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拧动发条,姜瑾恬最喜欢的一首粤语歌就会自动播放。
是陈慧娴在唱《傻女》。
客厅里原本给姜瑾恬准备的生日礼物都被拆开。
各大奢侈品牌春季最新高定礼服、价值连城的高跟鞋、仿真永生雪人……
最后是一条金毛小狗。
“钧哥,我好想有一只自己的小狗啊,就养在我们的花园里,你不在家的时候呢,它就负责陪着我、保护我,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金云怎么样?”
姜瑾恬滔滔不绝地规划起哪里放小狗的小房子,哪里是它的户外厕所……
顾锦钧却敏锐地抓住关键词:“金云?”
“是啊。”姜瑾恬理不直气也壮。
“钧,金,匀,钧,金云。”他把她捉进怀里,坏心眼地挠她最敏感娇嫩的腰间肉。
她乐不可支地哈哈大笑起来:“怎么被你发现了!哈哈哈哈!我错了,饶过我。”
他充耳不闻。
她笑得眼尾发红、眼睛湿润。
“钧哥,我真的错了。”她仰头胡乱地亲了几下他的下巴。
那一点不值一提的薄怒就这样被平息。
他握住她纤细的腰肢,恶狠狠地叼住她唇瓣肆意深吻掠夺。
“就叫金云。”
他从来都给她恃宠而骄、肆意妄为的权利。
现在,这只早已被取好名字的小狗开始肆意在房子里撒野。
整洁有序的客厅变得凌乱。
顾锦钧不以为意,他从厨房推出一个6层的奶油冰激凌蛋糕。
慢条斯理地点上蜡烛。
烛光很微小,摇曳时显得好脆弱。
于是他伸出手掌护住。
腕上表盘显示还有10秒钟就是新的一天,姜瑾恬的30岁生日即将过去。
10,9,8,7,6,5,……
“生日快乐,老婆。”
4,3,2,1。
“生日快乐,姜瑾恬。”
第33章
2月14日,姜瑾恬的生日之后,顾锦钧每天的生活变成简单的两点一线。
陆氏集团的员工们挤在茶水间对这位失去妻子又很快振作精神的顶头上司大发议论。
“陆总最近好像不伤心了,我就说男人靠不住,太太走了才多久啊!”
“就是,我看陆总每天衣服都不重样,而且很有品味,不知道是哪个狐狸精搭的。”
“不会是赵青吧?之前不是说她马上要变成陆太太了嘛。”
“我感觉不是赵青,好像上次她来过之后,陆总就彻底和她断了。”
这时,特助小刘冷淡的声音插进来:“手头上的事都做完了?”
原本挤在办公室的员工们顿时作鸟兽散。
小刘看着顿时空落下来的茶水间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而这时的董事长办公室。
顾锦钧全神贯注地处理着集团的工作,而另一台显示器正监控着实时画面。
是太平山顶的家中。
那只叫金云的小金毛楼上楼下地跑来跑去。
他偶尔会从工作中抬头看一眼,紧蹙的眉毛就会稍稍舒展一些。
这只小狗好像继承着他目前所有的希望。
顾锦钧最近下班也很准时。
只是每当开到太平山顶的豪宅附近,可以看到家中灯光从窗户透出来时。
他就会把车熄火,静静地抽两支烟。
顾锦钧没感觉到自己的变化。
只是这两支烟的时间,他看着暖融融的黄色灯光就会感到满足。
他会想象这盏灯是姜瑾恬为自己而留,而只要他走近。
推开门喊:“嘉怡,我回来了。”
姜瑾恬就会从客厅的沙发,或者三楼的画室走出来。
一边喊“钧哥”,一边亲密地拥住他。
画室?顾锦钧都快忘了家里还有这样一间房。
那是六年前,姜瑾恬学会素描后,他特意把两间客卧打通改装的。
顾锦钧抱着金云走到三楼。
推开双开的玻璃门。
姜瑾恬的另一个小小世界就显现在他眼前。
“汪汪!”金云很兴奋。
它在画室里跑来跑去,不出意外地撞倒画架。
“汪!呜——”金云被吓了一跳。
顾锦钧安抚地摸了摸它的下巴,然后从它的脚下抽出一张画像。
不是素面,是色彩画。
姜瑾恬从没有告诉他,她还学习了色彩。
这幅画已经完成了,他仔细地端详。
是漫天大雪里相拥的一对恋人。
“钧哥,我想看雪。”
“钧哥,其实我不大喜欢这里,我喜欢会下雪会下雨,四季分明的地方。”
她的声音再次响起来。
有点低落的、不太开心的声音。
“但是在你身边我会感到很幸福,所以别让我一个人。”
很轻微的衣料摩擦声,是她如倦鸟归林般扑进了他的怀抱。
原来闭上眼流泪的瞬间,耳朵也会变成回忆爱的器官。
裤脚被金云好用力地扯动,顾锦钧睁开眼低头看去。
原来金云不知从哪里翻出来一个画轴,它以为是什么玩具,正央求他和它玩耍。
顾锦钧单膝蹲跪,从它口中解救出她藏得很严实的这幅画。
徐徐展开。
是她16岁的视角。
17岁的顾锦钧站在矮一截的阶梯上,眼睛很亮,眉目如画。
“姜瑾恬,我喜欢你。”
“顾锦钧,你喜欢我就要喜欢一辈子,一辈子不能反悔,不能背叛。”
当时他和她说的话,他都历历在目,言犹在耳。
顾锦钧珍惜地抱紧这幅画,他喃喃。
“嘉怡,我会用我的余生去偿还,只求你等等我。”
第34章
7月16日凌晨两点,闪蝶高级会所。
盛夏绿荫浓。
顾锦钧只感觉时间如白驹过隙,一晃眼五个月过去了。
曾经,他彻夜难眠,感觉失去姜瑾恬的日子是这么度σσψ日如年。
而现在,他拼了命地工作,竟也觉得时间匆匆。
今天这场聚会,他原本是不想来的。
只是陆氏集团一个很重要的项目被卡在郑钊手里,郑钊定的见面地就是这里。
他阴沉着脸色抛给门童车钥匙,门童立刻点头哈腰着去泊车。
顾锦钧推开会所顶楼的专属包厢。
里面的灯红酒绿、纸醉金迷戛然而止了一瞬。
但很快,邵宝荣的声音响起:“哟,这不是钧哥吗?都多久没见了,是不是把哥们几个忘了啊?”他端着杯酒走向顾锦钧:“迟到了罚三杯,老规矩了。”
顾锦钧面不改色地喝完三整杯伏特加。
他看向坐在沙发中央的郑钊。
郑钊已经今时不同往日,他掌管了郑父的全部产业,并且快速对外扩张。
现在郑氏成为陆氏强有力的竞争对手。
“听说钧哥这段时间戒酒戒色,清心寡欲啊?”郑钊不冷不热地嘲讽。
邵宝荣也附和:“钧哥这是替嫂子守身如玉,当起带发僧人来了?”
顾锦钧冷冷看了邵宝荣一眼,这棵见风使舵的墙头草,是时候该清理了。
随后,他看向郑钊,十分漠然:“郑钊,你到底想做什么?”
郑钊却拍了拍手,会所的经理带着好几个年轻漂亮的女孩走了进来。
“都傻愣着干嘛,还不给我们钧哥倒最贵的酒?”
邵宝荣抱了一个,又冲另外几个女人大喊。
“钧哥,我敬你。”说话的这个女人叫阿真,她酥胸半露,媚眼如丝。
顾锦钧嫌恶地避开,无声地冷笑了一下。
“郑钊,陆氏这个合作并不是非你们郑氏不可,你们郑氏才起来,做事还是谨慎些吧。”
他今天来这里确实不是全然为了项目,更多的,是为了姜瑾恬。
郑钊曾经是他和姜瑾恬的共同好友,或许,只有从他这里才有可能知道姜瑾恬的下落。
“钧哥,别生气,你不喜欢阿真,还有别的,我让经理都叫过来。”
邵宝荣立刻打圆场。
“不必。”顾锦钧已经看出来郑钊今天就是故意想为难,他转身想走。
没想到郑钊在这时说话了。
“钧哥,别急着走啊,说不定下一个,你会喜欢的。”
说完,经理就带着一个女孩推门而入
邵宝荣和顾锦钧定睛一看。
在看清这个女孩的脸时都感到了震惊。
只是除此之外,顾锦钧还感到了荒唐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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