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那晚，你将我错认成沈静和，难道忘了吗？”
她话语嘲讽，让沈玄烨脸色一白。
他攥紧了手，带着伤痛垂眸：“对不起。”
叶晚意看着他垂眸认错的颓唐模样，心颤了颤。
不是心痛，反而是觉得嘲讽。
她掀唇，还想讥讽些什么，就听到他的解释。
“但那晚，我本来就是去找你的，只是不知为何，会突然叫她的名字。”
他的解释足够坦诚。
也足够伤人。
叶晚意看着他眸中伤痛又困惑地模样，感觉心好像又被刀刺中了一次。
剜心的痛再次袭来，好像被人制住呼吸。
她颤抖着看着沈玄烨，良久才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沈玄烨，我不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工具。”
“你走吧，我想休息了。”
叶晚意说完，就闭了眼睛躺下。3
她需要休息，然后找出那股阻止她离开的力量是什么，再回到原时空。
这么多事情都等着她去做，实在没心思和沈玄烨纠缠情情爱爱。
更何况……
叶晚意摸了摸她心口的伤疤，轻轻触碰就传来剧烈的伤痛。
她的心早已被沈玄烨伤得遍体鳞伤，没了再去爱人的力气。
沈玄烨看着她闭眼躺下的身影，心像是被人狠狠攥了下，酸涩弥漫。
过去八年，他以为自己带发修行，整日打坐静心，钻研佛理佛法，早已斩断凡尘俗心。
哪怕对沈静和多有厚待，也只是想尽可能满足她，了解自己与她之间的因果。
可直到叶晚意在大殿中决意赴死的那刻，他才发现自己这段时间的修行得有多可笑。
自以为了却俗念，却连早已对叶晚意动了凡心都不知道。
沈玄烨无限自责与愧疚。
甚至生出一种荒唐的错觉。
好像自己身体里住了另一个灵魂，操纵着他伤害叶晚意。
很多时候，他都觉得自己好像失控了，不然怎么会喊出沈静和的名字，怎么会……
他想到做的事，现在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桩桩件件，都在伤叶晚意的心。
让她受苦，让她难过，甚至差点害她丢了性命……
沈玄烨一想到这，恨不得自己坠入十八层地狱，把所有刑罚受一个遍。
只希望叶晚意原谅他。
可看着叶晚意现在脸色苍白，疲惫又伤痛的模样，还是咽下了想说的话，转身离开了。
只是吩咐侍女：“好好照顾夫人。”
侍女被他的称呼吓得愣了下，才赶紧躬身行礼说：“是。”
每个人都知道沈玄烨这声“夫人”分量多重。
尽管长明灯已经供奉上，却因为叶晚意没有坚持到仪式结束就晕了过去，京中还有不少人坚信她是妖女。
他们都等着沈玄烨给一个决断——是妖女，就不能成婚，必须要烧死。
沈玄烨的这一声“夫人”，简直是狠狠打了那些认为叶晚意还是妖女的人的脸。
仿佛直白告诉旁人，他信叶晚意，也愿意与她成婚。
叶晚意却不知道沈玄烨背地里为她攻破流言的努力。
只是一边养病，一边迫切地呼唤系统，想要快点回到原来的世界。
直到第一场大雪落下来的时候，系统终于做出了回应。
【长……长明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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