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念别怕。”
一双干燥的大手紧紧握住了孟清念的肩膀。
这个时候,孟清念终于回过神来,她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的身体竟然不自觉地颤抖了起来,眼泪也顺着脸颊,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滑落。
孟清念隔着朦胧的眼泪看着陆战骁,她疯狂流着眼泪,在这一刻才明白。
原来过去的一切一切,都是孙如惠和陆娇斓搞的鬼!
孟清念狠狠哭了一场。
葡萄架外,孙家母女二人还在不断商讨着,要如何使出一些坏招。
但这次,孟清念已经不打算再走入她们的圈套了。
二十多年前,她没有反抗的能力。
五年前,她也同样护不住自己的孩子和自己。
但现在,她有了底气,有了爱自己的家人,她不会再害怕任何事情。
哪怕鱼死网破。
孟清念擦干了眼泪,走出了葡萄架。
“这一次,你们又想用什么毒招害死我?”
孟清念的声音将孙家母女都吓了一大跳。
在看到孟清念和孟清念身后的陆战骁时,双双白了脸色。
孟清念说话时没有压低音量,大厅里听到声音的人纷纷走了出来。
孟母一脸迷茫:“清念,怎么了?什么毒招什么害死的,这大好的日子,怎么能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孙夫人还想粉饰太平,立即迎上去强笑道:“没什么,就是小丫头听错了些话,误会了我……”
孟清念看着孟母身后的人群里,陆娇斓正抱着手臂,一副看笑话的模样,声音刻薄无比。
“真是没教养,大好的日子,说这些不吉利的话,果然是乡下女人……”
孟清念冷笑着,只觉得一阵气血上涌,她的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恨声道:“是,我是没教养,可是你呢?你这样有教养的人却恶毒至极!”
孟清念颤抖着声音将孙家母女刚刚的话全部复述了出来。
第33章
只孙夫人那二十年前的一桩事,孟母便已经泪流了满面。
陆战骁看着孟清念满是恨意的脸,心中只觉得痛意翻涌,他默默上前,揽住了孟清念。
而孟清念,这一次没有拒绝。
孟清念的话说罢,孟父满脸凝重地派出了手下的警卫员去核实。
半个小时后,有人拿着纸质资料和公安同志一起匆匆赶了过来。
这一桩害了孟家和孟清念二十多年的恶性事件,竟然以这样戏剧性的方式破开了真相。
证据确凿,孙夫人终于撕下来伪善的面具。
她冷笑着看向众人,最后用充满恨意的眼睛死死盯着孟母:“凭什么你一生下来就这么金尊玉贵?凭什么大家都是嫁人,你却永远压我一头!?”
在孙夫人的阐述中,大家才明白。
原来这一切,都源自一场可笑的嫉妒。
二十多年以前,孟家陆家和孙家的父母都去了漠河驻扎。
那一年,孟母怀孕了,是孙夫人心生嫉妒,故意丢掉的。
只因为孟母生的漂亮又聪明大方,娘家是南城的书香门第富豪之家苏家,嫁进了孟家这样的军人世家不说,还被丈夫宠成了公主。
所以孙夫人借着闺蜜的身份去看望孟母,在孟母生产完虚弱的那段时间里,她偷偷溜进了医院,将刚刚出生的孟清念扔到了冰冷的漠河上。
此后,孟母一蹶不振,是孟父看不下去,害怕妻子触景生情,这才申请离开漠河,带着孟母和儿子离开了那个伤心地,回到了女主妈妈的老家南城。
孙夫人一直以为,这件事是自己压了孟母一头,没想到真相竟然也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正义迟到了二十多年,终究还是到临了。
公安同事将孙夫人带走调查,孙如惠终于知道害怕了。
她扑通一声跪在陆战骁的面前直发抖:“战骁,你听我解释,那些事不是真的,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害死孟清念的,你相信我……”
陆战骁冷冷地看着她,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抬手唤来了两个手下的兵,将孙如惠带离了孟家。
孙如惠不断求饶哀嚎:“求你放我一马!战骁!娇斓姐!救救我!”
但无论她呼唤多少人,多少声,她都逃不掉即将面临调查,而陆战骁只会比孟家人的手段更加狠戾!
处理完了孙如惠,陆战骁抬眼看向了人群中的陆娇斓。
此时的陆娇斓看着这一幕,她的眼中闪过心虚和害怕,对上陆战骁的视线时,她强装着镇定。
就在她试图握紧旁边丈夫的手时,顾程云却用力甩开了她。
顾程云的眼神也十分冷漠,他望着陆娇斓:“离婚吧。”
三个字,瞬间击溃了陆娇斓。
她的眼泪瞬间流了出来,发了疯似的大吼:“顾程云!你这个白眼狼!你忘了是谁帮的你!”
顾程云早就料到了她会有这一出,于是冷笑着。
“陆娇斓,其实我早就受够了你了。当初你仗着你救了我母亲一名,给我安排了工作,所以一直在我的头上作威作福。我本以为你就是娇纵了些,没想到你居然是个这么恶毒的人。刚刚孙如惠的话我都听到了,离婚吧,我发现我再也无法忍受和你这样的毒蛇一起生活过日子,我宁愿不要这份工作。”
顾程云说完这番话,只觉得心头狠狠一轻。
他话音落下,再也不管身后陆娇斓的哭闹声,提步朝着门外走去。
路过陆战骁时,他拍了拍陆战骁的肩膀:“至于以前给我母亲治病的那些费用,我都会翻倍还给陆家。”
陆战骁没有阻拦他。
他让人把陆娇斓拉出了孟家。
不用他自己出手,陆老爷子和他的父亲,自然会处理好陆娇斓的事情。
此后,她只怕是再也回不来首都了。
第34章
一场生日宴,就这样荒唐的落下了帷幕。
遣散了客人,孟清念只觉得十分疲惫。
她在这一天突然接收了太多太多的信息,大脑都仿佛要超载了一般,只觉得钝痛不已。
她刚走进房间,还没来得及关上房门,一只手便用力的抵住了大门。
孟清念抬眼望去,是陆战骁。
其实,此时再看陆战骁,孟清念只觉得心头的情绪十分复杂。
她今天才算彻底明白,过去在漠河的那些日子,全部都是孙如惠和陆娇斓的小动作罢了。
陆战骁并没有真正的,直接的伤害过她和她的安安。
但偏偏,伤害又都是他带来的,他陆战骁是她孟清念一切苦难的缔结者。
孟清念静静地望着他许久,才神情复杂的问:“你有事吗?”
陆战骁望着她,眼中也满是复杂。
有愧疚,有懊悔,有激动,更有深情。
他沉默了许久,才轻声开口:“清念,你现在肯原谅我了吗?”
原谅?
孟清念在心中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
有错才有谅,但此时真相大白,他陆战骁真的有错吗?
孟清念扪心自问,她觉得有。
陆战骁错在,他从不肯多对她说一句话。
他从不解释,从不向她说明任何生活或军队里的事情,任由她误会所有,始终大男子主义。
他们之间缺乏沟通,才会导致如今的局面。
但此时,孟清念觉得,原不原谅,错不错误的,早已经不重要了。
她的孩子,她十月怀胎的安安早已经画成了一捧灰,就算她现在原谅了陆战骁,又能如何呢?
她的安安,已经深埋谷底了。
想到这里,孟清念的眼中蕴起了一汪泪水。
她不想多谈,也不打算回应陆战骁的话,摇了摇头,便准备关上房门。
见她如此,陆战骁的眼中闪过一丝沉痛。
他再次把住了孟清念的房门,轻声问:“清念,你不想见我,但姥姥的下落,你也不想知道吗?”
提到了姥姥,孟清念的手终究还是顿住了。
也就是这迟钝的一秒钟,陆战骁推开门挤进了卧室里。
孟清念等他挤进来之后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瞪圆了眼睛,急声问。
“姥姥在哪!?她还活着对不对!?”
听到这话,陆战骁的眼中终究闪过一丝得逞般的笑意,他伸手将孟清念紧紧拥入怀中,轻声道:“清念,我就知道是你……”
孟清念愣了片刻。
这是第一次,陆战骁如此主动的亲近她。
但孟清念却只觉得可笑。
她控制不住的想,陆战骁,为什么你现在才肯给我一丝丝的温暖和疼惜呢?
难道这世上的所有人,都要等到失去之后才明白什么是值得珍惜的吗?
可是,没有人会一直在原地等你的。
想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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