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伤要是没处理好，那可是一辈子的事。
她总归还是有些于心不忍的。
听见杨真真这么说，林序维眸色微转，终究还是没再多说什么。
这次沪市全国奥数竞赛很盛大。
主办卢也特意为每位参赛选手准备了入住酒店。
坐了长时间的火车。
杨真真到了房间已经累得很，但她放下行李后的第一件事还是去打听了下这里最近的电话局。
然后便马不停蹄去了电话局拨去长途电话。
拨通后，她提的是郑母的名字。
乔江川如今腿脚不便，她没想他接电话，她只想跟家里报个平安，再问问乔江川的伤势。
就这么等了半天后。
电话那头传来滋啦声，杨真真一声‘妈’已经在嘴边了。
然后她听见耳边响起乔江川低沉的嗓音：“杨真真，你到沪市了吗？”
这个时候，她竟然鬼使神差察觉到，乔江川似乎总是喜欢连名带姓喊她。
“杨真真？你怎么不说话？”
电话那头的乔江川疑惑问她。
杨真真回过神来，这才忙说：“在的，我到沪市了。”
“那就好。”乔江川笑着。
杨真真有些担心：“怎么是你来接电话？你的腿不能乱走的，卫生所离电话局可有一段距离。”
“我没事的，你的电话我怎么都要接的。”
乔江川说最后一句话时尾音上扬，莫名叫人听了心里害臊。
杨真真忍不住骂他：“油腔滑调。”
“对自己媳妇儿怎么能是油腔滑调？我是真心的。”
乔江川轻哼着。
她一时无言，乔江川现在的嘴皮子她是一点儿都争不过。
只好换了话题，两人又聊了些日常话。
临挂电话时，杨真真又想起来才告诉他：“哦对了，我比完赛可能要晚一天才会回去。”
“怎么了？”
“林院长说要带我去拜访一位说是什么数学家。”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随即乔江川笑道：“行，那你就去吧，在学习上，林院长总不能害你的。”
“其他时候林院长也不会害我的。”
杨真真认林序维做偶像，不容任何人说一点不好。
乔江川哼哼一声，没多说什么。
挂断电话后。
杨真真回了酒店，很奇怪，好像跟乔江川打完电话后，她身上的疲惫也消除很多。
在酒店适应了三天后。
很快就到了沪市全国奥数竞赛日。
第27章
比赛进行了整整三天。
最终一场结束，场馆里响起激昂的结果宣布——
“恭喜！本次奥数竞赛的冠军是57号参赛选手杨真真！”
话音落地，全场掌声雷动。
杨真真站在台上，接到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个冠军金奖杯。
她高高举起奖杯朝台下的林序维挥动，眼里激动的泪花闪烁。
一直到下了台，捧着奖杯回酒店的路上。
杨真真心中的激动还没有褪去：“林院长！我拿了金奖，我竟然拿了金奖！第一名！”
对比于她的兴奋，林序维却表现得很是淡然。
他唇角始终只挂着淡淡的笑，“我知道，你肯定可以拿到冠军的。”
毕竟她都能用她自己的思维解到庞加莱猜想，奥数冠军这一项将是她未来人生成就中最不值得一提的奖杯了。
第二天。
林序维带杨真真去见了那位数学家。
信心满满去，然而却并未得到对卢的会面。
对卢隔着门板，冷邦邦说出条件：“要做我的学生，至少先考进清北的数学系。”
林序维冷淡的神情中第一次露出不解来。
“陈老，您没看她的解法吗？她的数学能力完全可以……”
然而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对卢再度打断了他，语气是不容分毫质疑：“考入清北数学系，否则再厉害的天才也免谈。”
林序维一时哑然，他拧紧眉头还想说话。
杨真真拉住了他，高声说：“好！我考就是了！”
她见不得自己偶像为自己低头，既然这位数学家提出了要求，她就去做就是了，做不做得到全凭实力。
从数学家的住所出来。
林序维显然有些垂头丧气：“月娇，抱歉，我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我本来想让你跟着陈老做数学研究的。”
“没关系，我会努力的！”
杨真真反而安慰起他，眼里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看着她那双坚定的眼眸，林序维被情绪感染，不禁勾了笑。
“好，回去后我替你补习，年后就去报名高考。”
……
回到部队大院。
杨真真放下行李的第一件事，便是带着自己的奖杯马不停蹄赶去了医院。
果然不出她所想。
乔江川还在医院住院着，脚上的石膏甚至裹得比之前更多了。
一看就是他上次去月台和去接长途电话加重了伤。
杨真真走进病房的时候，郑母正坐在床头织毛衣，乔江川则躺在病床上啃着苹果。
乔江川余光先注意到杨真真。
他一开始还没当回事，以为是自己的幻觉，顿了下才彻底反应过来，蹭的就坐起身来：“杨真真，你……”
“你乱动什么！腿不想好了？”杨真真吓得忙跑过去。
这下确认真是她了，乔江川笑得很不值钱，他紧紧抓着杨真真的手：“真是你，我还以为是我相思病了呢！”
杨真真忙看了郑母一眼，瞪他。
好在郑母只是笑笑，没多打趣，很快将注意力放在她拿过来的奖杯，脸上露出惊喜：“月娇，你这是拿奖了吗？”
“对！”杨真真将奖杯递过去，忍不住露出笑容来，“我拿了金奖！”
随即不给郑母和乔江川反应的机会，杨真真深吸一口气又道。
“另外我还有件事想说。”
“什么？”
“我想参加高考。”
第28章
话音落地。
郑母明显怔住，眼里有些迟疑和疑惑：“怎么突然想去高考了？”
“我想考清北大学。”
杨真真才刚回答。
隔壁病床的人听了却忍不住笑出来：“郑家媳妇儿，你这口气还真是越来越大了！”
都是一个大院里的，基本上人都相识，隔壁床的人原本只是随意听着，直到听到杨真真说要高考，还要考清北大学，他实在是没忍住插话。
他躺在病床头，眼里满是揶揄：“我都听说了，郑家媳妇儿，你之前捐书是义举，后来还被选去参加这奥数比赛，现在拿奖是还挺值得高兴的，但是人要懂得知足，要懂得脚踏实地，你这才刚学会爬就想跑了，小心摔得很惨！”
隔壁床这番话显然充斥着对她的轻视。
杨真真的脸色微微泛白，哑然无言，她其实自己也是有些不太确定的，毕竟清北可是全国顶尖的学校，每年能考进去的人屈指可数，自己没有正规上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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