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断,许景深觉得异常疲惫。
他把自己摔到沙发上,头一次觉得眼前的家无比空旷。
电视机上面摆放的小挂件无影无踪,茶几上的情侣马克杯也不见了。
许景深向来觉得这些东西就是做做样子,无用又占地方。
现在看不到了,竟然会觉得不习惯。
他的视线落在茶几上多出的那个小盒子上。
是两人的订婚戒指。
他的思绪空茫一瞬。
走了?赵云熹怎么会走?
许景深又想起这一个月来赵云熹的异样。
女人总是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
所有的表情都很淡,许多时候甚至对他说的话没什么反应。
没过多久,楚杭的电话打了过来。
“我问了她在学生会的朋友,说她一个月前收到了宾夕法尼亚大学的offer,现在已经在去费城的飞机上了。”
……
一个月后。
许景深在办公室看资料,接到了管家的问询电话。9
“少爷,学校周边的锦园的房子您打算怎么处理?”
许景深蹙了下眉,一副听了废话的不耐口气:“卖掉。人都走了,婚姻也解除了,还有什么留着的必要。”
本来学校周边的房子也只是个落脚的地方,赵云熹走了以后,他就住回了许家的别墅。
他的生活没发生什么变化,走了一个女人而已,无伤大雅。
管家习惯了他的性子,回答地公事公办:“好的少爷,那我这边就立即联系人卖掉。”
电话那头许久都没传来自家少爷的答复声,管家也没挂电话。
一时静了下来,管家只能听见电话那边平稳的呼吸声。
“算了。”许景深终于将手里只剩下一页的文件看完,语气如常。
“你不用管,先把它放在那儿吧。”
刚挂电话没多久,许景深就收到了来自乔蓁蓁的微信消息。
【京承学长,城南的游乐场开业了,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一块去吧。】
许景深垂眼看着消息,莫名想起之前赵云熹也提起过那地方。
每次和乔蓁蓁产生交集,就会让他想起赵云熹。
真反常,他烦躁地拧了拧眉,打下几个字。
【最近都没空,你另外找人去吧。】
……
晚上。
许景深所在团队的资深合伙人梁律师牵头聚餐,在五星酒店点了一桌菜,还开了好几瓶香槟。
前不久,他们解决了一个大案子,跨省城的经济案,根除了一个毒虫,今天团队里的十来个人才终于碰上时间聚餐。
桌上,梁律师举着酒杯,再次肯定了许景深的能力。
“这回啊,多亏了小许律师火眼金睛,找出了那个公司关键的条例误区!刚转正就立下这么大功,前途无量啊!”
许景深举杯回敬,不卑不亢。
“多亏了前辈们的帮助和教导,我收获颇丰。”
酒过三巡,桌上的人基本喝嗨了。
许景深竟也来者不拒,连喝数杯。
有还清醒着的同事觉得奇怪,和身旁的人说:“这也不是许律第一次参与案子了,这次胜诉了这么开心吗?”
“谁知道呢,天才的心思咱们也捉摸不透啊。”
聚会散场,回家的时候,有人帮喝醉的人叫了代驾。
许景深向来是冷脸善后的那一类人,这次竟也成了醉鬼之一。
帮忙的同事把他塞进车后座,又问他:“京承,你家在哪儿呢?”
许景深阖着眼,含糊答道:“在锦园,B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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