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些落在那些凡俗人眼里，就是仙人之态。
因为在他们看来，仙人才不会生病和老去。
可即便是神明，没有了信仰与香火支撑，一样会湮灭于天地间。
但凤虞不一样。
她不是神，也不是仙。
而是混沌初开的一缕浊气，承载着人世间所有的欲念。
贪婪、自私、妒忌、杀戮。
天道高高在上，圣洁神圣。
悲悯、仁慈、包容、大度。
哼，他大度个鬼。
他要是大度，就不会一道雷劫下来，将她劈了个魂飞魄散，灵体破碎的下场了。
“阿瑶，你同我一起。”
卫战野不放心将宋瑶一个人留在这里，鬼知道那凤虞会不会发疯，又对阿瑶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
宋瑶却是温柔地笑笑：“将军不必忧心，阿瑶想，姐姐那天只是气你将洞房排在后头才会如此的。”
“你们是夫妻，这夫妻哪有什么隔夜仇的，事情说开了也就好了，我想姐姐也没有那么小气，对吧？”
卫战野临走之前，还将其警告了番：“凤虞，即便是贵为郡主，也不是可以为所欲为的理由，若阿瑶在你东院少了一根头发丝，我定要去圣上面前，求圣上亲自裁夺！”
玄猫在精致的雕花木窗旁优雅踱步，碧绿幽深的猫眼直勾勾地盯着宋瑶。
盯得她浑身发毛。
“郡主这猫，好生奇特。”
宋瑶似想要上手摸摸它，脾气向来古怪的玄猫竟也出奇地没有躲开，反而蹭着脑袋上前，任由她掌心落下。
“郡主，你我同为女人，如今又都嫁给了将军，彼此间安稳些，不好吗？”
宋瑶将玄猫抱了过来，脑子里忽然响起一股滋滋的电流声，十分尖锐。
疼得她立马将玄猫丢了下去。
“喵~”
一声尖细的猫叫，似夜里的夜风拂过脖颈，令人心头莫名发怵。
凤虞静静等待着她的下文。
“然后呢？”
“我知道郡主身上是有几分本事的，你很不一样，很特别。”
宋瑶勾起唇角：“实话告诉你吧，我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来自于一个更为遥远发达，且科技文明高度发展的新世界，与你们这落后的封建王朝是不一样的。”
“在那里，人人平等，男人只能娶一个妻子，三妻四妾是违法的，……”
“说重点。”
凤虞打断她的话，她不想听宋瑶在这里说那些无病呻吟的话。
她是想要告诉自己，宋瑶想和卫战野一生一世一双人，好让自己识趣退位吗？
真是痴心妄想呢。
只要她凤虞还在这将军府一日，宋瑶就只能为人妾室，永远都别想翻身做主母。
她知道凡人最是在意这些，越是在意的，就越是要毁掉才是。
宋瑶深吸一口气，对于她打断自己说话，很是不爽，却也只能忍着。
但她脸上的骄傲与得意，溢于言表。
仿佛很是看不起凤虞这个生在封建时代的贵女，哪怕是高高在上的郡主又如何。
封建就是封建。
所有的封建思想都是糟粕，应该被废除才是。
她这是在拯救凤虞这落后的思想，希望她能做回真正的自己，而不是守着一个没什么名份的位置，在这将军府里蹉跎一生。
“长乐郡主，你出身高贵，家底厚实，这一生不应该浪费在一个男人身上，我宋瑶看上的男人，这辈子只能爱我这一个，将军也早就允诺过我，此生只会爱我一个。”
“所以，他不爱你，不被爱的人注定是不会幸福的，若是你现在自甘下堂，大家都能体面，而我也会帮你在这封建王朝中，有自己的安身立命之能。”
宋瑶下巴微抬，脸上是止不住的骄傲。
仿佛当她说出这些话时，凤虞就该大受震撼，然后对自己感恩戴德。
因为人人平等和一夫一妻，在古代是没有的。
只有新时代社会才有。
“长乐郡主，我是为卫战野而来到这个世界的，简单点说，我就是这个世界的女主，卫战野我势在必得。”
“女主光环和大女主剧本我都有，我知道我说的这些你听不懂，不过也没关系，你以后会懂的。”
她都已经说了这么多了，凤虞也该有些反应了吧。
但她看凤虞的表情，始终都是淡淡的。
似乎是在消化她刚刚说的话。
“长乐郡主，我的意思，你明白了吗？”
“我们不一定非得成为敌人，也可以是朋友，你说对吗？”宋瑶朝她伸出手去。
脸上带着友好的表情。
她都已经对凤虞抛出橄榄枝了，也总该接着了吧。
凤虞看着她伸出来的手，陷入了沉思中。
宋瑶只当她是不理解，于是解释说：“这叫握手礼，若是你我言和，只需握个手，以后我们就是朋……”
最后一个字还未来得及说出口，一股尖锐的疼痛直冲天灵感。
“啊——”
宋瑶疼得尖叫出声，身体不受控制地往下坠，她跪倒在地上，手却被凤虞牢牢握着。
她的手是那样冷，冷到一点儿温度都没有，她觉得自己握着的是冰块儿，而不是一只手。
“朋友？”
冷漠至极的嗓音落下：“本郡主从不需要朋友。”
握着宋瑶的手持续发力，她如同坠入无边深渊，身体失重不断往下坠。
宋瑶在心中疯狂呼唤系统。
统子！
系统快出来！
要死人了！
“哦？系统……系统是个什么东西？”
刹那间，宋瑶瞳孔地震，然黑气溢满了她的整个眼眶，黑乎乎的一片，一点儿眼白都看不见。
“且让本郡主来探一探，你所呼唤的系统，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她想，兴许就是那名为系统的东西，能伤得了她。
也是那个东西，给了宋瑶放肆和嚣张的资本。
滋滋的电流在冲击着宋瑶的大脑，似乎是在抵抗凤虞的力量。
然而这种抵抗，只会让宋瑶生不如死。
这是系统的自我保护机制。
“好痛！好痛！”
“求你……求你放过我，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
宋瑶跪在地上，止不住地颤抖着。
然凤虞并没有停下，握着她的手继续用力，一张美艳至极的脸庞冷若冰霜。
居然在试图抵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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