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鹤霖捏紧了手,感觉杨牧安写的那张纸条并没被丢掉,还硌在他的手心里。
就像一根细小的刺插在心脏上,无论如何也找不到、拔不出来。
杨牧安表情却悠然:“听说孟医生有弱精症,一直在做治疗,这次又没成功吧?”
孟鹤霖强撑镇定:“你怎么知道我没成功?”
“要是已经治好了,你早兴高采烈地告诉小如了。”杨牧安笑笑。
然后他拿出一件小孩的衣服递到了孟鹤霖面前:“民间有个土方子,说是拿一件别人做的小孩衣服放在枕头底下,用不了多久两夫妻就能怀上孩子了。”
“孟医生要不要试试?”
闻言,孟鹤霖面色一沉:“我不需要。”
毕竟他决定做结扎手术了,他连孩子都决心不要,又怎么会需要靠土方子弄这些有点没的。
杨牧安被拒绝并不恼,反而还笑意更深:“生不了孩子的男人,和孬种没什么两样,是抓不住女人的。”
无形的字凝聚成一把锋利的剑,捅向孟鹤霖心底最深处。
刺得他脑袋一片空白,情绪翻涌却说不出一个字。
直到杨牧安得意洋洋离开,孟鹤霖才堪堪回神,麻木地转身回家。
进门时,顾小如已经将做好的饭菜端上桌,正坐在桌前给他剥着最爱的蒸虾。
见他回来,她眼中浮现点点笑意。
“回来的这么刚好,闻到香味了?小狗鼻子。”
以前面对这样的揶揄,孟鹤霖会扑到她身上撒娇地轻轻打她:“你才小狗鼻子呢!我要是小狗,你是什么?”
顾小如会接话:“我是保护你的另一只小狗。”
但现在,刚见过杨牧安的孟鹤霖,连一个虚伪的笑都扯不出来。
哪怕自己即将要走了,他还是想要得到一些答案。
他看着顾小如,张了张嘴:“小如……你爱我吗?”
顾小如愣了下,随后笑起来:“当然。”
她说“当然”,却没有说“当然爱”。
只是一个字,她也要藏起来吗?
孟鹤霖别开头,不想让顾小如看见自己被泪意冲红的眼眶:“我不饿……你自己吃吧。”
说完就往卧室走。
顾小如忙擦干净手追上来:“你怎么了?怎么心情突然不好了?这么冷淡。”
冷淡?
这种程度的冷淡,还比不过顾小如对他的十分之一。
“可能最近太累了吧。”
孟鹤霖疲惫地挣开她的手,“我睡一觉就好了。”
顾小如没有再拦他,还在他躺下后帮他盖好了被子:“那你好好休息,等你有胃口,我把饭菜给你热热。”
孟鹤霖没有应声,躺下后没多久就昏昏沉沉睡着了。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迷迷糊糊醒来,发现浑身又冷又热,顿时反应过来自己是感冒了。
一开口,嗓子干涩地像被撕裂:“小如……”
屋子里却安安静静,没有人回应他。
他也没有力气起身,就这样又睡了过去。
再醒来,是顾小如将他唤醒。
她冰冷柔软的手贴在他的额头上:“鹤霖,你发烧了,先起来吃个药。”
温柔又深情的声音让孟鹤霖恍惚一瞬,下意识抓住她的衣袖:“你去哪儿了?”
哪怕已经头晕到这个地步,他还是敏锐地察觉到顾小如身体僵硬了一瞬。
语气也很不自然:“我哪儿也没去,一直在家里啊……先别说话,喝点水。”
顾小如给他喂了口水,然后找出退烧药递到他的唇边:“乖,把药吃了。”
孟鹤霖撑着最后一丝清醒将药推开:“不……”
他马上要做结扎手术,不能随便吃药。
他这样想着,不料下一秒顾小如竟问:“如果男人那里要做手术,不能吃感冒药的话?那吃点什么能缓解感冒发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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