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沈历钎只是淡然看着,似乎毫不在意一般开口。
“可以,别玩死就行。”
第六章
余歆沐瞬间僵在原地,只觉心脏像是被人撕成了碎片,血淋淋地再缝不起来。
她看着沈历钎淡漠的神色,陡然失笑,仿佛顷刻失去了所有力气,任由男人抓住她的手腕,木然地往包厢外走去。
沈历钎看着余歆沐顺从跟着男人离去,手中不禁用力握紧。
余歆沐那种人,本来就谁都可以,自己都不在乎自己的女人,他为什么要在乎?
一道闪电突然划破深沉夜空,雷声轰鸣。
沈历钎手中的杯子骤然碎裂,血缓缓淌下。
“滚开!”
他豁然起身,推开怀里的女人,强硬地从男人手中抢过余歆沐的手,怒气冲冲地往外走去。
到了门口,沈历钎才松开她的手:“要不是为了孩子……”
他转头看向余歆沐,眼神冰冷:“不过,你倒真是来者不拒啊。”
余歆沐苦笑一声:“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让她低贱入尘,让她被万人唾弃,沈历钎根本没有半点在乎她……
悔恨与痛苦不断撕扯着余歆沐的心。
她只觉眼前一黑,意识瞬间模糊了。
……
再次醒来,又在医院。
沈历钎站在床边,冷冷看着她手腕撕裂的伤口。
“你就这么想死?”
余歆沐脸色惨白,淡淡道:“我早就该死了……”
八年前,任务结束后,她就该离开这个世界了,为什么要留下来,为什么……
沈历钎看着她幽暗死寂的眼睛,没由来的一阵心慌,他抿紧唇。
“又是这副要死要活的模样,真是让人恶心。”
说完,俯身吻住了余歆沐的唇。
吸吮中夹杂着撕咬,毫无情感又蛮横至极。
余歆沐吃痛地皱起眉,狠狠咬上他的唇,血腥味瞬间在唇齿间蔓延。
沈历钎闷哼一声,指腹擦过唇瓣,带了一点血丝,顿时气笑了。
“好,很好。”
他眼神彻底冷了下来,转身对医生说道:“治好她的疯病,无论用什么方法。”
“记住,别伤到孩子。”
余歆沐一愣,随即就见他身后的几个医生上前,在她头上带了几个仪器。
“抱歉了。”
话音刚落,余歆沐就觉耳中一片轰鸣,随即电击的刺痛蔓延整个头部神经。
“啊——”余歆沐忍不住惨叫出声。
沈历钎淡淡问道:“现在还想死吗?”
余歆沐唇瓣被咬得血肉模糊,却倔强着不肯说一句话。
沈历钎冷哼一声:“继续。”
寂静的医院走廊中,回荡着余歆沐的一声声凄厉惨叫。
这场‘治疗’持续了整整三天,没有人来看她,也没有人来救她。
那天,她透过玻璃窗看见了小轩的身影。
她大抵是真的疯了,竟忍着剧痛,颤抖着朝他伸出手,无望地喊道:“救我……救救妈妈……”
可小轩却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爸爸说,别弄死。”
“还有,你不是我妈妈。”
余歆沐体内的血液被阵阵寒冷凝固,她闭上了眼睛,陡然笑了。
她忍受着无尽的痛苦,看着自己孩子冰冷的双眼,笑得两眼湿润,满心满眼的全是绝望。
这场折磨,仿佛永无止境。
直到第七天,医生停下了机器,将她拖到了另一个病房。
疼痛让她站都站不稳,进门的那一刻就摔倒在地,她趴在地上,条件反射般害怕地退到墙角。
医生说:“她的配型可以。”
“是吗?”
沈历钎的声音淡淡响起。
余歆沐一顿,怔怔抬头,就见沈历钎搂在江盈盈坐在病床上,此刻正嫌恶地看着她。
“尽快做骨髓移植手术。”
第七章
骨髓移植?
余歆沐愣愣抬头,就听沈历钎冷声道:“盈盈病了,你的骨髓刚好适配。”
他斜睨着余歆沐,眼中一片冷意:“能为盈盈做点事,是你的荣幸。”
荣幸……
血、骨髓,为了江盈盈剥夺她的一切,竟也算是荣幸。
余歆沐怔怔地望着他,心底被搅得透不过气,她看着医生走近,骤然剧烈挣扎起来。
“我不要,这会害了孩子的,求你!求你等孩子生下来之后……”
她声音粗粝且嘶哑,字字泣血,她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除了苦苦哀求,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要沈历钎的一点怜悯,一点就好……
可沈历钎只是顿了顿:“给她注射镇定剂。”
他的目光淡漠,仿佛在他心里,她什么也不是。
余歆沐心中刺痛,痛不可当。
冰冷的液体注入手臂,意识霎时间就模糊了。
昏迷前,她听见医生说:“她这个身体,不适合立刻手术,可能会有风险。”
沈历钎温柔的抱着江盈盈,说出的话却是极度的冰冷。
“不行!盈盈不能再等了,现在就进行骨髓移植。”
余歆沐绝望地闭上眼睛,泪水倏然落了下来。
再次醒来,头脑一片昏沉,护士说她身体太差,做完骨髓穿刺后,感染高烧。
病床边空空如也,一个来看她的人都不曾有。
隔天,管家来了。
他看着余歆沐的模样,叹了口气:“沈总让我来看看你,他还是关心你的。”
关心?
余歆沐口中一片苦涩,沈历钎恨透了她,又怎么会来关心她?
她攥紧手,压下心痛的痛意,空洞地看向管家:“麻烦帮我打开新闻。”
管家叹息一声,打开了电视。
“距离月食11天……”
“10天……”
“9天……”
日子一天天过,离回家越来越近了。
余歆沐整天在病房里,看着电视不眨眼,她的状态越来越差,医生看着孕检报告直皱眉。
晚上,沈历钎推开了病房的门,看着余歆沐疯疯癫癫的样子实在心烦,对着护工道。
“不吃药就灌,不吃饭就输营养液,保证孩子健康。”
就让她不生不死的这样活着,反正她现在唯一的价值,只有那个孩子……
余歆沐心底一阵阵浓烈而麻木的痛楚,在沈历钎临走前,轻声说道:“我们离婚吧。”
沈历钎脚步一顿。
余歆沐的声音嘶哑:“离婚后,我什么也不要,只要给我两百万。”
两百万,对于沈历钎而言什么也不是。
可她能拿着这两百万,派人把孩子送到别的地方去,永远不回来这里,永远不要步她的后尘。
这样痛苦的日子,她一个人承受过,就足够了……
“求你……”泪水无法遏制地从脸上滑落,她哀求着看着沈历钎。
却见沈历钎只是沉默,良久,他冷笑一声:“你也配。”
余歆沐喉中骤然梗塞,心脏这一刹那疼得喘不过气,鼻尖酸涩地再说不出一句话。
晚上,江盈盈来了。
她恢复得很好,穿着一双闪钻的高跟鞋炫耀般地问道。
“这双鞋好看吗?”
余歆沐只是痴痴地看着电视屏幕,不做回应。
江盈盈笑着走到她面前:“这可是钎哥哥亲手给我选的,三天后结婚穿的。”
结婚两个字她咬得很重,余歆沐骤然一愣,看向江盈盈。
“结婚?不可能……”
她还没和沈历钎离婚,他怎么会结婚?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余歆沐,却见她笑着拿出一个红色本子。
上面的清晰写着——“离婚证”!
“你疯了的第一年,钎哥哥就骗你去民政局离了!”
第八章
这句话,如一道晴天霹雳在余歆沐脑中炸开,她猛地愣在了原地。
“而且啊,你净身出户,一分钱也没拿到。”
江盈盈嗤笑着看她,语气中满是嘲讽。
“听说你今天下午去找钎哥哥离婚要钱啊?”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你以为你在钎哥哥眼里算什么东西?就是个随手可以扔的垃圾!”
余歆沐怔怔地看着离婚证,如同被人扼住了咽喉,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
她怎么也想不到,沈历钎真的能这么绝情,要她的心,要她的血、要她的骨髓,可最后,连最后一条活路也不给她留……
江盈盈嘲讽地看着她狼狈的模样:“你不是要钱吗?”
说完,从包里拿出婚礼请柬,丢在余歆沐头上。
“来沈家当保姆,一天给你一万,来婚礼现场当服务员,我大发慈悲,再给你十万。”
鲜红的请柬落在地上,遮住了离婚证。
江盈盈讥笑着走出病房。
余歆沐怔怔坐在地上,心仿佛被冰冷的海水淹没着窒息着,她看着请柬,骤然红了眼眶。
沈氏,办公室。
沈历钎站在落地窗前,语气有些冷:“我说过,先别告诉她这件事。”
话筒中,江盈盈娇滴滴的声音传来。
“可她早晚要知道不是吗?”
她低声道:“钎哥哥要为了她跟我生气吗?”
“……”
沈历钎沉默了片刻,抿唇道:“没有”
江盈盈轻笑一声:“那我晚上等钎哥哥回家,看我新买的鞋子。”
沈历钎应下,挂断电话后,有些难耐地揉了揉眉心。
隔天,余歆沐办理了出院,去了沈家。
江盈盈看着她,嗤笑道:“我还以为你有点骨气呢。”
她得意地拿起一块抹布丢在地上:“先把地擦干净。”
余歆沐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咬牙捡起抹布,刚想起身,江盈盈却按住了她,讥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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