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后来班主任重新排座位表的时候,你又回到最后一排了?”
往事猝然被提及。
郁谨南眉尾微敛,“坐在那里会被影响。”
少女的一颦一笑尽收眼底,扎着马尾的黑发时不时就会落到他的书桌上,带着沁人的馨香。
不仅在动摇他的定力,还会影响他的学习进度。
实在是难耐。
“影响什么?”
郁谨南没搭腔,压根没有想回答她的意思。
没等到回答,周霁禾的好奇心顿时被钓了出来。
她在他喉结附近轻咬了一下,不自觉地软下声线,“到底影响什么,告诉我。”
车厢内昏黑暗沉,人的感官被无限放大。
郁谨南双眸半眯,低声说:“别勾我,车里没有套。”
“……”
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周霁禾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我记得有。”
“想要?”
男人带着凉意的唇瓣擦过她的右侧脸颊。
“才没有,我是在纠正你的话。”
“白天的时候郑觅开我车去接人,避免他会乱翻,就被我拿走了。”
“……”
干嘛一本正经地解释这个给她听。
周霁禾下意识动了动身子,又快速停止了动作,僵直地保持着原来的姿态。
她知道自己抵到了什么东西。
正准备从他腿上离开回到自己的座位,却被他猛地固定在了原处。
气氛足够灼热,她的呼吸逐渐急促,耳根也开始略微发烫。
下一秒,他握住她的手向下,薄唇覆在她的耳侧。
声音蛊惑,嘶哑又动听,仿佛在吸引她的灵魂。
“乖,帮我。”
第 47 章
第二日天刚亮, 两人准备动身回程。
临走之前被孟以书拦在了车旁,“禾禾,我们能谈谈吗?”
周霁禾淡淡扫了她两眼, 没细看对方的表情。
脚步扭转,同她一起来到了海边附近的空地上。
彼此沉默了一会儿。
孟以书直奔主题:“对不起。”
“这句道歉我昨天就该和你说了。”
“我接受。”周霁禾言简意赅。
“无论是打听你的消息,还是让你陪我过来, 这些的确是潘岩的主意,我没办法拒绝他。”
“禾禾,到底是我利用了你。”
“我知道。”
简短的三个字, 反倒让孟以书有些不知所措。
一时拿捏不准周霁禾的心思,她愣愣地站在原地,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昨天到这儿之后。”
“既然你都知道……”
既然你都知道,为什么没当场就拆穿我。
周霁禾知道她想问什么, 轻声答道:“以书,我知道你很爱他。”
“只是我高估了我们之间的友情。”
孟以书听闻,嘴角忽地颤了颤。
她又怎么会不明白周霁禾话里的含义。
不挑明是为了留有余地,可惜她并没有抓住这个机会。
或者说, 她根本就没想接住那根衔接在两人之间的橄榄枝。
天平偏重的那头,终究留给了潘岩。
“事情走向如今这个局面,是我活该。”
孟以书微微红了眼眶, 嘴角勾勒出嘲笑,“都说不撞南墙不回头, 我如今也算彻底体验了一回。”
“我记得你之前说过, 潘岩家里给他介绍了女朋友, 两人即将领证。”
后面的话周霁禾没再说下去, 孟以书还是懂了她的意思。
“他们之间是协议结婚,但是无论怎么辩解, 我确实做了不道德的事。”
“没办法……我爱了他那么多年。”
孟以书神态晦涩又痛苦,“就算知道自己是他的备胎,我好像也无怨无悔。”
“禾禾,十年真的太漫长了,我再也不想回看一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人望山,鱼窥荷。”
“你比我要幸运太多,郁谨南那么护着你,你又怎么会知道爱而不得的痛苦。”
两行清泪从她的脸颊滑过。
周霁禾从包里翻出纸巾递给她,“强扭的瓜不会解渴,你又何必跟自己过不去。”
“以我对潘岩的了解,你越是这样唯命是从,他越不会爱你。”
旁观者清,这番话足够客观。@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周霁禾没准备站在原地继续逗留,对她说了句“再见”,直接扭头朝露天停车场的方向走。
刚走了没几步,身后传来孟以书哽咽的声音:“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她始终没回头。
犹豫了两秒,如实回:“我不知道。”
-
车子一路驶向高速公路。
周霁禾将右手抵在车窗边沿,面无表情地对着窗外的景色发呆,像是在沉思,又像是在放空自己。
胸闷得厉害。
思绪混乱粘稠,脑海里仿佛装满了浆糊。
她有些理不清思路,于是看向驾驶座的男人,“郁谨南。”
“喜欢一个人十年,是什么体验?”
郁谨南眉梢微动,不答反问:“怎么突然问这个?”
“就是突然很好奇,不知道什么样的人能受得住漫长岁月,自始至终只认准那一个人。”
男人恢复如常神色,语调平和,“有心就可以。”
一句“有心”,轻而易举便概括了在这过程中所受的种种苦楚。
更多时候,长情更像是寻不到出路的无期徒行。
坚持下来谈何容易。
“所以她对我并不上心。”
周霁禾没注意到男人转瞬即逝的异样,自顾自呢喃出声,“明明我们的感情也是十年。”
内心不是完全无动于衷的。
即便她再如何故作淡定,那也不过是表面而已。
听她说完,郁谨南大概知道了她心情不好的原因。
“诺诺,你要明白,付出的感情不一定能换来平等对待。”
“那你呢。”
周霁禾眼底映出认真,“你对我的好,是基于不求平等对待的基础上,还是什么。”
在她看来,人跟人的感情就应该是平等的,以真心换真心、以物换物才是相处的最佳准则。
可她和郁谨南之间,她似乎永远都是被他无限宠溺的那方。
这种无止境的纵容太容易让人沉迷,给人增添了一丝缥缈的虚幻感。
实在是摸不准看不透。
她不知道他所求的到底是什么,也不知道该还他些什么才能和他的付出保持平衡。
正绞尽脑汁捉摸着,忽然听到他说:“我想要的回报会更多。”
周霁禾默不作声地茫然看他。
“比如。”男人顿了顿。
“身心都要。”
*
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双方都不忙的周末,两人惬意在家宅了两天。
星期一清晨,郁谨南跑步归来。
走到卧室正打算喊她起床,却意外发现人去床空。
兜转两圈,最后在书房找到了她。
女人穿戴整齐,脸上化了精致妆容。
一字肩的黑色抽绳连衣裙裹身,锁骨分明,分外撩人。
此刻正坐在书桌旁边的靠椅上,手里捏着原本应该摆在桌上的相框,托腮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郁谨南长腿微抬,缓步靠近她。
将身子半倚在桌沿处,大手缠绕着她齐腰的发尾不断把玩,“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做了个梦,被吓醒了。”
周霁禾简单回答了他的问题,然后指着相框对他说:“我本来想过来找两本书看,结果看到了这个。”
郁谨南明显更重视她的前半句话,“又做梦了?”
“找个时间带你去看心理医生。”
“老毛病,都习惯了。”
她试图拽回跑偏的对话内容,“你别转移话题,我们在说相框里的这张纸。”
男人的大手开始不安分起来。
带着薄茧的掌心悄然溜向她的脊背,紧接着又缓缓游离向前,在她锁骨的位置不紧不慢抚摸着。
“嗯,你说。”
他随口回她,注意力俨然都落在了手心的触感上。
周霁禾的心跳不自觉地变得剧烈。
在男人有进一步动作之前,顺势握紧他的右手,阻止了他的作乱,“……先别闹。”
“我是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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