萧顾辞言张开嘴,大喊一声,然后便从梦中惊醒……
看着周遭的一切,萧顾辞言瞬间就明白了……
为何程昭忽然就仿佛变了个人,为何她忽然变得那样疏离冷漠。
为何……比武场上,她看他的眼神带着杀意,恨不得要了他的命!
……
“阿鸢。”此刻,萧顾辞言站在原地,神色怔然的看着程昭:“你恨我也好,想杀了我也罢。”
“你不要如此看我……”
萧顾辞言想起前世,越衡数次劝他,可他说:“本王做事,从不后悔。”
如今,他悔了。
悔意如潮水般涌来,他悔得五脏六腑俱痛。
可如今,他还回得去吗?
程昭站在原地,看着萧顾辞言良久,她侧过头:“晋王殿下若无事,便请回吧。”
可那双眼中,分明氤氲着泪意。
萧顾辞言后退几步,他艰难的点点头:“阿鸢……你不想见我,我走便是。”
“可你信我,这一世,我不会让任何人伤你!”
说完,萧顾辞言缓缓转身往外走去,他一步一步走得极慢,像是用尽了所有的气力。
程昭放在身侧的手止不住的发着颤,她看着萧顾辞言的背影,抬手抹了把脸。
此后的几日,萧顾辞言让人送来各种各样的物品。
吃穿用度,珠宝兵器,堆了满屋。
程昭坐在餐桌前,眼眉低垂:“父亲,阿鸢有事相求!”
姜父看了一眼程昭,又看了看一旁的各类珍宝:“你说便是,你的事,为父哪有不应的。”
“请父亲,帮女儿将这些都送回王府。”姜父点了点头,看向程昭的眼神却探究:“阿鸢,你素来是个有主意的,为父不插手你的事,你自己也要把握好分寸。”
“是!”
程昭点了点头。
这是,外面传来一道厉喝:“姜镇山!你给我出来!”
第23章
程昭和姜父对视一眼,立刻起身走向前厅。
前厅内,姜岸站在正中间,一旁是卢清瑶和卢父。
卢清瑶拿着手帕不停的擦着脸,细长的睫毛轻颤着,双眸盈满了泪珠。
“姜镇山,你今日必须给我个交代!”
卢父面色铁青,双唇紧抿,手在桌子上大力拍下。
姜父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又看向满脸怒容的卢父:“这是发生了何事?卢尚书冲到我将军府大喊大叫,又是何意?”
“何事?你看看你教的好儿子,竟……竟敢哄骗我家清瑶与他私相授受!”说着,卢父竟抬起脚,踹向姜岸。
程昭眼神一凛,立刻将姜岸一把拉了过来:“二哥!”
姜岸看着卢清瑶,脸上划过一抹痛意:“卢尚书,我已经同你说了,我与清瑶是两情相悦!”
听到姜岸的话,卢清瑶抬起头,她泪眼婆娑,脸色煞白。
忽然,卢清瑶双膝一弯,猛地跪在地上:“父亲,姜老将军,我没有……我一介女子,怎敢做出如此出格之事?”
“娘亲从小便教导我,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何况,我一直便知晓,父亲与姜老将军向来不和,就算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万不敢如此啊!”
“姜岸,明明是你逼我的,你为何要如此说……”
卢清瑶伏在地上,说着说着,哭到浑身都止不住的颤抖:“我真的没有……我真的没有……”
姜岸后退一步,轻轻摇头:“清瑶……”
他的声音都在不自觉的轻颤,带着隐隐痛意。
“姜岸,难道你要逼死我吗?”卢清瑶抬起头,像是忽然下定决心一般:“若是没了清白,叫我背上与人私相授受的骂名,我宁愿去死!”
说着,卢清瑶从地上爬起,就要撞向一旁的墙。
程昭快步冲上前,将卢清瑶拉了回来:“卢清瑶!”
程昭紧紧攥着卢清瑶的手臂,将她拉到卢父面前:“尚书大人,还请看好令千金,若是伤着了就不好了。”
姜父刚要开口,程昭便转头朝着姜父和姜岸使了个颜色,她看向卢清瑶:“卢小姐方才说,都是我二哥逼你的是吗?”
“那你且说说,我二哥是如何逼迫了你。”
卢清瑶看了一眼姜岸,像是极其害怕,她缩着脖子。
“你们班师回朝那一日,我在街头遇见几个小混混,是姜校尉救了我,自那日之后,姜校尉就时常约我出门,我不同意,他就……”
程昭的眸色变得冷了许多:“他就如何?”
卢清瑶摇了摇头:“我不能说。”
姜父朗声道:“你放心大胆的说,若真是姜岸欺负了你,我必定给你和你父亲一个交代!”
卢清瑶紧紧揪着衣袖,眼睛一闭,心一横:“姜校尉说,若是我不应,他便晚上闯进我闺房来找我!”
“是吗?”外面传来一道程昭十分熟悉的嗓音:“可本王了解到的,却并不是如此。”
萧顾辞言的脸色已经比前几日好了许多,身着一席精致考究的深蓝色蟒袍,腰间束以一条赤金雕龙镶玉带,缓缓走来。
他身后,还跟着几个身着粗布衣服的百姓。
“见过晋王殿下。”在场的人都朝着萧顾辞言行礼。
卢清瑶看到萧顾辞言,硕大的泪从眼中滚落,哭得越发可怜:“王爷。”
萧顾辞言的眼神却只落在程昭身上:“阿鸢,你的手臂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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