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财务部的经理来找她，说有一份文件出了问题，小数点错了。
舒云念皱眉，接过文件，一目十行地浏览：“这份文件好像不是我做的。”
“是那个新来的助理白柚做的。”
舒云念顿了一下，对财务部经理说：“我跟他们许总有些交情，这个错误我来处理。”
财务部经理低声：“就算能补救，这么重大的错误，也必须有人负责啊。”
舒云念没什么表情：“谁做错，就谁负责。”
按照公司规定，入职不满一个月，即出现严重的工作纰漏，可以直接辞退。
很快，人事部就给白柚发了通知。
舒云念忙里抽空瞥了一眼，白柚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抽抽搭搭，动作很慢，秘书室每天都是热火朝天忙得不行，没人有空理会一个凭空多出来的什么助理。
白柚抱着箱子出了秘书室，迎面遇到了傅司衍。
十分钟后，舒云念接到总裁办公室的内线电话，让她进去。
她抱着文件进了总裁办公室，一眼就看到站在一旁的白柚。
傅司衍坐在办公椅上，手里转着钢笔，目光冷凝：“解释。”
第4章
舒云念反问：“闻总要我解释什么？”
“为什么解雇她？”
舒云念原原本本道：“华纳的合同是她做的，小数点放错了，还好客户跟我们的关系不错，没有多加追究。按照公司规定，新员工犯下严重错误，损害到公司利益的，可以辞退处理，并且保留追责权利。”
白柚一听，脸色一白，害怕又紧张：“我、我太粗心了，对不起……”
傅司衍看了她一眼，那个眼神是安抚的意思，再对舒云念道：“文件。”
舒云念将文件放下。
傅司衍翻到末尾看了一眼，便将文件丢回桌上：“这个日期，是你旷工的日期，如果不是你无故旷工，这份合同，轮不到白柚一个新人来做。”
舒云念觉得荒谬：“闻总的意思是，责任在我？”
“你是秘书室首席，总领秘书室，手下人犯错，不怪你怪谁？”傅司衍态度明显，不加掩饰，就是偏袒白柚！
舒云念隐忍道：“且不说她入职的时候我请假不在公司，就说她不会做，可以问别人，或者干脆放着，她既然自告奋勇又自作主张，错了就要承担责任。何况能进秘书室的人要么是院校专业top，要么有出色的工作履历，一个艺术生，本就没资格踏足。”
傅司衍便问：“我一定要留下她呢？”
舒云念咬牙：“秘书室人员饱和，不需要助理，闻总要留，就给她重新安排职位。”
傅司衍看着她，舒云念嘴唇紧抿，透出一股倔强，挺像三年前的样子。
他嘴角一哂：“既然秘书室人员饱和，那你给她让位。”
舒云念蓦然怔住，什么？
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后，舒云念感觉如坠冰窖。
她其实知道，解雇白柚，傅司衍会不高兴，但她没想到他会这么生气。
她好像，低估了傅司衍对白柚的感兴趣程度，也……高估了自己对傅司衍的重要程度。
白柚也连忙上前：“闻总，我……”
傅司衍对她抬了下手，让她别说话，他抽出一份文件丢给舒云念：“丰城分公司的项目，你去跟，没做完之前，不用回总公司了。”
……
舒云念出了总裁办公室，回到秘书室开始收拾东西。
另外两位秘书奇怪地问：“藏月，你要去哪儿？”
舒云念木然地说：“丰城的项目，闻总说我去跟。”
这是外放啊！
两位秘书都很惊讶，从来没有总裁秘书被外放的先例，何况舒云念还是首席秘书，再说了，子公司的待遇哪里比得上总公司，她这一走，还能再回来吗？
白柚抱着东西进来，放在舒云念的办公桌上，她怯怯懦懦：“藏月姐，我、我帮你收拾吧……”
舒云念看着她：“闻总说这个位置，以后是你的？”
“……闻总说，我坐在这里，有什么事，他看得到。”
舒云念嘴角一扯，是啊，这个位置，正对着总裁办公室，只要总裁办公室不关门，就能看到在里面办公的傅司衍。
以前，她就经常在工作之余，偷偷从位置上抬头，偷看他。
而现在，傅司衍要光明正大看着白柚，是怕再出现今天这种，有人“欺负”白柚的事情吗？
舒云念吐出口气，流产的痛感，好像又一次席卷她的全身。
白柚帮她将台历本放进纸箱里，轻声说：“我一定会努力学习，好好工作，不会再出错的，藏月姐，你放心。”
舒云念没什么不放心的。
俗话说，有了新欢，谁还会在乎旧爱？更何况，她甚至都算不上“旧爱”。
只是傅司衍已经腻了的工具而已。
第5章
舒云念还回租住的房子收拾行李。
“月月，你回来啦？我还想你今天再不回来，那我明天就算是一家医院一家医院地找，也要把你找出来。”
“嗯，已经没事了。”
舒云念的合租室友乔西西，也是她大学的舍友，两人加起来在一起住了六七年，关系一直很好。
住院这么多天，只有她真情实感关心过她，不过，舒云念没对她说实话，只说自己病了，也不让她探望。
乔西西换了室内鞋，走到她房间门口，就看到舒云念蹲在地上叠衣服。
“你又要出差？病才刚好就要出差，身体吃得消吗？傅司衍那个狗男人怎么那么混蛋，就知道折腾你！”
乔西西知道她跟傅司衍的关系，并且一直很看不惯傅司衍。
舒云念不知道自己这一走要多久，所以说了实话：“我被外派到丰城跟一个项目，西西，房租我再续一个季度，三个月后我要是还回不来，你需要重新找人合租的话，就跟我说，我回来把剩下的东西带走。”
乔西西一愣：“不是，怎么这么突然？”
舒云念：“职位变动，也是常有的事。”
放在别人身上正常，但舒云念和傅司衍有那层关系，怎么可能被外放？乔西西又不是傻子：“你跟傅司衍吵架了？”
舒云念不太想说，起身拿东西，口袋里不小心掉出一张纸，她刚要去捡，就被乔西西抢先一步捡起来，她直接打开看。
是，人流手术的检查报告。
“……”乔西西茫然地抬起头看着舒云念，再去看日期，就是她没回家的那几天！
乔西西迅速做出联想：“你是因为做人流住院的？孩子肯定是傅司衍的，是他让你流掉孩子？还要把你赶走？我草，他凭什么这么对你？妈的王八蛋！我现在就去找他算账！”
乔西西的名字听起来像个软妹子，其实性格特别虎，她是真做得出找傅司衍理论这种事。
舒云念连忙拉住她：“西西！他不知道这件事！我是出了点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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