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只低头不说话,岑清冷冷打量着她,身为仰仗男人的菟丝花,她最会察宁观色,知道不管自己怎么欺负姜慕宜,都不会有人说什么。
而且姜慕宜曾经还是那么耀眼的女人,把她踩在脚底,会有一种无与伦比的成就感。
岑清冷笑了一声,伸手去拿水杯,然后故意砸在姜慕宜额头上。
“砰!”
额头上一阵剧痛,水混合着血珠,沿着姜慕宜的脸流下来。
“抱歉,手滑了。”
她一脸笑容,根本不像抱歉的样子。
姜慕宜知道她是故意的,但那又如何,她只能忍受。
她衣服都湿透了,狼狈的抹了把脸,刚想出去,却又被岑清叫住。
“帮我把地上弄干净。”
姜慕宜一顿,低头看见地上满是玻璃渣,还有大摊的水液。
岑清不让她用扫帚扫,只准用手把玻璃渣捡起来,用衣服擦干地上的水。
姜慕宜放下所有自尊,麻木的做着,没有任何反抗。
大概这样的态度终于取悦了岑清,她没再为难姜慕宜。
但也只放过了她这一天。
从这天之后,姜慕宜留在了别墅。
而且每天,都要无条件忍受岑清的捉弄、折磨和羞辱。
第7章
岑清吃饭时,会故意嫌弃菜不好吃,然后假装手滑把滚烫的汤泼在姜慕宜身上。
还会故意挑刺,说姜慕宜拖地不仔细,让她跪着用抹布把整个别墅都擦一边。
凌晨三点,她故意说自己想吃小汤圆,逼姜慕宜出去跑三条街帮她买回来。
每当沈俞安他们过来的时候,岑清在他们面前又是一副乖巧的模样,去讨他们欢心。
有时候,姜慕宜甚至觉得,这个女人几乎真的跟宋卿一模一样。
岑清的身体不太好,他们几个会轮番来别墅喂她喝药。
姜慕宜就在一旁,干活的时候,总是被迫的看到他们如何对岑清好。
沈俞安抱着岑清,一边拿着勺子给她喂药,一边温柔的轻哄:“清清,再喝最后一口。”
岑清因为嫌苦,撒娇不肯喝。
沈俞安也没有不耐烦,无比耐心的哄着:“清清,乖,听话。”
他们每次都会喊她的小名,就仿佛那样在他们眼前的就是另一个人。
姜慕宜有些失神的看着,这一幕就像很多年前,沈俞安哄自己一般。
经年已过,物是人非。
等岑清吃完了药,姜慕宜就要捧着煮好的糖水给她送过去。
放下碗的时候,沈俞安看到了姜慕宜双手上慢慢的伤痕,都是岑清这段时间弄的。
岑清见他看着姜慕宜的手,神色微变:“俞安……姜慕宜有时候做事不认真,我会惩罚她,你们不会介意吧?”
沈俞安宠溺的看向她:“当然不会,只要你高兴,怎么罚她都行。”
岑清立刻笑靥如花。
心早就疼得麻木了,姜慕宜沉默的退下,一句话都没说。
之后,每个人过来的时候,哪怕看到姜慕宜在受苦,也都视而不见。
岑清便愈发肆无忌惮。
中午。
岑清睡完午觉,走到二楼走廊看见姜慕宜在打扫楼梯,她眼底又闪过一抹玩弄的笑。
故意走过去想把姜慕宜从楼梯上直接推下去。
结果她刚伸手,姜慕宜因为这些年在牢狱挨打的应激反应,浑身一抖,下意识就往旁边躲去。
而岑清身前一下子空了,整个人受惯力向前倾去!
“啊!”
下一秒,岑清整个人便不受控制的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嘭!”
听到巨响,其他人纷纷赶来,看到岑清竟然摔倒了,脸色瞬间一变。
“赶快打电话!”
“去叫四位先生!”
别墅里一片混乱。
岑清也立马被送去了医院。
最后,姜慕宜也被几个保镖压着去了医院。
手术室门口,他们四个早就到了,脸上都冷的像结了一层冰,见姜慕宜来了,猛地一脚将她踹倒在地。
岑听肆咬牙道:“姜慕宜!你害死了卿卿,现在连岑清也不肯放过?你怎么这么歹毒,我怎么会有你这种妹妹!”
“不是我……”
“够了!”沈俞安猛地掐住她的脖子,“我有没有说过,如果她出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姜慕宜整个人被扼住,几近窒息。
这时,手术室门打开,医生匆忙走出来。
“岑小姐摔伤严重,现在旧病复发,需要换肾!”
四个男人脸色瞬间一沉,接着,不约而同的看向姜慕宜。
第8章
姜慕宜头顶“嗡”的一声,意识到什么,颤抖着后退。
但沈俞安不会给她逃跑的机会,他直接让保镖压住姜慕宜。
四个人毫不犹豫的道:“让她捐!”
姜慕宜惊恐地摇头:“不行!我不能做手术!”
这是姜慕宜出狱饱受折磨以来,第一次拒绝他们的要求。
她不得不拒绝。
她有凝血功能障碍,医生曾经说过,这样的身体做大型手术会有百分之70死亡的风险!
如果捐肾,必死无疑!
她不能死,她还要活着啊……
她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力气,挣脱开那些保镖,扑到几人面前,一下又一下,死命的磕着头。
“以前的事都是我错了,我不辩解了,我是个罪人,你们恨我,要怎么惩罚我都可以,让我下跪,让我磕头,我通通都做,但是我真的不能捐!”
她磕了一地的鲜血,卑微到了极点。
几人看着这样的她,竟有片刻的怔然,可下一秒,可急救室的灯不停闪烁着,已经容不得他们在思考。
最后,是顾阎蹲了下来,掐住她的下巴,“你不想捐,你想活着,不就是为了你在牢里生下的那个孩子吗?”
轰隆!
刹那间,姜慕宜难以置信的看着他,脸上一片惨白。
他居然知道元元的存在!
下一瞬,许燃也冷声道:“你在牢里生了个孩子,难道真以为能瞒得过我们吗?”
“我明白告诉你,如果今天清清有事,你那个孩子,也绝不可能活到明天。”
姜慕宜脸色唰的一下惨白,“不要,你们不要动元元,他是,他是无辜的啊……”
“无辜?”沈俞安嫌恶的看着她:“有你这样的妈妈,他怎么会无辜?”
“姜慕宜,你就这么耐不住寂寞,在牢里都要勾引男人,还生了个孩子,真是下贱!”
闻宁,姜慕宜如遭雷击!
他们竟以为,元元是自己在牢里随便跟别人生的……
她浑身颤抖,痛不欲生的抱住蜷缩的身体,呜咽声止不住的从唇齿间倾泄出来。
但凡他们去看过那孩子一眼,就会知道……
谁是他的爸爸。
这样绝望的眼神,让他们所有人都心头一紧。
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医生又出来催了。
再也没有周旋的余地,他们还是强硬的把姜慕宜送上了手术台。
而这次,姜慕宜没有在反抗。
姜慕宜被推进了手术室,眼前亮着一束刺眼的白炽灯。
她安静又麻木的躺在岑清旁边,任由麻醉针刺入自己的身体。
不知过了多久,麻醉的作用竟然提前失效了,姜慕宜腹部的刀口传来剧痛,又模模糊糊听到手术室乱成一团。
接着,她隐约听到仪器嘀嘀嘀的声音,下一秒,医生猛地打开了手术室门,惊慌道:
“不好了!两个病人都大出血,现在血库不足,只能救一个人!”
只能救一个……
姜慕宜绝望的泪水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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