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担心妈妈,但更怕这个比冬天还冷的叔叔……
刺鼻的药水味让徐雅睫悠悠转醒。
睁开眼,入眼是白色的天花板,还有滴着药水的胶管。6
这是……医院?
她眨了眨干涩的双眼,回想着失去意识的事。
似乎是遇到陈峥林了,后来自己就晕倒……安安?安安呢!?
想到安安,徐雅睫四处张望,狭窄的病房只有她自己,挣扎起身,针头从手她背上脱落。
她连鞋都来不及穿,步伐沉重地往外走。
刚碰到门把手,门就被推开。
看见徐雅睫光着脚站在地上,陈峥林眉头一拧:“躺回去。”
徐雅睫看也不看他:“安安呢?他去哪儿了?”
说着,她推开眼前的的人就准备出去找孩子,才迈出一步,就被一双有力的手臂给抱了起来。
徐雅睫愣了瞬,慌得蹬腿挣扎:“放我下来!”
陈峥林丝毫不在乎她小猫似的力气,把人放在床上后,双手撑在她两侧,压迫感如山:“给我安分点!”
徐雅睫哪里肯听,甚至想起六年前他那句‘打掉’,恨不得离他离得远远的。
“你把我的安安怎么了?”
面对她的质问,陈峥林只觉好笑。
这女人真是病糊涂了,且不说他是军人,不会伤害人民群众,再不济他是安安的长辈,还能伤害他不成?
“他在我爸那儿。”
徐雅睫脸上闪过丝不满。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陈峥林言语间多了丝嘲弄:“你选的那个男人,到现在也没回家,把孩子送回去干什么?”
听了这话,徐雅睫怔住,又后知后觉两人的姿势有多么暧昧。
她面颊烦热,忙推搡着面前山一般的男人:“你离我远……”
话还没说完,护士端着医疗盘走了进来。
一见里头两人的架势,护士愣了:“那个……病人该吃药了。”
徐雅睫又恼又羞,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了陈峥林,气恼地侧过身。
简直丢人!
看着她绯红的耳尖,陈峥林眼底划过抹微不可察的愉悦,但很快又恢复以往冷漠的模样,朝护士道:“针掉了,帮她重新扎。”
护士迟钝地应了声,帮徐雅睫重新扎上了针。
徐雅睫根本不想去看他,尽管能感受到他如炬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
护士正要把药给她,陈峥林突然把药接了过去。
迎上徐雅睫错愕的视线,他深沉的冷眸浮起抹试探:“我来喂她。”
第16章
徐雅睫怔住,先不说他这话有多暧昧,自己还有种俎上之鱼的任人宰割感觉。
护士呆呆啊了一声,想起不久前陈峥林抱着人着急冲进来,一脸紧张的模样,觉得两人大概是夫妻,便离开了。
徐雅睫脸色难看,说话也有些结巴:“你,你要干什么?”
陈峥林慢条斯理地倒了杯热水:“怕你吐药。”
闻言,徐雅睫一怔。
她六岁的时候生了场大病,吃药时不慎被药丸卡住喉咙差点窒息,打从那起,她就很少吃药丸。
就算吃,也会被刺激到吐出来,所以后来生病不是挂药水就是喝中药。
她这毛病,唐家人都知道……
徐雅睫刚想说自己来,陈峥林便把半片药塞进了她嘴里。
有些粗糙的指腹略显刻意地擦过她柔软的红唇,让她眼睫颤了颤。
“吞下去。”
陈峥林又把杯沿凑到她唇边,口吻像是在发号施令。
徐雅睫看着他,犹如提线木偶般遵循着。
本来就小的药丸被掰成了三小块,她很轻易地咽了下去,只是到喉咙的时候还是有些不舒服。
明明知道两人这样太过亲密,可她就是没办法挪开眼。
直到现在,她才看清这个六年不见的男人。
他还是留着短寸头,脸庞依旧刚毅冷峻,但比起六年前,他气势更甚,一个眼神几乎就能让人臣服。
在徐雅睫打量他的同时,陈峥林也在用目光描摹着她。
六年不见,她还是那么漂亮,但眉眼间多了分为人母的沉静和温柔……
还剩最后一颗甘草片,徐雅睫终于回过神,窘迫地要接过药:“谢谢,我自己来……”
话落,伸出去的手猛的被攥住。
“你跟我说实话,你跟唐行舟真的结婚了?”
陈峥林看着她愕然的眼神,试图在里面找到答案。
徐雅睫心一咯噔:“……当然,而且我们孩子都五岁了。”
“那也就是说,你跟我离婚后没多久后就跟他在一起了,甚至在怀着我的孩子的时候,就跟了他?”
听到男人怀疑质问的话,她下意识反驳:“不是的!”
陈峥林狭眸一眯,压迫感十足。
徐雅睫闪躲着他的目光,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离婚六年,孩子却已经五岁了,其中的时间差任谁都会怀疑她玩了个‘无缝衔接’。
她稳着呼吸,一再坚持:“我和行舟的确结婚了,也请你……”
挣了挣,手还是被抓的紧紧的,徐雅睫只好放弃,继续说:“也请你放尊重,我是你的弟媳。”
话刚落音,她便被轻轻一扯,陈峥林的俊脸骤然放大,距离近到已经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
“如果被我知道你在骗我……你知道我什么脾气。”男人盯着她,每个字都含着警告一般。
徐雅睫呼吸都不觉放轻了,嚅动着唇却发不出声。
陈峥林微微收紧手,话锋一转:“而且你还欠我一个孩子。”
徐雅睫愣了:“什么意思?”
“你怀着孕一走了之,回来又告诉我孩子没了,你觉得我不会生气?”
话语间的责备就像刺,深深扎在徐雅睫心口。
看着眼前跟自己纠缠了两辈子的男人,忍了不知道多久的心酸和委屈一下全涌了上来。
正当陈峥林以为徐雅睫会吹胡子瞪眼的还嘴时,却见她低下了头。
‘哒!哒!’
晶莹的泪水滴在洁白的被子上,绽开朵朵灰色的花。
他心骤然一紧。
徐雅睫哭了!?
第17章
徐雅睫满心委屈:“比起你这些问题,我更想知道,六年前家属院着火,你为什么反锁房门,当时你已经厌恶我到恨不得我死的地步了吗?”
想到这些,眼泪就跟开了闸的水龙头,怎么也停不住。
低哑的啜泣弄得陈峥林心烦意乱,心更是不由自主地痛了起来。
他放开手,别扭的语气很是冷硬:“这么大人了,你哭什么?”
徐雅睫抬眼看着他,更委屈了,泪水瞬间淌了满脸。
陈峥林脸色微变,心好像一下被软化了,他从没见徐雅睫哭成这样。
几乎是直接跳过了思考,他放下杯子,径自将人整个都搂在了怀里,轻飘飘教训了句:“不许哭!”
顿了顿,才缓和了些许语气:“房门不是我锁的,是沈筱语乘我不在的时候偷偷回去锁了门,因为这件事,她被记了大过,没多久后转业了。”
熟悉的气息萦绕在唐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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