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辞第一反应是自己听错了，当他看到明曦认真的模样时，巨大的惊喜就这样毫无预兆地砸了下来。
像中彩票一样。
不，中彩票并不会让商辞高兴到忘乎所以。
但明曦可以。
只需要她一句话。
“别开心得太早。”明曦看着商辞脸上骤然绽放的笑容，当即声明道：“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试着换个身份相处。”
“但这不代表我们已经是那种关系了。”
明曦自己都不明白她现在对于商辞，到底是哪种情感更多。
别说她了，或许连小辞自己都没弄清楚。
所以，他们需要时间。
商辞眼底都是宠溺的笑意，明知故问，“什么关系？”
明曦瞪了他一眼，商辞立马改口说：“好，都听你的。”
“我们慢慢来，不着急。”
雨越下越大，明曦身上的水汽越来越多，商辞怕她感冒，连忙道：“走，先回家。”
明曦点点头，“嗯。”
两人回到家，柳姨见商辞浑身湿透，明曦身上也被水汽打湿，可心疼坏了，连忙去熬了两碗姜汤过来。
两人喝完之后，各自回房洗澡。
明曦和商辞的房间都在二楼，紧挨在一起。
两间房的阳台被打通，摆放着躺椅，正对着楼下的泳池，是极佳的休憩场所。
商辞有专门的画室，不过在这儿画画的时候反而更多。
夏天的傍晚，两人经常待在阳台，商辞画画，明曦在一旁看书。
天边晚霞瑰丽如画，晚风吹在身上，轻松又惬意。
不过今日的气氛显然不会那么轻松。
商辞转专业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两人还有一场谈话。
明曦洗完澡出来，一边擦头发一边走到商辞旁边坐下。
商辞起身，站在她身后，拿了毛巾帮她慢慢擦拭，视线落在她的身上，眸光渐热。
明曦洗了澡，换了短袖短裤，一双长腿随意曲起，往躺椅上一靠，诱人而不自知。
商辞强迫自己移开目光，问她，“姐姐，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商小辞，你看不起谁呢？我的身体素质还可以好吧。”
商辞笑了笑，将她的头发擦到半干状态，又拿了吹风机过来。
明曦道：“不用，吹一会儿风，它自己就干了。”
商辞皱眉，“不行。等会儿头疼。”
明曦拗不过他，便躺在椅子上，任他摆弄。
商辞每次给明曦吹头发，都不追求速度，总是将吹风机调到最低档，不紧不慢地吹着。
耳边嗡嗡作响，明曦忽然说：“小辞，明天我会给校长打电话，让你转到漫画专业。”
明氏是A大的股东，哪怕商辞已经收到了录取通知书，转个专业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
身后一片沉默。
明曦道：“别装作没听见。小辞，你知道的，姐姐一直希望你能做自己喜欢的事儿。”
商辞垂眸，说：“可是我想帮你。我想站在你身边，和你并肩作战，分担你身上的压力。”
“姐姐，不可以吗？”
明曦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首先，我并没有什么压力。”
“钱这种东西，没有人能赚完。我目前拥有的财富，几辈子都用不完。”
“所以我对赚钱这件事并没有什么执念，对明氏是否是首富这件事也毫不在意。”
“其次，小辞，你说你想帮我，指的是像听南哥那样吗？”
商辞也说不上来，于是，他说：“我不知道。”
明曦道：“除非由你完全接管明氏，否则我身边并不缺助手。但你应该知道，你跟我没有血缘关系，奶奶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商辞默然。
没错。
他们的情况，同今禾姐和宋子洲不一样。
明曦继续道：“我承认，最初接管明氏并不是我的意愿。”
“若是爸爸妈妈还在，他们会送我去欧洲，学习艺术，让我做自己想做的事儿。”
说到这儿，明曦有些伤感地眨了眨眼睛。
她想爸爸妈妈了。
肩头忽然覆上一只手，商辞低低安慰道：“姐姐，别难过了。”
“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我没事儿。”明曦笑了笑，话锋一转，说：“但是，商商，人生没有如果，也不必去美化没有走过的那条路。”
“无论哪一条路，都是最好的选择。”
商辞一直没说话，似乎是在认真思考着明曦的话，却也没松口。
明曦不得不使出最后的杀手锏，她脸上闪过几分狡黠的神色，说：“你想成为的那类人，无论是能力出众的精英，还是跟我门当户对的总裁，我的周围有太多太多。”
“你要是变得跟他们一样，我就不喜欢你了。”
商辞神色一变，“姐姐，你故意的。”
“我这是实话。”明曦道：“若是我喜欢那样的，听南哥不就是最好的人选吗？哦，还有楼珩，看起来也不错啊。”
商辞不悦道：“不要再说了。我不喜欢从你口中听到其他男人的名字。”
明曦笑了笑，气定神闲地问：“那转专业的事儿？”
商辞纠结许久，道：“我听你的就是了。”
明曦笑道：“这才乖嘛。”
说了半天话，明曦有点困，靠在躺椅上，眼皮微阖。
商辞给她吹着头发，见她闭着眼睛，一副毫不设防的模样，心中欢喜，情不自禁地在她额头上亲了亲。
明曦睁开眼睛，慢慢说：“小辞，我说过，你是成年人了，要学会控制自己的行为。”
商辞神色干净坦荡，拒绝道：“其他可以，这个不行。”
“姐姐，我喜欢亲你。我控制不住。”
“你要是不喜欢，可以推开我。”
明曦没有不喜欢。
她喜欢商辞的亲近。
既然答应了要换个身份相处，那么偶尔的肢体接触也是有必要的。
对视两秒，明曦撇开目光，做出让步，“不能接吻。”
“不可以吗？”
生日那晚的场景历历在目。
姐姐太甜了。
想亲。
“不可以。”
商辞：“什么情况下可以？”
明曦想了想，说：“我同意之后。”
“好。”
明曦的头发已经吹干，商辞收了吹风机，绕到明曦身前，双手撑在躺椅的两侧。
那是一个将她完全包围的姿势，明曦退无可退，只能抬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帅气面孔，干巴巴地问：“你做什么？”
商辞视线下移，落在她的唇上，喉结轻轻滑动两下，声音微哑，“现在，想和你接吻，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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