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孩子。
慕容辰的脸色阴沉得可怕,在场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只有备受慕容辰恩宠的沈绯玉,才敢在这时开口道:“那神医,我姐姐的孩子还能保住吗?”
沈绯玉没有把孩子说成是王爷的孩子,而单单说成是沈西宁的,无疑是在巧妙的把慕容辰和这个流掉的孩子摘清关系。
“禀告王妃,恕草民无能,孩子已流出身体……”
即便穆大夫不这般说,但凡看着沈西宁那巨大的出血量,在场的人也知道孩子已经化为一滩血水了。
“可是——”沈绯玉还在表现着自己的好心。
慕容辰却起身道:“阿宁,你不要在意,本王的孩子只能由你生,这东西流掉也好,就算不流掉,本王也是会让人打掉的。”
沈西宁的确是在剧痛中晕了过去,但她心忧肚子,很快就回转了意识,可她还么来得及睁开眼睛,便听到慕容辰说出的那番话,当即身体就痛到了极致。
十年前,她救下慕容辰,得到了他“来日必娶”的承诺,可真的等到他兑现诺言,他却已经不识得她,只将她当成了另外一个女人。
沈西宁,沈绯玉……
慕容辰!我和沈绯玉不过是换了身份,换了名字,你竟就不识得那个当初和你互许终身的少女了吗?
沈西宁想张口说什么,可嗓子却像是卡了什么东西,让她发不出任何声音。
慕容辰带着沈绯玉离开了院子,所有人都跟着男女主人离去,谁也没有看躺在那地上的女人一眼,怕是她就这么死了,也不会有人在意。
沈西宁不甘心,可身体里的生命,却像划过天空的流光,飞速的从她身体里抽离。
就在她绝望的睁大眼睛时,一道淡青色的身影,从空中缓缓的落下。
沈西宁还没来得及看清,一个温暖的身体就一把抱住了她,大喊道:“绯玉,你怎么了,怎么会这样,坚持住,绯玉!”
绯玉!
呵,这个被强加在她身上的名字,她真是听一遍,就一遍恶心。
沈西宁很想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告诉一个人,我不叫沈绯玉,我叫沈西宁,但她没有机会了,意识被黑暗吞没,让她再难发出任何声音。
第6章 故人
将沈绯玉护送回紫藤苑后,慕容辰的神色始终有些恍惚。
沈绯玉看在眼里,便故意般道:“阿辰,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放心吧,穆大夫说过,我已经好了,只是身子弱,没有大碍的。”
“那就好。”慕容辰应着,心里不由道:是了,是这样没错了,他之所有有些心绪不宁,只是因为在担心沈绯玉的突然晕倒,不是因为别的,也不会是因为别的。
可为什么在得知沈绯玉无恙后,他还是这般不安。
沈绯玉看着男人表面不动声色、星眸越发幽暗,袖口下的手不由暗暗攥紧,但面上,她却还是用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祈求道:“阿辰,我知道你不喜欢姐姐,但她毕竟是我的嫡亲的姐姐,求你让神医去救她,她流了那么多血,要是晚了,身体如何受着住……”
慕容辰看着眼前楚楚可怜的女人,再想起那个被他打了一巴掌仍旧傲气的女人,不由叹道:“阿宁,你就是这般心软,才会被她一直欺压!”
沈绯玉微微的低下头,露出洁白看好的细颈,“阿辰,姐姐没有对我如何,她只是……只是也喜欢你罢了。”
慕容辰宠溺的将沈绯玉搂在怀里,“傻瓜,她喜欢我是她的事,与本王无关,十年前你就是本王的女人,本王也说过,一生一世只会爱你一人。”
沈绯玉听着这样的话,埋在男人散发着独特清香的健硕臂膀里,无声的笑了。
可她刚笑到一半,慕容辰就下令,让穆大夫返回去救治沈西宁。
“本王和她是御赐的婚约,若她死了,本王难以向圣上交代,再则,她毕竟是你嫡姐,若死在王府,难免会有人说你的不是。”
慕容辰淡漠开口,像是在给沈绯玉解释,也像是在跟他自己解释。
然而等神医带着人赶回去,却只见到一大滩刺目的血,沈西宁的人早已不见。
慕容辰闻言赶了过去,王府东院住着他和沈绯玉,一直是守卫做森严的地方,对方却能一路打残护卫,救走沈西宁……
慕容辰想也不想,就说出了一个男人的名字:“谢青衣!”
青崖山,药庐。
沈西宁刚睁开眼,便看到一双澄澈干净,仿佛映着湖光山色的眼睛。
“醒了。”
“你?”沈西宁看着面前这张俊逸的容易,有些恍惚。
“不记得我了?”身穿淡青色衣衫的男人,眉眼一弯,顿时让人感觉心里深处,流淌过清风明月般的舒朗。
“记得。”社西宁缓缓开口,如果说慕容辰是她救的第一个男人,那么谢青衣就是第二个。
但其实与其说是沈西宁救了他们,不如说是沈西宁恰好碰到他们,帮了一下他们的忙。
因为她根本就不会医术,也不会救人,只不过是在发现慕容辰和谢青衣后,笨拙的听从他们的指令,帮他们提供一些需要的东西罢了。
尤其是谢青衣。
他和慕容辰不同,慕容辰只懂一些简单的皮外伤医治手段,所以花了半年多的时间才勉强把受了内伤的身体调理好。
但谢青衣却精通医理,无论是给自己针灸,还是让沈西宁去抓的药,都十分有效,明明伤得和慕容辰差不多重,却不过三日就恢复了正常的行走。
这让沈西宁更加不觉得是自己救了谢青衣,只能算勉强帮了对方一次忙。
可谢青衣对她的帮助,却远远超过了救命之恩,不仅在当时离开前,给她留下了医治她容貌和嗓子的方子,还出面帮她向慕容辰证明,她才是当年的沈西宁。
只可惜,慕容辰根本就不相信,反认为是沈西宁勾结了谢青衣,让其帮忙做伪证。
第7章 忍不住幻想
“谢谢你救了我。”沈西宁开口。
“也不算,要是你自己没有那么强烈的求生意志,我也没办法把你从鬼门关里拉回来。”谢青衣笑了笑,笑容中带着清风朗月般的舒逸。
他一直都这般,面对别人的感谢,从来不让人心生负担。
沈西宁看着这样子的谢青衣,脑海里又不由自主的想起,他们当初第一次见面时候的情景。
那时候慕容辰才离开没多久,沈西宁太过思恋慕容辰,便每天都去之前慕容辰养伤的破茅屋坐半天。
她还记得那天她茅屋里返回沈家村时,路过竹林,却突然看见一个满身是血的男人。
她一下子就慌了,以为是慕容辰受伤回返,吓得整个人都急哭了眼,等到靠近看清对方面容,发现不是慕容辰,这才安慰一笑。
那知道在她笑的时候,谢青衣恰好睁开了眼睛,顿时笑着来了一句:“姑娘,在下不知道什么地方得罪了你,让你这么庆幸在下即将毙命。”
那时他明明伤得致命,却还能这般云淡风起的开着玩笑,不像慕容辰,在被沈西宁发现的时候,充满着肃杀又冷漠的气息,如同一只陷入绝境的孤狼。
沈西宁还记得,当时自己听了谢青衣的调侃后,立刻羞红了脸,连忙说着:“对不起……”
然后谢青衣看着她这幅样子,便笑得更加温柔,那笑容极是干净,仿佛天边镜湖里最澄澈的水。
十年过去,谢青衣依旧这般清风明月,而自己,却已经不是那个会做傻事、说傻话的少女了。
“二哥,我把药煎好了!”
就在沈西宁陷入回忆静时,一个身穿红白外袍的俏丽郎君,端着一碗汤药,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
“绯玉,你醒了!”
进来的谢子玉,一看床上睁开眼的沈西宁,顿时激动不已,连忙把自家二哥往旁边一挤,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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