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州的脑海有一瞬间的空白，他怔了片刻，才抬起通红的双眼看向那个训导员。
“你……说什么？”
训导员抿了抿唇，点点头笃定地说：“姜同志是和梁同志一起去的。”
谢知州心里的痛楚如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尖锐的怒火。
他的眼中重新覆盖了一层寒冰般的冷意。
原来，杨秀芸是和梁亦谦一起去的。
他在这边伤心痛苦的样子，显得多么可笑！
谢知州脸色阴沉至极，转身大步离开。
经过垃圾桶时，谢知州下意识就想将手里的药扔掉。
可犹豫了片刻之后，他反而将手收得更紧。
这药，以后还有用！
……
西部某边防营。
杨秀芸来到了祖国最西部，海拔四千米的高原。
这里常年冰雪覆盖，空气中的氧含量不足平原的一半，冬季长达六个月，人烟罕至。
杨秀芸是第一个来到这里的女兵，跟着她到来的奔奔却不是这里唯一一条军犬。
高原上的生活艰苦又枯燥，即使有杨秀芸和梁亦谦的加入，守在这里的人也依然很少。
不过好在，这里还有一位女兵，和杨秀芸一样是训导员，名叫张梦妮。
她带来了一条母黑背犬，名叫加美。
宿舍紧缺，张梦妮自然而然成为了她的室友。
这日，张梦妮和她准备去边境线上巡逻的时候，忽然提起：“我这条黑背是母的，你那条是公的，要不我们撮合一下？”
杨秀芸觉得好笑，说道：“好啊，等这里有了新生的小狗，我就让奔奔歇下，安享晚年。”
“晚年？奔奔明明才到中年。”张梦妮说。
杨秀芸幽幽叹了口气：“可能是我打心眼里特别心疼这只犬，总想让它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你说……这种想法是不是很像当妈的？”
张梦妮想了想，说道：“可能奔奔对你有特殊的意义。”
这话让杨秀芸瞬间眼睛湿润了。
她揉了揉奔奔的头，低声说：“是啊，奔奔，你对我很特殊，希望你能好好的……”
去巡逻的路上一路无话。
杨秀芸和张梦妮各牵着一条军犬，走在巡逻队伍的前面。
战士们需要踏着冰雪和满地碎石走过几座山头，再返回到边防基地。
这段路两边都是高耸的山头，杨秀芸他们刚要绕过一处大弯，忽然听见前面隐约传来一阵小孩子的哭声，还有人在说话。
他们说的是藏语，杨秀芸听不懂，但队伍里有少数民族的军人，名叫扎西。
扎西神情严肃，用不大标准的普通话说道：“前面有人想偷偷翻越国境线！”
这话一出，大家心头都是警铃大作。
孩子的哭声越发凄惨，梁亦谦当即拍板：“上前去看看！”
战士们小跑着上前，果然见到有几个村民打扮的人在试图偷偷翻越国境线出国。
其中一个妇女牵着一个小孩，手上拿着几十厘米长的大木棍，一下一下狠狠打在小女孩身上，每一下都下了死手。
嘴上还骂着：“小娘皮，狗崽子，叫你不听话！到时候给你卖到妓院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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